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三〇


  好吧,她是跟他說過幾句這類的話,但她的說法明顯保守許多。事情到了冉非澤嘴裡怎麼就變樣了?他說得肯定又確定,還一本正經相當含蓄的感覺,她自己差點都要信了。

  蘇小培看了冉非澤一眼,他若無其事地對她笑笑,看在別人眼裡,還以為他在鼓勵這個婦道人家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

  蘇小培咧咧嘴,笑不出來,她轉頭對那幾位官差說:「各位大人,我與冉壯士商議商議。」

  她把冉非澤拉一邊,小聲說:「鼎鼎大名的捕頭?壯士話說得這麼滿,萬一最後事情沒辦妥怎麼辦?」

  「那也是我被你矇騙,好生無奈。」

  蘇小培背對著幾個官差,放心地把臉垮了下來。原來他的好生無奈是這樣的嗎?

  好吧,不能再追究他的態度問題,不然這事沒完沒了。

  「壯士,我是這麼打算的,麻煩壯士一會去唐家跑一趟,跟唐蓮姑娘說沒有找到我,也不知我去哪了,我這人古怪,走了也沒打招呼,你不想管了,來與她說一聲。然後讓幾位官差大人著便服,藏身在唐家外頭蹲守,看唐蓮姑娘這兩日會與何人接觸。她偷偷去找的男子,或是偷偷來找她的男子,十有八九便是那山賊。」

  「這是為何?」

  「我死了,山賊沒有抓到姑娘,自然會再與她聯繫。你沒找到我,不管這事了,她也才敢放心與山賊接觸。唐蓮是唯一認得那山賊樣子的證人,我的死會讓她愧疚,有壓力,這樣你們抓到了人,審訊之時才能攻破她的心防。」

  冉非澤微皺眉頭:「你確定這唐姑娘真與山賊劫你之事有關?她也是遭山賊劫持遇害,如今在這鎮上名聲大損,幾無容身之所,她又怎會幫那賊子行案?若是那惡人再來尋她,她不得高呼左右將他抓捕才是?」

  「壯士,你信我。」蘇小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時間緊迫,如果不早點佈局,山賊已與唐蓮見過面,那他們蹲守能抓到人的機會就小了。

  冉非澤想想,終於點頭:「好吧,且信你無妨。」

  蘇小培大喜,又道:「那這些事,還得麻煩壯士與那些官差大人們說,我這婦道人家說話,總沒有壯士說話來得有份量。他們更願意聽你的。」

  冉非澤知她說得在理,同樣的話他說與她說確實可信度差了一大截。更重要的是,她的這番驚天言論,他願信,別人卻未必。所以與其用她的說辭,還不如換他的那一套更管用些。

  他點點頭,帶著蘇小培過來,對幾位官差道:「各位大人,蘇姑娘與在下道明她遭劫經歷,當真兇險萬分,但懸賞的兇犯喜富家千金貌美年輕女子,這與蘇姑娘確實大相徑庭。」

  這話說得,雖是事實但也真是不中聽。蘇小培抿抿嘴,忽略這些,仔細看那幾個官差反應。

  冉非澤繼續說:「在下曾在山上偶遇唐姑娘,將她救回,今日又是在山上將蘇姑娘救回。依在下看來,這凶嫌犯案之所與手段,倒真是更象劫走唐姑娘的那個。這山賊倡狂,屢屢犯案,姑娘羸弱,在下勢薄,此番還得靠大人們將他繩之以法,以安民心。」

  蘇小培真想壯士先生鼓掌啊,又是分析,又是示弱,又是戴高帽的,這人也太會說話了吧。

  幾個官差顯然也很受用,全都點頭。

  冉非澤又道:「大人們既是願為民作主,在下也就心安了。蘇姑娘剛遭劫歸來,賊子妄動,正是尋他的好時候。方才在下與蘇姑娘謀了一計,大人們聽聽可否用?」

  官差們自然是要聽的,於是冉非澤接著說:「蘇姑娘被這賊子追趕,失足落水,賊子以為她已斃命,這才令蘇姑娘逃過一劫。賊子沒逮著人,自然心有不甘,他必會再回鎮上打主意。唐蓮姑娘是從他手上逃脫的,他自然也是不甘心的,受這刺激,賊子很有可能會對唐姑娘再下手。求大人們受累,喬裝便服打扮,在唐家屋外盯梢,若是唐姑娘與可疑男子接觸,便將人擒回,許是會有收穫。」

