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落燕雲夢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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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連忙跪地說道:「兒臣怎敢有此念?若是有,斷然不會將此事稟告父皇,兒臣心中坦蕩無私,請父皇明鑒!」 朱元璋歎了口氣,說道:「你起來吧,你是朕的親生兒子,朕怎會不信你?可恨那些驕橫狂妄之徒,狼子野心的大膽奸臣,居然敢離間朕的骨肉,詛咒朕的太子,朕實在不能再饒他們了!」 燕王的話,將會讓朱元璋又一次向開國功臣們祭起屠刀,掀起繼「胡惟庸案」之後的又一場腥風血雨,「藍玉案」即將拉開序幕,藍玉實在不該得罪燕王這樣的狠角色。 一山不容二虎。燕北是燕王的封藩屬地,明代的北邊防務起初是由燕王妃的父親徐達主持,燕王看在徐妃的面子上,對這位岳父十分禮遇。徐達本來就是識時務之人,燕王既是四皇子也是自己的嫡親女婿,沒必要和他爭功勞,燕王就藩的前幾年,漠北很平靜,洪武二十三年,徐達病死,藍玉接替了徐達的位置,與燕王的紛爭由此而起。 太子朱標有三位妃子,正妃常氏是鄂國公常遇春的長女,我在秦淮河邊所見的「金陵四公子」之一的常茂正是她的親弟弟,膝下並無子女;側妃呂氏生五子,長子朱雄英早夭、次子朱允炆現為皇長孫;側妃江氏亦無所出,其舅父正是藍玉。 藍玉毫無疑問是太子朱標的死黨,他來到漠北,燕王的一舉一動都在太子的嚴密監視之下。燕王稍有逾矩之行,藍玉馬上就報告到了朱標那裡。洪武二十二年,朝鮮使臣前來進貢,路過燕北,因為知道燕王喜歡騎馬馳騁,送了燕王幾匹駿馬,燕王並沒有拒絕。此事傳到朱元璋那裡,特地將燕王召回訓斥了一頓,燕王從此以後更加謹慎小心。 藍玉的確對燕王說過改立太子的話,他的目的或許只是試探燕王的居心,但是像藍玉這樣的太子党,即使太子死去,他也會繼續支持皇太孫朱允炆,無論如何也不會上奏摺改立燕王。 燕王很瞭解自己的父親,朱元璋並不希望子孫奪位篡權,為了收受馬匹這點小事遭受父親訓斥的燕王,再笨也不會笨到按捺不住告訴藍玉自己的心事。藍玉自作聰明的試探,正好被燕王抓住口實,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燕王順利翦除了藍玉,皇太孫朱允炆就失去了一個有力的臂膀。 他的假想敵很明顯是朱允炆。晉王的假想敵依次是燕王和朱允炆。秦王的假想敵是太子朱標。 歷史證明,燕王的眼光是最準確的。 秦王認為太子薨了自己最有希望,而晉王和燕王似乎並沒有把秦王放在心上,燕王也沒有認為晉王能夠成為自己的對手。晉王和燕王手中一定握有能取消秦王資格的把柄,燕王手中也一定握有能取消晉王資格的把柄。 秦王做的事情晉王一定知道,因為秦王身邊有晉王的唐茹。 晉王知道的事情燕王也一定知道,因為晉王身邊有燕王的張玉。 燕王的事沒有人知道,因為一個絕頂的陰謀家同時也是一個絕頂的反陰謀家。 秦王的處境看來有些不妙,所以或許是晉王授意唐茹必須趕緊離開,但是唐茹不願意將唐蕊丟在燕王身邊,所以通知香雲要我們一起逃走。離開皇城正合我意,就算是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要設法弄到燕王的出城金牌。 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只有犧牲點色相了,燕王對我做過的事情已經多次超過限制級,我也不在乎多這最後一次,我已經走進了書房站立在燕王面前。 