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褪殘紅青杏小 | 上頁 下頁
八八


  他把我打橫抱起來,栽桐想要上前,腳步卻終於遲疑下來。從來沒有男人抱過我,我也不知道男人的力氣那麼大。楊騁風個子本來就高,我再怎麼撲打,終究跳不下來。

  拐進一間屋子,黑洞洞的,楊聘風把我扔到床上,自己撲了上來。我拼命想要爬起來,都被他摁了下去。我急了,對著他抓著我的手就是一口。

  「哎喲——」血流出來了,「你這個蠢女人,還咬人!我讓你咬,我讓你咬……」

  楊騁風狠狠地說著,手下的力道更重了。他把我壓在身下,迫使我動彈不得,手卻在撕我的衣服。剛入秋,我本來穿得就單薄,幾下便被他扯得只剩小衣。他稍稍一愣,接著便攬住我的腰,狠狠地咬我的肩,一邊吻著一邊胡亂往臉上移。他的身體開始發燙,呼吸卻變得沉重起來,手也開始亂摸。

  我又急又慌,真要完了?心裡也發了狠,使勁兒推他,推不動,胳膊反倒被他摁到頭頂,更無法動彈了。心急之下,手碰到了頭上的釵——二娘的釵!我拔下來,掙扎著胡亂往下一捅——

  「呀——」楊騁風慘叫一聲,歪在我身上。

  釵正插在他的肩膀上,差點兒全進去了,他的臉有些抽搐,抓著我的手也鬆開了。我害怕了,別是捅狠了吧?

  想不了那麼多,我趕緊把他往旁邊一推,正要抓起衣服往上套,楊騁風又把我拉到床上。

  「你想捅死我!」他眼睛通紅地瞪著我,釵還在他肩膀上,十分扎眼,我不敢看。

  「你……你……快招呼人進來給你弄弄吧。」

  「我就問你,是不是真想捅死我?」

  「你快找人弄弄吧。」我慌張地撥弄著他的手,心中亂得很,肩膀附近是不是有個頸動脈,不是紮中了吧?我沒想捅死他啊!

  「你快別說話了,讓人進來給你弄弄。我……我沒想捅死你……你……」我雖然凶,可只是嘴上強硬,其實連只雞都沒殺過,把人捅成那樣,我也渾身發軟。

  楊騁風竟然笑了,又痛苦地皺皺眉,鬆開了手。我趕快套上衣服,顫抖地說:「你快叫人啊……」衣服怎麼也穿不進去,我手腳都是軟的,他斜躺在那兒閉著眼睛喘氣。

  「叫什麼叫?難不成讓府裡每個人知道我是你捅傷的?你還想不想活?這不是君木頭家。」楊騁風吸了一口氣,「床頭小櫃裡有刀傷藥,你拿來給我抹上。」

  「不行吧?這……不行吧?」我死盯著他蠟黃的臉,不敢去看那釵。

  他一瞪眼,我慌忙跳下床,跪在地上扒拉那個小櫃子,裡面好多小瓶子,我胡亂地抓起一堆給他看。

  他又皺眉,「唏——,傻!那只小黃瓶子。」

  我把其他瓶子扔到床上,拔開小黃瓶的瓶塞,抬頭與他四目相對——釵還在上面呢!

  「你把頭轉過去。」他咬著牙說。

  我剛別過頭,就聽他嘶地吸了一口氣,聲音變了,「好了。」

  我一轉頭,就看見血冒了出來,情不自禁地捂住嘴,驚呼了一聲。滿是血的釵就在他手上,我打了個冷戰。

  「還看什麼,快給我上藥!」

  「這……哎……」我哆哆嗦嗦地把血擦了擦,拿了藥往傷口上倒,卻怎麼也倒不出來,他急了,「你在幹什麼?快呀!」血順著他的肩膀流下來了,床單紅了。

  我咬了咬牙,再倒。手顫抖著還是倒不出來。楊騁風急了,抓著我的手,使勁兒往下傾——黃黃的藥粉灑在了不斷冒血的傷口上。

  「這……不行,止不住啊。」我哆嗦著想鬆手,他卻拉著我不放,「囉唆什麼,快點兒,倒上去!」

  我閉上眼睛,豎起瓶子一倒,就聽他說:「好了,快撕塊布給我包上。」

  我扔下瓶子,撕了塊布想給他包紮,可一看到那個洞,就心裡發麻,又下不了手了。

  「真是個囉唆的女人,你倒是包啊!」他把我的手往下摁,我驚叫一聲。

  他咧嘴,「叫什麼叫!」沒好氣的,「被捅的又不是你,疼的也不是你——還不是你捅的!」

  我顧不上和他鬥嘴,蹲在床上,左手輕輕地按在傷口上,右手又去尋了塊更大的布,覆在上面。

  「好了。」雖然包得不像樣子,但好歹看不見驚人的血了。我正要鬆手,「啪——」他結結實實地給了我一耳光。

  「你幹什麼!」我捂著臉,左臉火辣辣的。

  「少爺我是什麼人,是你捅得的?不教訓教訓你,下次你不知幾斤幾兩!」

  我恨恨地看著他,他卻又抓住我,往懷裡一拉,我渾身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二姑少爺請自重!」若不是顧慮到他的傷,我直接用胳膊肘搗他。

  「你真是不知死活。」他憤恨地說,「咬人的母大蟲!你敢捅我,不想活了!」

  我不說話,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怎麼就不信我?都和你說了,聽荷不是我害的,我也不想讓她死,你瞧你那吃人的樣兒!該請的郎中我也請了,郎中說無力回天,難不成要我為她抵命?你也講點兒理。」

  我冷冷地說:「二姑少爺去看過聽荷幾回?」

  他一愣,含糊地說:「看過幾回……看不看的,她不都得死麼?」

  「那二姑少爺如果有這一天,是不是也不必有人去看?」

  「這……,我自是和她不同,我堂堂一個少爺,她才是個什麼?」

  「丫鬟怎麼了?丫鬟就不是人?我也是丫鬟,二姑少爺快放手!」我氣得狠命地拉開他的胳膊,他卻越箍越緊,裸著的上身和我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衣服。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一股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有話你說,鬧什麼鬧!」

  聽荷還是希望楊聘風去看看她吧,唉。「二姑少爺是這麼對人的?二姑少爺想沒想過,她是希望你去看她兩眼的?她對你有情有意,她希望你去看她兩眼,尤其是這個時候。」我揩揩眼睛。

  他歪著頭看看我,「哭了?這麼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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