  鄉官聽了,點頭應聲:「這也有些道理。唐姑娘失蹤之時,我們搜尋多日也未得線索,如今只有如此一試了。」

  冉非澤又道:「那唐姑娘沒了受劫時的記憶,許是記不得那惡人相貌,若是那惡人知曉這點,接近唐姑娘矇騙于她,恐唐姑娘也不會驚叫呼救,這還請大人們多多關切。唐姑娘如今這般境況,尋常男子不會與她接近,所以……」

  他沒把話說死,劉響卻是明白了,接口道:「這個明白,凡有嫌疑的,我等都帶回來審一審便是。」

  冉非澤點頭:「我會回山上再轉轉,那山賊剛擄人上山,該是會留下些痕跡,我去找找,也好有個佐證。」

  如此這般,大傢伙又把細處再敲定了,分頭行事。

  冉非澤去了唐家向唐蓮說了蘇小培失蹤的消息,唐蓮垂眼不安,認真謝過。冉非澤看她的神情,很難相信這事會與她有關。但他更好奇蘇小培的言之鑿鑿的自信從何而來。

  官差位換好裝,漏夜潛在了唐家附近監視著。

  鄉官將蘇小培安置在家中,由他娘子照應著,交代好了家人封口,勿走漏風聲。

  冉非澤從唐家離開後就沒事人一樣回了宋老闆的小酒館。

  這一夜很快過去,什麼都沒發生。

  天一亮,冉非澤便跟宋老闆告了假,到山上去了。官差們認真監守,原以為會辛苦守個幾日才算罷,沒料到,才半日功夫事情就有了進展。

  中午時分,各家吃過飯,該歇的歇了,該上工的上工了,唐家外頭靜悄悄的,沒什麼人。唐蓮忽然出了家門,拿了衣服到屋後井旁洗洗擦擦。不一會,一個貨郎挑著擔過來,看到唐蓮在,便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後在井旁停了下來,

  唐蓮與他四目相望,然後她抱著盆,站起來挪到那貨郎身邊說話。

  這個情況相當可疑。午間安靜無人,貨郎鮮少在這時候出來買賣,就算這時候出來賣貨,也沒見這貨郎吆喝,只挑著擔直奔井邊。而那唐蓮的神情也著實是古怪。

  幾個官差雖猜不透這場景與山賊和被劫姑娘相見的聯繫,但可疑是著實可疑,於是一擁而上,將轉身欲逃的男子擒住,與唐蓮一併帶回了衙門。

  這時冉非澤也回了來,他在山上河邊附近找到了一些腳印痕跡,還有一串一大一小似追逐過的足印,想來就是那劫人的山賊與蘇小培的。他把足印大小量好回來,比對了蘇小培和那個貨郎的鞋腳大小,倒是全一樣。

  這下鄉官心裡有了底氣,馬上與劉響一起審那貨郎。

  可貨郎一口咬定他是外地來賣貨的,路過井邊,看到有女子在,便想兜售些玩意兒出去。他並不知道什麼劫人不劫人的,之前也沒有見過唐蓮。他看到官差就跑,是因為官差們沒有穿官服,他以為是劫貨的惡人們。

  而唐蓮慌張慌亂,卻也說在這之前,從未見過那貨郎,她過去與他說話,是想問問他都賣些什麼好玩意兒。

  鄉官和劉響找不到什麼破綻,雖覺得這兩人都有些問題,但就是說不出哪裡不對來。他們不能僅憑腳印大小相符就給人定了罪。再者說,這山賊模樣,只唐蓮一人見過,可唐蓮早被嚇忘了,這事又如何辦?

  蘇小培因為還在裝死,所以不能露面,她聽了冉非澤的轉述,問冉非澤那貨郎是否有古怪?比如象她這樣短髮,口音不一樣。

  冉非澤一愣,蘇小培頓時松了一口氣,這人肯定不是程江翌。

  她讓冉非澤與鄉官先別管那貨郎,先單獨審那唐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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