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皇后出牆記 | 上頁 下頁
一一四


  她溫柔地靠著他,呼吸著朱棣身上熟悉而強烈的男子氣息,有點兒眩暈的感覺。

  「錦曦,你真美!」朱棣的唇從她耳邊掠過,成功地驚起一片緋紅。燈光下錦曦臉部的線條柔和地勾勒出絕美的弧度,引誘著朱棣一點兒一點兒去品嘗。

  「行李……」

  錦曦的話還沒說完,朱棣已扯掉她的衣袍,摟緊了她的腰,讓她與自己的身體貼得更緊。

  吻似雨點般落下,然後帶著火一般的熱情燃燒了她的感覺。

  此時的朱棣似有無窮精力,輾轉吮吸著她的雙唇,讓錦曦感覺嘴上略微的疼痛,而他的手卻無比溫柔,像風一般輕撫過最嬌嫩的花。

  然後是熾熱地索取,像秋天染成豔紅的黃櫨葉一樣不顧留住原本的綠意,一簇簇肆意揮燃屬於自己的顏色。

  不在乎常青,不在乎永遠,只要這一瞬間的釋放。

  錦曦重重地倒在才攏好碼成堆的衣衫上,觸感柔軟的絲綢料子帶著絲沁涼,讓赤裸在外的肌膚激起微麻的感覺。

  身體的火熱與空氣的清涼形成鮮明的對比,猶如朱棣給她的感覺。背部的涼意讓她弓起身去接受他的溫暖,隨之而來的熱度又讓她無力地倒下,感覺那絲涼意帶來的刺激。

  朱棣忘乎所以的狂熱和不厭其煩的溫存引誘讓錦曦忍無可忍地溢出呻吟,忍不住輕搖腰肢想擺脫,卻又不自禁地貼得更近。

  這一刻,她想與他一起,分分秒秒再不分離。他的血與她的融合在一起,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朱棣似乎知道她的所有感覺,一遍又一遍,讓她從喘息平復再到瘋狂之巔。

  錦曦慢慢地迷糊起來,柔弱地蜷在他懷中。她閉著眼呢喃,「聽說死囚在臨刑前會吃一頓飽飯。」

  「嗯?」

  「會踏實地走向死亡。」

  朱棣噴笑,摟著錦曦的身軀笑得不停抖動,「天下間怕沒有女子會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我的王妃!」

  「我是說,帶著我的氣息,你會記得回家的路。」錦曦困得睜不開眼,又捨不得睡,強撐著想和朱棣多說會兒話。

  朱棣輕歎一聲,「我會回來。好好睡。」

  「你的行裝!」錦曦推開朱棣欲起身。

  他一把按住她,拉過被子小心地給她蓋好,戲謔道:「還有精神收拾行裝?」

  錦曦往被子裡一縮,黑鳳翎般的長睫動了動,老老實實地睡了。

  聽到她的呼吸聲變得悠長平穩,朱棣這才不舍地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輕手輕腳下了床,動手把散亂的衣衫整理好。

  本來是可以明早讓三保來做的,想起錦曦堅持要自己為他收拾。她說過,要帶著她的氣息。朱棣就認真收拾起來。

  幾乎沒闔過眼,他睜眼看了錦曦一晚,想了一晚的心事,想了一晚的她。

  寅時三刻他就起了。錦曦驚覺一動,朱棣已蓋住她的眼睛,「睡,不准起來!」

  錦曦沒有再起,聽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洗臉的聲音、靴子踩在地上慢慢移向殿門口的聲音,終於,一切消失了。

  她再也睡不著,披上衣衫起了床。

  外面還是黑漆漆的天,錦曦倚在門口,遠遠地瞧見一點兒燈籠的影子消失在黑夜中。她忍不住,任由眼淚流瀉一臉。

  原來,是這般的不舍。

  原來,從現在就已生相思。

  朱棣站在南京城外,心裡感歎。才兩年多而已,為何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他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吩咐道:「換孝服,進皇城!」

  皇后崩,洪武帝慟哭,下旨葬孝陵,諡曰孝慈皇后。

  朱棣依禮戴孝。

  然而兩月過去,皇后葬禮已畢,洪武帝卻遲遲不下旨讓朱棣回北平。

  朱棣住在皇城內的燕王舊邸,度日如年。

  此次來北平,他只帶了燕衛中的九人,還有侍從三百名。尹白衣、燕十七全留在了錦曦身邊。如今皇上心情不佳,大臣們遞折求見也不理不睬。朱棣更不敢明目張膽地在百官間走動,只囑了燕三和燕九偷偷去打聽消息。

  煙雨樓還是老樣子,秋天那池碧荷已然枯零。朱棣默默地回想十七歲生辰時,皇后隔了簾子為他選妃的情景。

  一晃七年過去。

  他無事可做,背負了雙手漫步走在荷池邊。三保小心地跟在後面。誰都知道皇上不說讓燕王回北平,也不說留他的原因。王爺心裡肯定煩悶,又不敢四處走動,就只能成天待在府中看書、下棋、練槍。

  「還記得王妃挾持本王的事嗎?」朱棣在水榭前停住了腳。

  三保知道一提王妃,王爺就會開心,眉飛色舞地道:「王妃當時太厲害了,三保嚇得差點兒尿褲子!」

  「呵呵,三保,你一直很忠心!」朱棣唇邊露出了笑容。

  他想的卻不是錦曦,而是自己當年在這裡為了錦曦與太子周旋。

  太子朱標送了很多禮物來,人卻未曾露面。燕三探得太子為前來南京奔喪的眾兄弟都備了厚禮。

  然而秦王、晉王都被准許離開了南京。靖江王朱守謙聽說因為在廣西無法無天,整得當地起了民怨,被皇上召回,拘在原靖江王府內管教。

  自己呢?朱棣苦笑,不是在北平成了霸主,激起民憤,而是在北平過得太順了。所以沒有明令,這情形和朱守謙的管教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王爺,燕九有事稟報!」

  朱棣回轉身,見燕九目光中閃爍著深意,眉間卻帶著隱憂。

  他沒有吭聲,慢悠悠地走進水榭。

  秋天的殘荷支離破碎,帶著淒美之意。水色淺碧,偶爾遊魚吐出一個個氣泡。朱棣的目光久久地盯著水面的氣泡,看它們一個個冒出來再一個個破掉。

  燕九跟了進來。三保懂事地守在水榭門口。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