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以千面侯君心 | 上頁 下頁 |
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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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在玄墨驚異的目光中,戰承嶪堂堂正正地把辦公地點搬進了藏墨閣,雖然他什麼也沒說,可是玄墨心底還是泛起了小小的竊喜:木頭驢,其實還挺善良的…… 就這樣,玄墨一連被關了七天七夜,到了第七天傍晚,玄墨被飯菜裡的蒙汗藥給蒙過去了。戰承嶪用自己的披風把她裹嚴實了,緊緊地護在胸前,縱馬秘密地出了京城。 城外十幾裡的官道上,駐紮著大隊人馬。 「大汗,大妃!小公主回來了!」 「快傳!」 戰承嶪抱著玄墨大步流星地進了主帳。吉布急急上前接過被裹成春捲一樣的玄墨,情不自禁地先親了一口,對戰承嶪笑道:「戰大哥,這回好在有你藏著她,要不然以直舅舅的性子,一準把她的小屁股打成壽桃!」 戰承嶪給穆賽和方亦男見過禮後,回道:「世子言重了,不過,這回直的確氣得不輕。」 方亦男與穆賽相視一笑續道:「夫君,看吧,這就是你和吉布一味兒寵著她的好果子!妄小直疼她疼得緊,不也一併叫她給禍禍了?!再不管著她點兒,她變成土霸王也就是早晚的事兒!」 穆賽爽聲笑道:「欸,娘子,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儘管放心,自會有人替咱們收了她…你說是不是啊,承嶪?」 戰承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翌日清早,玄墨一睜眼,便是吉布放大的俊臉,玄墨一個猴掛攀上吉布的脖子,順便借力坐起來,蹭著他的臉撒嬌道:「吉布小哥,你背著我又偷偷地變英俊了嗯?」 「死丫頭,還不悠著點勁兒!哥哥英挺修長的脖子要折了!」 「嗯~~」玄墨不依,依舊麵條兒一樣軟在吉布身上,一想到這不是在做美夢,活生生的、朝思暮想的吉布就在自己身邊,玄墨就興奮地仰起臉,在吉布臉上「啾」一下,然後眯起小彎月,笑眯眯地等著看吉布的反應。吉布臉色微赧,轉轉眸子,也禮尚往來地眯眯笑著回給她一個「啾」一下…久違的兄妹倆鳥兒一樣互相「啾」個不停,暖意融融的嬉笑聲從帳子裡飄出,一直飄到天上,過路的兩隻鳥兒一愣,轉而停到了附近的一根樹杈上,「啾啾啾啾」互相啄個不停……美好的一個早晨。 進京路上,玄墨倒騎在吉布身前,唾沫星子四射地講著她是如何用大蔥雪恥的,雖然吉布早就從戰承嶪那兒得知了此事的全部經過,但玄墨光彩絢爛的笑和惟妙惟肖的模仿,還是把吉布逗得一直亮著他那口整齊的白牙。 「死丫頭,這回你死定了,不管小舅舅這口惡氣他撒不撒得出來,你都甭想安安生生地躲過去了!」吉布寵溺地用指背夾了夾她的小鼻子。 玄墨立馬裝出一副怕怕的表情,腦袋抵在吉布懷裡搖來晃去,求道:「吉布哥哥,你一定要救我哎!你最疼我的!」 「那你說說我怎麼救你?莫不是舅舅打你時我墊在你背上?」 「不要,吉布哥哥,咱倆形影不離好不好?白天同進出,晚上同屋睡,這樣就不給他可趁之機了!而且你塊兒比他大點兒,舅舅不敢拿你怎麼樣的!」瞅著玄墨如臨大敵、嚴防死守的神色,吉布無奈地搖搖頭,算是勉強地答應了。 鎮國侯府,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又團聚了。 方直臉上掛笑,眼裡飛刀,刀刀射向玄墨。有了吉布撐腰,玄墨母雞一樣耀武揚威地向方直抬頭挺胸,滿是挑釁,可只要方直稍稍有點風吹草動什麼的,玄墨立馬戰戰縮縮地躲到吉布身後,半露出臉來睇著方直。方直瞧著她那可笑的嬌憨的模樣兒,肚子裡的火兒一點點地就被抽空了,面子上卻沒表現出來,時不時地虎著臉詐唬兔子幾次,沒想到,還屢試不爽!一連逗了她好幾回,方直終是沒憋住他得逞明快的笑,望著方直得逞快意的笑,玄墨這才恍然,悶著頭鼓起腮幫子呼呼喘氣兒,活像個氣包包。