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華清若水·花開盡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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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真他奶奶的准,直直地砸在我老人家的鼻子上!侯德寶心中憤憤地罵了一句,睜眼卻又是笑容,「皇上,已經進酉時了,晚膳是在這兒用呢,還是去長福殿?」 連錦年是鐵青的臉色:「你就知道吃!大年初一的你就惦記著吃,難怪這該你管的事情一件都沒辦好!」他從一堆奏摺中抽出一本來,「你看看,這都是參你的摺子!」揚手便往侯德寶腦袋上砸去。 侯德寶諾諾地接了,才打開一看,瞬間變了臉色。 「奴才罪該萬死!」侯德寶巍巍地下跪,「奴才萬死!」 「罷了!」連錦年不耐煩地,「還不給朕滾出去,進來做什麼!」 其實他早知道侯德寶在外頭幹的那些事情,只不過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侯德寶心中也明白,凡事也有個度。只是今日這連錦年心中煩惱,便拿了他來撒氣。 看來得先幫著把這沈修華的事給辦了,否則自己也沒什麼好日子過啊! 「這還不是您叫我進來的嗎!」心中憤憤地,卻不敢說話,只能三步並作兩步,在皇帝改主意之前趕緊溜。 才走出大殿,便又一個小小的人影攔住了去路。定睛看時,原來是前朝的皇子,太后的嫡子傅天慶,連忙又堆上笑容:「喲,十一爺,您這是打哪來啊?」 傅天慶人小架子大,也不把侯德寶放在眼裡,鼻孔朝了天去:「本王要找皇帝表哥,你快進去通報。」 「哎喲,爺,這可不巧了,皇上正在裡頭氣惱著呢,誰都不見。」侯德寶賠笑,「您啊,還是改日再來吧!」這丁丁小的小傢伙,懂什麼察言觀色,這時節上跑來做什麼! 傅天慶瞄了他一眼,冷笑道:「侯德寶,你若是還想保住你這條小命,就給本王進去通報,就說事關綿憶殿——本王可是救你的命來的。」 事關綿憶殿? 侯德寶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小不點,傅天慶也直盯住他,盯得他心中倒有些發毛了。 嘿!這哪是一個十歲小娃娃的眼睛! 「十一爺稍等,奴才這就進去通報去!」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若一直這樣下去,自己的小命怕真是難保了! 若水愣愣地靠著牆,腦子裡是空白一片。 周圍是不斷襲來的寒冷,只穿一件白色單衣的她,卻早已被凍得沒有知覺。 外頭忽地響起叩門聲。 「主子,您在裡面嗎?」竟是林遠的聲音。 「我在。」幾乎已經凍得張不開嘴,若水只能小聲地回答。 林遠的聲音是深深的自責:「臣該死,未能保護公主。臣這就帶您走,離開這皇宮!」說著便抽出劍來要砍。 「胡鬧!」若水連忙拼了命地大喊起來,雖然依然輕微,卻震住了門外的林遠,「虧你還做過大內侍衛長!這宮中的戒備有多森嚴你不知道嗎?並不是處處都如這暗室一般無人看守的!」 林遠咬唇,卻是倔強:「臣不能看著連蓉蓉再對公主您下毒手!」 「昨晚你可進過我綿憶殿?」 林遠一愣,隨即答道:「沒有。昨日裡臣沒有當班,未進宮中來。」 如此說來,真的是有人蓄意陷害的。 忽地,遠處響起一陣喧嘩。 若水急道:「你快走吧!若真的到必死的時候,你再來救我不遲!」 林遠心中猶豫,卻只聽那聲響越來越近,一咬牙便躍上了屋頂,匆匆去了。 又是天慶嗎? 隨即卻傳來開鎖的聲音,嘩啦啦的,鏈條從木門上滑落。 若水心中一陣緊張。 到底是福是禍?是要上路了嗎? 便有一道白光刺眼,若水忽地背過身去,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的手竟然有些發抖。 「清兒……」 身後響起的,卻是連錦年的聲音,沙啞的,卻依然好聽悅耳。 竟是你,要親自來送我上路嗎? 淚水竟控制不住地流下。 早知如此,應藏下一支簪子,此時便可與你同歸於盡了吧? 竟又一絲血腥滲入嘴裡,甜甜的,卻又苦澀得緊。 「清兒……」身後的男子喃喃地低喚她,有一隻微涼修長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肩頭,隨即,那個偉岸的身軀便從後面包裹住了她瘦弱的身子,緊緊抱住。那微熱的唇在她的耳邊,低低地絮絮說道:「讓你受苦了……」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只是當聽到你與別的男人私通的那一瞬,我真的是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情緒——醋意,憤怒,或者是惱羞成怒? 清兒…… 又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認為她是華清派來報復他的,報復他對她的背叛,報復他奪了她傅家的江山,她的心,又棄之如草芥。只是華清,她卻不曉得,放棄她,他傷的未必不如她深。 雖然時時告誡自己,眼前的是沈若水,並不是傅華清,但是只要對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笑眸,他便深深地懷疑了。 她,真的不是華清嗎?為什麼,他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若水心中松了口氣。 安全了吧?果然是天慶做了什麼救了她嗎?腦子裡來不及多想什麼,便被那個強有力的身軀包裹住,一股暖流忽地傳來,鼻子便不由自主地酸了。身子卻忽地一軟,失去知覺之前,她努力轉身看著連錦年的臉。 是愧疚的吧? 我就讓你看著我是如何地暈厥過去,如何的臉色慘白,如何的虛弱。 連錦年,你會更加愧疚的吧,你會更加的疼惜我、相信我的吧? 醒來時候,已是在綿憶殿了。 那日的火勢原是不大的,又只在前院燒著,後院竟是完好無損。如今連錦年又派了工匠趕修,不日便能恢復以前的面貌了。 昨日的事,原真的是天慶救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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