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三五


  第26章

  蘇小培這一覺睡得沉,醒過來的時候有些恍惚,盯著髒兮兮的屋頂,過一會反應過來自己又穿越了。

  門外傳來輕敲門聲,冉非澤小聲地喚她:「姑娘,該起了。」

  蘇小培應了一聲,知道日頭起來了,這酒鋪的人該活動了。後院雖僻靜,但也有人會過來取柴搬雜物什麼的,她洗漱該不方便了。蘇小培爬起來,穿好衣服,拿好洗漱用具,打開門,門口擺著水和桶等物。而冉非澤在不遠處劈柴。

  三月的早晨還有些涼意,陽光灑進院子,卻不見得暖。

  蘇小培縮了縮手腳,蹲在角落刷牙洗漱,偷偷看了看冉非澤,他顯然幹了好一會活了,薄薄的單衣透著汗,見到蘇小培看他,他也看過來。

  蘇小培有些窘,側了側身,用背擋著他的目光,加快洗漱的動作。刷牙有什麼好看的,壯士先生怎麼不說刷牙不雅,非禮勿視了?

  蘇小培洗漱好,去了趟茅廁,屏了息進去,火速解決後逃跑一樣地出來。穿越最讓人難受的地方,就是享受不了現代化的馬桶吧。蘇小培苦著臉,忽然想到每個月大姨媽來的時候該怎麼辦?她算了算日子,要是在現代,也快來了,可是在這邊不知道時間會不會跟那邊一樣。

  她垮著臉淨了手,回到屋裡,冉非澤正站著,捧著碗吃早飯。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擺著兩隻碗,一碗裝著粥,一碗裝著四個饅頭和一些鹹菜。這些就是他們兩人的早飯了。

  蘇小培呼口氣,對自己說沒餓肚子真不錯。跟以往一樣,她坐床板上,就著碗喝粥送鹹菜,再吃一個饅頭。

  冉非澤毫不客氣地把餘下的饅頭全吃光了,不但吃得快,還吃得津津有味。蘇小培覺得,她在這個世界能撐下來,也許是因為冉非澤很樂觀,從來沒有表現出吃苦的樣子,這很有積極的影響吧。

  待吃得差不多,蘇小培跟冉非澤說今天想去一趟衙門,跟那個山賊羅平聊一聊。她還想好了要是冉非澤問她聊什麼她怎麼答。

  結果冉非澤不問,卻是說:「姑娘獨自出門不妥,去衙門尋賊人說話恐遭非議。」

  蘇小培剛想說點什麼說服他,冉非澤卻還有後話:「待我幹完了活,午後陪姑娘去吧。」

  蘇小培一聽,趕緊點頭。冉非澤陪她去那敢情好,她說話別人聽不懂的,還能讓他幫著補充幾句。

  於是這一上午,冉非澤幹活,蘇小培又看了看她的日誌筆記,整理整理了思緒。可那幾頁紙也看不了太久,她把日誌收好,實在無聊,乾脆到院子裡看冉非澤。

  冉非澤今天的工作是刷洗酒缸。

  酒缸堆滿了院角,一個個有蘇小培齊腰高,還挺沉。冉非澤把它們擺開在院子中間,挑了水過來一個個的刷洗。蘇小培看了一會,覺得自己也能幹,於是過去,打算幫忙。

  冉非澤初初看她過來,以為她有話要說,就停下來看著她。

  蘇小培被他看得有些局促,想打退堂鼓,而後一想,她這吃閒飯的蒙他照顧,這麼多天卻從不幫忙貢獻勞力,真是羞愧啊。她這麼一想,趕緊卷起袖子,大聲道:「壯士,我來幫忙。」

  冉非澤看她的架式有些愣:「姑娘,姑娘家裸膚露體舉止不端……」

  他留著後半句沒說,蘇小培的下巴卻要掉下來了。不是吧,卷個袖子就行為不端?

  「那,那姑娘家都不用幹活的嗎?」她看了看胳膊和袖子,皺著眉頭把袖子放下來了。

  看,有些寬,幹活多不方便。

  冉非澤沒說話,轉頭進屋去了,過了一會出來,手裡拿著兩根布繩。他示意蘇小培把胳膊抬起來,然後他幫著把她的袖口綁上。

  「姑娘家要幹活,無外人在,怎樣都好,有人在的,束好袖口。這後院裡時常有人進出,姑娘露了胳膊,自然不好。」

  「哦。」蘇小培心裡歎氣,綁著袖口也很不方便。不過算了,入鄉隨俗,她也不想被人說成有傷風化把她抓起來。

  蘇小培拿了塊布巾學著冉非澤的樣子擦酒缸。酒缸裡面要洗乾淨,外面也得把污漬擦掉。冉非澤力氣大,單手拎起酒缸把裡面擦洗的水倒淨,然後拎著把外頭擦好了,擺到一邊。蘇小培拎不動,只能斜著推,把水推著倒沒了,缸外頭卻也沾上了泥,她再蹲著又擦一遍。冉非澤擦好四個缸,她才氣喘吁吁弄完一個。

  冉非澤也不管她,當她在玩。蘇小培擦擦汗,心想在這掙個饅頭錢也不容易啊。

  她開始擦第二個。往缸裡倒了水,擦淨了裡面,把水倒出來,再倒進水沖一遍,再把水倒出來,接著準備擦外面。本來還挺順利,可她把第二遍的水倒出來的時候,推著缸沒抓住,那缸咚地一下被推翻了,這麼不巧那頭有塊大石,蘇小培就聽得「哢」的一聲脆響,嚇得她心一抽。

  趕緊費力把那缸扶正了查看,完了完了,好象有條裂紋,撞裂了!居然這樣就撞裂了!質量也太不過關了吧!

  蘇小培欲哭無淚:「不會要讓我們賠吧?」

  冉非澤把那缸拎起來了看了看,不動聲色飛快擦乾淨了,把它放到洗乾淨的缸堆裡去。

  蘇小培張了大嘴,指著自己惹的禍,冉非澤沒等她說話,眨眨眼道:「許是許老闆自己弄裂的,誰知道呢。」

  蘇小培呆住,可以這樣?

  她趕緊把手收回來,不指了。又左右張望看看,這院子裡沒人進來,沒人看到。

  「壯士英明。」

  不是她無賴,要是還在現代,她弄壞別人東西肯定負責,可現在她身無分文,沒負責的本錢。再說了,那許老闆小氣巴拉,連張桌子也不給他們用,冉非澤這麼辛苦每天幹活,連點工錢不給,只管饅頭稀粥和些素菜,真是太摳門了。

  嗯嗯,這麼一想,她心裡舒服多了。

  「姑娘邊上坐著吧。」冉非澤沒收了她手上的布巾,開始趕人了。蘇小培撇撇嘴,坐到一邊的柴堆上,知道自己的勞動力被嫌棄了。

  「我真的是想幫忙的。」她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下,真的不是來搗亂的,她剛才還成功的擦好了一個呢。

  「嗯,姑娘好心,我明白。」那語氣聽著怎麼這麼沒誠意呢。

  蘇小培抱著膝,歎口氣。

  「姑娘莫慌,那酒缸之事,宋老闆就算發現也不能如何。」

  「真的?」也對,他們確實沒錢,賠錢是沒有的。但她怕人家不再收留,趕他們走,或者克扣他們原本就很可憐的一日三餐。

  「嗯,姑娘放心。你我均是身無長物,要賠也只有將姑娘賠過去,他是不敢要的。」

  哇靠,什麼心態啊,為什麼是賠她過去,還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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