方直給吉布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錯過眼下玄墨臉上可笑的表情,吉布會意,裝作不經意地頻頻回頭幾次,然後跟方直相視咧牙大笑。 晚上,大人們都留在前堂聊天,插不上話的玄墨早早地回了她在亦難苑的房間,又早早地鑽進她思念已久的被窩。 「嗯~還是我的狗窩最舒服~」玄墨身上每一根汗毛都以最舒服的姿勢放倒。 眼見著就要眯過去了,門響了。 「吉布哥哥,快來,幫我撓撓後背,突然很癢!」玄墨嘴裡嗚嚕著,閉著眼很配合地掀起被子,露出後脊樑,一隻溫熱的大掌溫柔地給她抓了起來。 「左一點左一點…下一點下一點…嗯~~右一點點……停!就這裡就這裡!用點勁用點勁!」玄墨像一隻懶貓,愜意地享受著旁人給她撓癢癢。 「乖玄兒,舒服麼?」方直溫啞地問了一聲。 「嗯,很——」玄墨突然刹住了聲兒,一個眼瞪得有兩個大,身子就那麼僵在那兒了,當下哪兒也不敢癢癢了,除了頭皮。 方直隔著被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好笑地叱道:「別裝了!給我起來!我數三個數——」玄墨「訓練有素」,馬上裹著被子乖狗一樣在方直跟前坐好,討好地撲閃眼睫毛,方直強忍不住還是「噗嗤」樂了。玄墨見狀,趕緊趁熱打鐵,自動自覺地投懷送抱,小聲哼哼:「小舅舅,咱倆扯平麼,講和好不好?」 玄墨立馬抱緊方直的腰,舒服地在他懷裡拱拱腦袋,極其狗腿地示好道:「小舅舅,我就知道我沒有白白想你……」說這話她絲毫不怕閃著牙,要知道在她「逃竄在外」的日子,整日介除了戰什麼她不作他「想」,聽她又道,「其實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只要你不再騙我,我還把你排第二好不好?」 「那原來排第二的吉布哥哥怎麼辦?」悄聲進來的吉布笑著插進一句。 「吉布哥哥好說話的,他是老好——呃——銀——」玄墨突然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話說到一半卡住了。怯怯地賠笑地從方直懷裡鑽出頭,小桃花緊張地睨著吉布,吉布就站著床邊瞪著她。 「呃——並列可不可以?」玄墨作難地低頭絞手指頭。 「不可以!」方直和吉布強忍著笑異口同聲。 「唉——」玄墨的頭「咚」地一聲,沮喪無力地歪倒在自己的腿上,一時很羡慕縮頭烏龜。 方直和吉布相互擠眉弄眼,眼神互相交流著。 「小舅舅,花好月圓,喝一杯去?」 「妙極!」 「走了,叫丫頭自個兒想去吧!」 倆人勾肩搭背地出了門,可憐的玄墨抉擇了一整宿,連起夜上茅房都在想:要是大熊就把舅舅排第二,小熊就把哥哥排第二……帶著功利的想法上茅房的下場就是,她蹲了半宿,卻什麼也沒「熊」出來。 小喜鵲,壘窩忙,公雞唱三唱,天亮了,玄墨自己成了熊貓,可她還在不懈地糾纏著這個問題。終於,她眼前亮起一道曙光——把主意打到了穆賽身上:要不,叫阿爹委屈委屈?讓出第一來?可是……那麼……不好吧……玄墨鬱悶死了。 她不知道,此時,隔壁,穆賽正擁著方亦男信誓旦旦道:「娘子,你相不相信?就算是玄兒嫁給了承嶪,我在丫頭心裡第一的地位那也是巋然不可撼動的!」熟知女兒本性的方亦男沒好意思打擊她最親愛的夫君,只是嗤嗤低笑,心說:我的親親夫君,你的寶貝閨女是個有了男人忘了爹的典型,你許是不知道吧? 而且玄墨更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戰府,早起練劍的戰承嶪突發奇想:我在丫頭心目中能排到第幾呢?……不行,就算不仁不義,我也該爭上一爭,爬上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哼哼,丫頭,你心裡那位置,舍我其誰呀?想到這兒,戰承嶪一吊嘴角,挽出個漂亮狠厲的劍花。 好了,這下全好了,玄墨身邊的大男人們,他們之間的爭風吃醋終是開始露出冰山一角了,叫玄墨撓心的日子也漸漸逼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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