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五九


  「還好。」

  蘇小培瞪他,正經臉真討厭。

  抱著洗漱用品晃晃悠悠往回走,她忽然問:「壯士可有婚配?」看那常家司馬家的,成了親鬧這麼大動靜,古人還真是挺麻煩。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感情這種事,哪裡有能讓的?就算大小姐不死,這常君成了姐夫,司馬婉如就能肯定日後他們三人會無事?

  這凶巴巴不討喜的小姐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世界的人,對婚配又是怎麼想的?

  「未曾,怎地,姑娘對在下有意?」

  蘇小培差點栽倒,這人,還真敢說。

  「壯士,此言無禮,下回莫要如此了吧。」

  哼哼哈哈,逮著了吧,講禮數啊壯士。

  冉非澤老神在在:「這話不是壯士說的,是阿澤說的。」

  卟!

  蘇小培真扭腳了。

  壯士,青天白日的,你不要玩人格分裂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好不好?你的禮儀廉恥呢?

  第40章

  冉非澤很快證明了他的禮義廉恥仍在。

  他看到蘇小培扭腳的動作,正經臉道:「姑娘行路如此不當心,著實不該。你瞧,這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在下空有相助之心,怎奈眼多嘴雜,男女授受不親,為姑娘閨譽著想……」

  「你行了。」蘇小培揮手打斷他,「阿澤退散吧,換壯士出來。」

  冉非澤哈哈大笑。與這姑娘說話著實是逗趣得緊。

  他清咳兩聲,端正臉色問:「姑娘可傷著了?」

  「沒傷。」蘇小培動動腳腕,沒事。繼續回家。

  她抱著她的血拼成果在前面走,冉非澤負手在後頭跟著。

  「姑娘呢,可有婚配?」他忽然把她問的問題丟回給她。

  「未曾。」蘇小培答得順口。

  「姑娘多大年數?」

  蘇小培正要張嘴答,忽想起這裡可不是現代,以她二十七歲的高齡,那什麼,嫁不出去是件挺嚴重的事吧?不過對方是冉非澤呢,他一定不會大驚小怪的。

  「快二十七了。」

  冉非澤果然沒什麼大反應,只是好奇:「為何?」

  為何得沒頭沒腦,蘇小培卻是懂了。「這裡的姑娘若是大齡未嫁,又是為何?」她反問。

  「通常會是父母亡故,無人張羅,或者閨譽受損,無人願娶,又或是家裡窮苦,沒有嫁妝,還有些女孩兒因家貧會被賣掉,就更別提終身大事了。嗯,再有些心高氣傲,身份不俗者,頗挑剔了些,也會耽誤些出嫁時候。可無論何種緣由,大齡未嫁,便會招人非議,惹來輕視。」

  「哦。」蘇小培點點頭。招人非議,惹來輕視這種事,她在這裡可是相當有經驗了。

  「在我們那,身份平常,心高氣傲頗是挑剔的姑娘挺多的,我就是其中之一。」蘇小培答了,認真想想,自己真的是,相親相了這麼多次,哪一個她不都是能挑出對方一大堆毛病的。其實人家真有這麼差?或許在對方的眼裡,自己才是那種讀了些書自以為是,其實條件一般但自我感覺太盛的極品吧。

  蘇小培回想了一下,現在她在另一個世界,用另一種角度去看那些相親男——好吧,她覺得她還是沒有欣賞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與挑毛病無關,她也不必在這假裝悔恨。她就是這麼討人嫌的,放到哪都一樣啊。

  「姑娘。」冉非澤見蘇小培臉上神情頗是精彩,一會嘆息一會皺眉一會撇嘴的,忍不住喚她。

  「壯士呢?多大年數呢?為何未娶妻?」蘇小培甩甩頭,將那個世界的事甩遠一點。她在這個世界是另一個人了,一窮二白不說,還一無是處,她很清楚這是另一種過法。只希望快點找到那個程江翌,一切回歸正常。

  「我嗎?」冉非澤笑了笑,「姑娘打聽我,頗是讓我歡喜。」

  又來了。蘇小培撇眉頭,飛快道:「阿澤退下,讓壯士說話。」

  冉非澤又哈哈笑,而後道:「已活過了二十九個年頭,是極好的年紀。」

  蘇小培抿抿嘴,他還真不忘隨時誇誇自己。這世界裡也會說男人三十一支花嗎?他才是真正能當爺爺的年紀了,真老啊。

  「為何未娶妻?」

  「我條件不俗,頗挑剔了些,便耽誤了時候。」

  蘇小培連斜睨他都省了,抬腳繼續走。

  冉非澤追上來,笑問:「姑娘不再問問?」

  蘇小培很故意地沖他假惺惺咧嘴笑,不問了。

  冉非澤卻道:「我卻是很想與姑娘說說。」然後他真的說了。

  他生於個小小村落,父母皆是農家人,男耕女織,日子還算平順。他小時候甚是調皮,對什麼都好奇,喜歡拆家裡物什看看構造。他爹務農的工具,他娘用的織布機,甚至家裡的爐灶他都下過手。因而毀了不少東西。

  他爹罵他打他他就跑,跑出去了還愛跟別家孩子鬥嘴打架。非但打架惹禍,他還打起別家物什的主意。實在是因為家裡的東西沒什麼值得拆的了,他便把手伸向了別人家。他沒見過,想不出是怎麼弄的,他便很想瞧瞧。當然結果又是他爹的一頓打罵,可惜他就是個打不乖的,鬧得村裡雞飛狗跳,人人見了他就關門。

  那時候,他是村子裡的名人,大傢伙兒都怕他,比怕村長還怕。

  他七歲那年,村子裡來了個怪人,乾乾淨淨斯斯文文的男人,可言談卻是相當無禮。那人在村裡住了幾日,也不幹正事,就是閒逛瞎溜達。冉非澤搗蛋的時候總能碰到他。一日他忽然問冉非澤願不願拜他為師。冉非澤當然不願意,他在村裡當破壞王當得正高興,小屁孩子哪曉得拜師學藝是什麼。那男人頗遺憾,後來便走了。

  可沒多久,冉非澤的家鄉發了洪水,整個村子被淹,冉非澤成了孤兒。孤兒沒人收養是沒法生存的,冉非澤幾次大難都未死,躲過了洪水,躲過了疫情,躲過了土匪……但他覺得自己最後是會死於肚子餓。

  後來他心一橫,這世上沒人收留他,他要去找找那個古怪男人。他打好主意,若中途有人收留他或是找到生路便罷,若沒有,他便要找那個男人,問問他還要徒弟嗎?就這樣一路打聽一路乞討,他居然還真找著了。

  於是一個全身髒兮兮餓得皮包骨的小乞丐站在那男人面前,大聲與他道:「我是杏花村的冉非澤,你說要收我做徒弟,這話還做數嗎?」

  那人吃驚得愣了半晌,而後哈哈大笑:「自然做數,尋的便是你。」

  那時候冉非澤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尋的他,怎地他說尋的是自己呢?現在冉非澤卻是知道了,因為眼下他也是尋來尋去,真恨不得有個孩童也千里迢迢奔過來對他說要拜他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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