燕王似乎一夜未睡,月華般的面容略帶幾分倦意,靜靜合眸躺在月洞窗前一張紫檀鑲嵌青玉的軟榻上,他已經換了一身潔白的孝服,頭上戴的金冠左右垂下的飄帶也換成了白色絲絛。 我推門進來的時候,動作並不輕,卻好像並沒有驚醒他,留神看向他的腰帶之側,果然懸掛著一塊小巧精緻的金牌。我心想只要走近他,用右手小指上的「春風一度」迷倒他,讓他昏睡幾個時辰,就可以順利取下金牌。 如果他醒來,恐怕還要費些周折,我暗暗祈禱他不要醒過來,一邊輕手輕腳走近軟榻。 那淡紫的眼眸在我眼前呈現開來,他並未起身,懶懶地看著我說道:「走路都沒有聲音,你越來越像貓了。」 我心裡有些發虛,暗道天不佑我,勉強說道:「你一夜沒回來,我恐怕驚醒了你啊。既然如此,我以後走路時就聲勢浩大些。」還故意跺了下腳。 他似笑非笑對我道:「你這樣關心我,又來得這樣爽快,倒讓我覺得不放心。」 我越發覺得心虛,轉身就往回走,說道:「那我還是回去好了,省得你以為我又是圖謀不軌來了,或者你就乾脆點殺了我,眼不見心不煩,何必說這些風涼話給我聽!」 他起身自我背後環抱著我的纖腰,輕吻我的耳側道:「誰說要殺你了?跟你玩笑一下也不行嗎?昨晚若不是有人攪局,此刻我們已經……」 我本來想掙扎,但想到他已經醒來,若是神思清醒,我根本不可能毒倒他,於是在他懷中轉過身來,踮起腳尖勾住他的頸項,嬌聲笑道:「你可別忘了自己說過,要等到明媒正娶那時候的。」 他將我騰空橫抱起,笑道:「我是這樣說過,娶你不過是遲早之事,如果你自己先願意了,則又另當別論。」 我們以曖昧的姿態倒在軟榻上,近在咫尺的緊密貼近讓我全身浮動著一種難言的燥熱,他的境況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兩人都陷入了情欲的煎熬中。 他的紫眸變得更加深沉,漾開一絲淡淡笑容說:「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我眨眨眼睛對他說:「是不是該服侍你寬衣?」 他親親我的鼻尖,說道:「別急,讓我先好好看看你。」說著他就伸手過來要解我的衣帶。 我暗暗著急,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他脫光看淨了,不如反攻為守。我的手指剛剛碰上他的腰間錦帶,幾乎已經觸到了那金牌的絲線流蘇,他的雙眸立即閃出一道奇異的光芒。 他一手輕柔卻堅定地捉住我去解他腰帶的手,不讓我再有動作的餘地,另一手沿著我身體曲線遊走,伸入我的腰際,輕輕摩挲著我的腰側肌膚,那酥癢的滋味讓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嗓音變得有些低沉,說道:「小野貓,你要做什麼?真的這麼著急嗎?」 他果然還是時刻防範著我的手,只怕我還沒有拿到金牌,反而讓他先得了便宜。我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微微挪動身體,輕輕用手摩挲著他的胸膛,顧翌凡最怕我這樣,不知道這招對付燕王有沒有用。 他神情開始變化,紫眸中被欲望的眼神填滿。從他那癡迷與沉醉的表情中,我已經感覺到,他所有的自製力即將功虧一簣,只差最後一步了。我以最嬌媚最誘人的聲音對他說:「朱棣,我要你愛我。」 我相信從來都不會有女人敢這樣呼喚他的名字,此時此刻,這樣的直白只會讓他更加瘋狂。 在他低頭吻住我的那一刻,他的雙手都在我身上遊動,我的小指甲劃過他的耳側,幾乎就在那一瞬間,他已經沉睡過去。 唐門的毒藥實在是極品中的極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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