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落燕雲夢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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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對他說道:「我剛才忘了告訴殿下,我不但來自蜀中,而且姓唐。」 我穿好衣服,楚王望著我苦笑,半天才說:「蜀中唐門!你在床上也是這樣對付四哥的嗎?」 我笑不出來,板著臉說道:「殿下不要隨意猜測。」 楚王似乎很意外,說道:「你們竟然沒有?四哥如今莫非是轉性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 我不想聽他廢話,打斷他道:「請殿下放我的丫環和我出去,我們平安到燕王府裡,我自然會立刻把解藥送過來。」 楚王眼中又泛起笑意,說道:「今天這事,還是把四哥請過來,大家說清楚好些。」 我大怒,急道:「說什麼?你要告訴他你把我弄到這裡,然後……」 楚王笑道:「你既然跟四哥沒什麼,如今你我已有肌膚之親,倒不如嫁給我,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強盜邏輯。我徹底無話可說。 楚王居然要去請燕王來,還要把這事告訴他,想讓燕王把我轉手給他。如果真是這樣,估計我還沒瘋掉,燕王要先瘋掉了,這些皇子真不愧是親兄弟。 我瞪著楚王,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感覺到全身開始發燙,心跳也越來越快,渾身酸軟無力,昏沉沉像喝醉了酒的感覺。難怪他中了我的「萬丈玄冰」之毒還那樣若無其事,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他在我剛才喝的那茉莉香片裡面放了些「不好」的東西,很可能就是迷幻藥。 楚王看著我,神情頗為得意,他取過一件衣服披上,走近我身邊,帶著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對我說:「這藥的效用至少也要持續半個時辰,你若是改變主意,就把解藥給我,很快就不用那麼難受了。」 聽到他確定的告訴我真的給我下了那種藥,我對他只有四個字的評語:相當無恥。 我越生氣,身上那種燥熱的感覺就愈加強烈,不過目前為止我沒有失去理智,楚王在毒藥的控制下也不可能對我做什麼,我一定要靜下心神,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儘量鎮靜自己,望著他說道:「你別想,我寧死都不要嫁給你。」 楚王身後的塹金圍屏邊緣很寬,鏤空萬字木制花紋的中間鑲嵌著一面銅鏡,我恰好看到了鏡中的自己,粉面如同初春桃花般燦爛,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誰,誰都會覺得那是含情脈脈的眼神。 楚王笑道:「你若是在考驗我的耐心,我願意奉陪。」他走到軒窗旁邊,對外沉聲說道:「去請四哥來,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議,在府中相候。」 窗外那人應答而去,楚王回到軒中椅上悠然坐下,饒有興味的看著我,我懶得理他,遠遠站在離他數尺之外。 半個時辰之後,我終於恢復了正常的感覺,輕輕籲了一口氣。 楚王忽然對我說道:「你真的很特別,從來沒有人能在我的面前抗拒這藥力。」 我看向他說:「藥力並不可怕,可怕的不過是自己的意念,你以前所見的女子若是本無意中人,自然不能抗拒。」剛才我心中時刻牢記顧翌凡的影子,那憂傷和思念足夠抵擋一切來自身體上的欲念衝擊。 楚王輕輕點頭說:「你說得不錯,我開始擔心四哥了,他如果不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就一定是最痛苦的男人。」 這話讓我迷惑不解,他眼光又柔柔的向我看來,說道:「你心裡一定有人了,是麼?」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討厭的楚王面前,我居然想說真話,我抬起頭緩緩對他說:「是的,我有一個真心相愛之人,他也很愛我,我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也可以為他去死。」 楚王的臉上寫著驚愕與不解,似乎還有憂慮和悵惘,他站起身來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心中那個人並不是四哥。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等四哥來了你就跟他回去吧。」 楚王改變主意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反問他道:「殿下不打算娶我了麼?」 楚王竟然笑了,說:「人生苦短,還是多找些開心的事情來做,何必自己找麻煩?若是娶了你,愛上你,只怕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安寧了。」 他說得沒錯,人生不過如此,楚王的確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他的那些兄弟們恐怕都不如他過得開心。 我讓香雲把解藥給了楚王,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燕王出現在楚王府的時候,還帶了一個跟班,看他那打扮也是個皇子。 楚王迎接出花廳,說道:「四哥、五哥一起來了。」 原來那個跟班是五皇子周王,燕王的嫡親弟弟,燕王和他無論何時都會共同進退,是絕對的死黨關係。周王與燕王除了眼眸的顏色不同,身形面貌氣質都很相似,但是他給我的感覺總是有些怪怪的,面孔也是陰沉沉的,他看我那眼神就好像我欠了他幾千兩銀子十幾年沒還一樣。 燕王也穿著皇子的標準服飾,在那華貴禮服的襯托下更加風姿卓絕,周王與楚王立刻遜色了不少,他發現了坐在花廳裡的香雲和我,淡紫的雙眸向我望過來,似乎是驚喜,又似乎是驚訝。 楚王笑著說:「今日相請四哥來此,只為將這兩位姑娘奉還,四哥正好把她們帶回去。」 燕王盯著我,並不說話。 周王卻開口了,語氣冷冰冰的:「六弟莫非還嫌王宮裡的人不夠多?竟然胡鬧到四哥頭上來了。」 楚王毫不在意,笑道:「五哥誤會了,我與她們不過萍水相逢,順便相請她們來小坐片刻,並無惡意,四哥若是不信我的話只管問她們。」 香雲眼中頗有氣憤之色,我怕燕王看出不妥,當面盤問起來大家尷尬,忙站起身說道:「楚王殿下所言不錯,就是這樣。」 燕王肅然說道:「大哥臥病在東宮,父皇心緒不甯,六弟有些事情待回到楚中再辦不遲,在皇城裡還是收斂著些。」他一開口就是皇帝太子,並不提楚王冒犯自己,借機訓斥他幾句,楚王也沒話可說。 楚王不敢再笑了,恭聲說道:「多謝四哥教誨。」 我們跟著燕王回到王府時已近黃昏時分,滿花園都是鬱鬱幽幽的蘭草香氣,燕王在園內一道青石子鋪綴的甬路上站定,我站在他身旁,已經猜到他在想什麼,卻不想對他作任何解釋。 首先,燕王一定覺得我不該私自和香雲溜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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