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一二


  她努力琢磨,覺得這上面是說有個採花賊流竄各地做案,奸殺了數名婦女,現在到了石頭鎮,若有知情者能將其行蹤報官,助官府成功抓到案犯,便得賞銀五兩。

  告示上寫了案犯特徵,還有畫像。蘇小培讀得費勁,乾脆問冉非澤這告示寫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冉非澤摸摸下巴:「雖不全中,但也合之八九。看來姑娘確是識些字句,念過詩書,可怎地說話是這般腔調?」

  蘇小培抿抿嘴,不理他這話,又問:「這人做案的時間可有規律?受害者都是什麼類型?他的樣子是怎麼被記下的,有目擊者?每個案子都有目擊者?不然怎麼確認是同一個人幹的呢?他的作案手段是怎樣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連環凶案一定有共同特徵,是什麼?」

  冉非澤挑高眉頭,很驚訝。這女子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正常的婦道人家看到這種事早嚇壞了,她居然還一堆問題,她的用詞仍是一貫的古怪,但他差不多聽懂了,而且他知道她問的問題不差。只是太多細節告示上沒寫,一般人看來也不用寫,大家只要知道案犯的特徵和模樣,若是看到他只管報信便好。誰又會如她這般想這許多。

  這邊蘇小培還在琢磨:「這樣的連環案犯,確實不好抓啊,才給一千個包子,會不會少了點?」

  包子?冉非澤不挑眉了,卻有些控制不住嘴角,這姑娘是如何能從殺人案犯盤算到包子上頭去的?

  第8章

  蘇小培瞥了冉非澤一眼,檢討了一下自己,五個饅頭嫌棄一千個包子這種事,真是不應該學習。她喚了一聲:「壯士。」打算遊說他別放棄賞銀。

  冉非澤看她的表情便知曉她想說什麼,於是耐下心來與她解釋了一番。

  首先官府並不確定這個採花賊已經到了石頭鎮,只是按他的行蹤路線,猜測他有可能到了這。只是有可能而已,當然也有可能到了別處,官府對這並無把握。所以才發了這個告示,讓百姓們留意周圍,發現可疑人士便立即上報,若是提供了有效線索,讓官府抓著了案犯,這才能得那五兩銀子。

  按說只是報個信便好,所以五兩銀子不算少。但案犯的行蹤不定,官府根本沒有頭緒,這告示應該不止石頭鎮,肯定在周圍的城鎮裡都貼上了,這種情況下,抓個案犯跟撞大運似的,定數太低。

  這五兩銀子根本只是紙面上的東西,看得到摸不著,相比之下,已知行蹤但因武藝奇高使得官府捕不到人,故而向江湖人士求助的那種賞金會更好拿。

  蘇小培皺了眉頭:「好拿嗎?知道人在哪了,那不是許多人都能去抓。」

  「許多人去抓,卻不定誰能抓到。」冉非澤還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看起來頗有自信。

  「壯士遇到過這種事?」

  「當然。」

  「許多人去抓,最後壯士抓到了?」

  「當然。」

  「壯士武藝高超?」

  「相當不錯。」

  這正直的臉說這種狂妄的話,妥妥地散發著欠揍的氣質。

  蘇小培不介意,氣質什麼的是浮雲,以她現在的氣質,實在不能挑剔別人。

  「壯士都抓過什麼賊,說來聽聽?」讓她也長長見識,增加一些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常識。

  「我說了你便能懂?」欠揍氣質頓然彌漫開來。

  「……」

  蘇小培無語,好半天道:「我不懂的再向壯士請教。」

  「那多累,這許多樁事呢,沒法這般細說。」

  蘇小培不氣餒,又問:「壯士只說與人競爭捉賊的事裡自認最精彩的一次好了。」

  「嗯,這倒是好說。」冉非澤清清嗓子,開始說了:「那是在駱駝嶺,我要去捉那大魔頭趙晟知,結果一眾江湖人也在,非要一起湊熱鬧。」

  「嗯嗯。」蘇小培很配合地點點頭,問:「那你怎麼辦?」

  「當說如何處置的。」

  「好,好,那你是如何處置的?」聯手群雄大戰魔頭,臨勝關頭再出妙計,從眾人手裡奪下了大Boss,盡顯英雄氣概?

  「我給他們下了瀉藥,把他們全留在山下了,然後自己上了山,將那魔頭擒住。」

  「……」

  蘇小培愣了愣,反應了一會確認自己沒聽錯。「瀉藥?」

  「對。」壯士大人神色如常,「藥到人除,清靜了。」

  「……」

  蘇小培覺得自己得慎重評估分析這位恩公究竟是什麼人格了,這麼坦然的下黑手,真不是一般人啊。

  等了等,看冉非澤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蘇小培只得再問:「然後呢?」

  「沒了。」

  「沒了?不是自己上了山擒魔頭嗎?」

  「對。但那處沒甚花俏,你想知道精彩之處,那便是我用瀉藥解決了那些煩人的武林人士,那次行事最是簡單有效,我覺得甚好。」

  蘇小培無語,好吧,他們想的重點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想了想,還是遊說:「那這個五兩銀子尋人的,我們也碰碰運氣吧。萬一就能抓到呢?有了銀子,總比現在這樣求人看臉色的強。」

  冉非澤沒接這話,倒是把那個包袱丟了過來:「我沒錢銀可為姑娘置辦衣物,便去找唐姑娘借了兩身,姑娘先穿著吧,總比現下這般不合襯的男裳強。日後待姑娘有了錢銀,記得給唐姑娘還些。」

  這話說得,真是把賬算得清清楚楚,理是這個理,就是太不客氣了。

  蘇小培打開了包袱看了看,有衣服有鞋,似乎還有長得象肚兜之類的貼身衣物,倒是新嶄嶄,乾乾淨淨。一抬頭,冉非澤已經出了去,還順手為她關了門。

  蘇小培信他是個正人君子,雖然瀉藥有些破壞了他的形象,但在男女相處上,他倒一直是小心謹慎,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的。

  蘇小培把包袱裡的衣服抖了出來,琢磨好了穿法,便開始換衣服。她的腿現在是稍一動就痛入心扉,這還真是個大麻煩。因為對古代衣物不熟,再加上腿腳不便,她花了挺長時間才穿戴好。

  屋裡沒鏡子,她也沒打算看一看現在是什麼形象,在這一點上她已經打算自暴自棄了。把她的維尼熊睡衣折好藏進小包袱裡,她這才喊了聲「好了」。

  冉非澤一直守在門口,聽到聲音推門進來。打量了一番換好裝的蘇小培,搖頭歎氣,怎麼換了正常女子的衣裳,她還是顯得不倫不類呢?

  他看了看她的腳,沒換鞋,厚布襪還在腳上。「鞋試了嗎?」

  「彎不下腰來。」她老實坦白。

  冉非澤又看了看,沒說話,猶豫了半天,說道:「我倒是可以幫姑娘看看腳上的傷,只是……」

  「只是什麼?」

  「當說有何顧慮。」

  「壯士有何顧慮?」

  冉非澤摸摸下巴:「今日大街上與姑娘問起我的那位姑娘是我曾救過的,救人之時不拘小節,我光明磊落,那姑娘卻認定我與她該得更親近些才是。我無懼刀劍,卻是不喜麻煩纏身。」

  蘇小培明白了:「壯士放寬心,我絕不會纏著壯士讓壯士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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