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華清若水·花開盡 | 上頁 下頁 |
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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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才道:「駙馬?本宮何時承認他是駙馬了?」聲線是懶懶的,帶著說不出的高傲與尊貴。 水仙慌忙跪下:「奴婢該死!」 華清卻沒有再追究,只輕輕一擺手,水仙急忙上前扶她坐起。 那水藍色衣裙侍女急忙走到屋角,扯動那五彩絡子:「叮——叮叮——」三聲。 便有侍女魚貫而進,有捧著洗漱用具的,有抬著梳粧檯子的,有抱著梳妝盒子的,有捧著公主衣裙的。 清掃蛾眉,略帶雙頰,顴骨上的淡淡疤痕被一朵大紅色的牡丹掩蓋。 「公主真是美極了!」綠蘿不由地出聲讚歎。 一直只見主子的愁容,即使是笑也是淡淡的哀愁。 如今的主子,雖不笑卻已美豔絕倫——這便是心境吧? 卻沒想招來水仙怒目而視:「好大膽的奴才,主子的容貌豈是你能評論的!來人!」 便有左右兩名侍女上前,要架了她出去。 華清只一眼,水仙急忙制止她們。 「這丫頭是連錦年帶來的?」華清轉身,淡淡地看住綠蘿。 水仙點頭稱是。 「想來也是,這樣沒規沒矩的。」又道,「隨她去吧,也不礙事。」 水仙連忙點頭,心中亦松了口氣。 這個綠蘿,怎麼都教不起來,不過也難怪,這整個皇宮,怕是找不到想公主這般精細的主子了——誰讓當年的皇帝寵她寵上了天。 正廳。 華清端坐在鋪了冰絲雪紗的紫竹榻上,一身鵝黃色的流蘇長裙,用銀線在衣襟袖口處繡滿了綻放的木棉花,外罩了潔白半透明的蠶絲軟煙羅,烏黑的髮絲懶懶地披在身後,說不出的慵懶嬌柔,耳上垂了一對大紅色牡丹耳墜子,與顴骨上的牡丹呼應,栩栩如生。 連錦年站了在殿下,穿的是杏色的袍子,一雙好看的眉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心中是歎息。 華清,這才是真正的華清。 「連錦年,你來的倒早。」嘴上是不饒人,嘴角的絲絲笑意卻洩露了她心中的甜蜜。 連錦年訕訕笑道:「草民心中記掛公主。」 華清「噗嗤」一笑:「連錦年,本宮怎麼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 連錦年亦笑:「是。草民與公主初次見面,便是在這裡。」頓了頓又道,「今日草民還帶了兩個人一同前來。」 「哦?」華清挑眉。 隨後水仙便領進兩個人。 「是你們。」華清臉上頗有些不自然。 是華琳與天慶。 天慶見了華清,早是高興地撲上去,卻見華清那樣警覺的表情,又停在半路:「……七姐……」 二表哥說七姐失去了記憶,不記得大昭朝滅亡的事了,那如今她對他,也會像以前那樣懷有敵意吧? 因為母妃,她總是不太喜歡自己。 「妹妹,好久不見。」華琳是淡淡的得體的笑,只點點頭,略略施禮。 華清是皇爺爺冊封的德馨公主,自己雖長了她幾歲,論品位卻是在她之下,因此見了面,按例是要行禮的。 華清點頭,亦笑道:「姐姐怎麼回來了?莫不是婆家欺負姐姐了不成?」心中卻是明瞭,華琳身為公主,又是連家血脈,連家堡威名在外,又有一個武林盟主的親戚,何人敢欺負她! 華琳搖頭,看了一眼連錦年,強忍住心中的衝動,只淡淡道:「只不過想家了,回來小住一段日子罷了。怎麼,妹妹不歡迎我?」 華清笑:「什麼歡不歡迎,這裡亦是姐姐的家……」 話音未落,卻聽見外頭傳來喧鬧聲。 華清皺眉,身邊侍候著的水仙急忙使了個眼神,綠蘿便急急地出去了。 不一會兒,便進門來,臉上是不安的表情。 連錦年忽地有不好的預感。 「回公主的話……外頭……」卻不知如何說好。 華清有些惱了:「吞吞吐吐的作甚?」 「外頭……」綠蘿無奈地,「沈淑妃求見。」 其實並不是求見,而是硬闖。 連錦年忽地白了臉色。 這該死的女人,這時候跑出來鬧什麼? 他已不知稍後華清要出夜清宮時,遇上宮中女眷該如何應對,千求萬求,吩咐水仙儘量留華清在夜清宮不要出去——華清身子怕熱,過去是常常在夜清宮一住便是小半個月不出門的——她卻偏偏自己送上門來! 「什麼沈淑妃?」華清拉下臉來,「趁我不在,又有什麼狐媚子勾引了父皇不成?」她就是討厭這些女人,心裡眼裡都是母后那個後冠,絞盡腦汁地要去得到,「走,讓本宮會會這個沈淑妃!」 一百四十七章 香如故:戲蝶 夜清宮外,是如蝶急切的身影。 不曉得皇上弄了個什麼女人回來,竟藏在這夜清宮裡。這夜清宮是宮內禁地,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一定不能失寵。 正想著,卻見連錦年怒氣衝衝地過來。 「你來這做什麼!」連錦年低聲惱怒地。 急忙展開如花笑靨,甜甜地粘上去:「皇上,臣妾聽說來了位新姐妹,特來請安。」 回答她的卻是華清冷然的聲音:「什麼人這樣大膽,竟要跟本宮做姐妹。」 如蝶聞聲看去,霎時驚得白了臉:「沈若水!」 怎麼會是她! 渾身立即像長了刺般,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沈若水,你竟還敢回宮來!」說著轉身哀求地看著連錦年:「皇上……」 連錦年心一沉,急忙打斷:「皇上此刻不在宮內,淑妃娘娘還是先請回吧。」聲音是刻意的恭敬,眼眸中卻有警告的意味。 如蝶愣住。 華清則是一臉不解:「沈若水是什麼人?」轉頭看水仙,水仙去不知如何作答。 「罷了。」也不想追究,款款走下臺階,到沈如蝶面前,「這位,是……」身邊水仙急忙道:「回公主,是沈淑妃。」 「沈淑妃。」華清傲然地揚起下巴,「你可知這夜清宮,若非有本宮的准許,任何人都是不可擅入的。」 如蝶湖塗了:「什麼公主,沈若水,你在搞什麼?」 被頂撞了的華清惱了。 從小到大,便是父皇也沒敢這樣和她說話的。 「呵。」她冷笑,「倒還來了個不怕死的。你可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 這是如蝶已有些怕了。 太古怪了,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沈若水,為何被稱作公主?皇上又為何要制止她稱呼他為皇上?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警覺地退後幾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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