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皇后出牆記 | 上頁 下頁 |
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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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曦笑了,「我發誓!其實我只是看到災民心中不忍,誠如你所說,你不賺這銀子,總有人會去賺,至於查案的人,是別人,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家人。你若被查出來,大哥若被查出來,那是罪有應得。就此別過,青山綠水,後會無期!」 她施展輕功似一片紫雲飄然而去。 「錦曦,你這次真的離開了嗎?」李景隆貪婪地看著那抹紫色消失在視線中,又重新回到玉蟹泉,坐在一桌殘茶旁,端起未喝完的茶慢慢飲下。 「轉瞬香散,只得一時濃香。」他嘴角一抽,「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妄想,特別是你,朱棣!只是因為你是燕王,所以徐達老兒便想把女兒嫁給你!因為你是燕王而已!」說到此處,手中青瓷杯被捏成了碎片。 錦曦下得山來,才發現背上冷汗浸透了衣衫,李景隆若是心狠手辣,這條小命就丟在韭山上了。想到此處心裡一陣後怕。 出了一線天,她看見自己的馬還在林中閒逛吃草,不由大喜,翻身上馬,拍拍馬頭道:「乖兒,趕緊跑,萬一他改變主意就慘了,我還不想死啊!」 馬似乎聽明白了錦曦的話,四蹄揚起飛快地離開韭山。 此時離鳳陽已經不遠,錦曦放鬆了韁繩,慢悠悠地進入了鳳陽城。 遠遠地望見皇宮金碧輝煌,巍峨聳立。她想起整朱棣的時候,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朱棣能被李景隆視為對手,想必也是不差的。 他們太複雜,錦曦輕輕晃了晃腦袋,還是過自己的日子最好。 她想起朱守謙大婚在即,少不得在八月趕回南京,心裡便琢磨給朱守謙買點兒什麼禮品回去,還有爹娘,出府快兩個月了,總得帶點兒東西回去孝敬。錦曦下了馬,在城中閒逛。 鳳陽山下建有皇城,繞皇城周圍達官貴族、江南富商修建有各式庭院,樓臺亭閣,精美絕倫,錦曦隨意走進一間客棧坐下,點了小菜便笑著問小二:「若說送禮,這鳳陽城最美的是什麼?」 「公子是頭回來鳳陽吧?皇上親賜鳳陽之名,這鳳陽城最美的是花鼓姑娘和鳳畫,以鳳畫為主,其中當屬城西老陳家為一絕,年年上貢。如若送禮,當以鳳畫為尊。」 錦曦心中一動,但是鳳畫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 小二看出錦曦心中所想,笑呵呵地說:「尋常人家的鳳尾翼為四,王公家的可為五,親王可為七,皇后娘娘專用為九。皇上年年都讓江南絲坊繡貢品呢。」 錦曦想,如果能做一幅繡品送給未來的表嫂也是心意了,當即求教,吃過飯便尋往鳳陽最有名氣的濯錦坊。她挑好禮物包好正要離開,門口施施然走進一人。 錦曦頭皮發麻,輕聲喊道:「大哥!」 徐輝祖意外遇到錦曦,松了口氣,終於可以帶她回去向爹娘交代了。他嗯了一聲,沉著臉,接過她手中的禮品盒子,回頭吩咐道:「不要在鳳陽滯留,備好車馬,回南京。」 不待錦曦出聲,又說了句:「玩夠了,該回府了。」 錦曦無可奈何地跟著他出門,想想自己本來也要回去,就沒再說什麼。 跟在徐輝祖身後走出濯錦坊時,錦曦突然瞧見門坊角落畫了一枝秀蘭,心中一緊,難道,這個地方也是李景隆的產業? 徐輝祖繃著一張臉,直到出了城,方沉聲道:「這兩月你可玩得開心?」 「還好!」 「哼!」 他的態度讓錦曦惱火,究竟是誰去賺賑災銀子,也不知道事情敗露會有多大的罪名?一念至此,錦曦反唇相譏,「大哥這幾月也過得很滋潤啊!賺了多少昧心銀子?」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半路道聽途說的事情也相信?」徐輝祖臉色一變,又輕輕吐出這句話來。 錦曦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大哥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大哥又如何知道我是聽旁人講的?不該我知道的,那麼皇上想知道呢?」 「錦曦!」徐輝祖突然有種無力感,眼前的錦曦一臉正氣,與當日山上庵中見到的楚楚可憐的妹妹判若兩人。自從知道她會武功,她的行徑大膽得讓他吃驚,也讓他把握不住。 「我說錯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糊塗?!這銀子也能賺的嗎?大哥!」錦曦顧不得與他鬥嘴,她最擔心的就是東窗事發,想起皇上的淩厲手段,錦曦就覺得渾身發涼。 徐輝祖嘴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大哥豈是貪財之人,這事大哥有苦衷,你就不用管了。」 「大哥,你怎麼會來鳳陽?還去了小溪鎮?那晚劉權嚴陣以待的是何人?」 徐輝祖漫不經心地答道:「珍貝都和我說了,大哥只是擔心你,那晚,不過是防有人在燕王座船中動手腳罷了。還有,燕十七與你……」徐輝祖沒再說下去,緩緩閉上眼睛道,「我已告訴他,你遲早是太子的人!」 「大哥!」錦曦羞怒,「父親尚在,錦曦的終身大事由不得你做主!停轎!」提起這事她就生氣,沒想到大哥還沒死心,還想著把她嫁給太子,心裡鄙夷至極,再不想與他同轎回南京。 車轎一停,錦曦就要躍出,突覺腦後風聲襲來,她隨手一擋,兄妹倆便在轎中打了起來,她如何是徐輝祖對手,幾個回合過去,被徐輝祖一掌拍中心口,錦曦胸中一悶,只覺得天旋地轉,便暈了過去。 「女兒家會武功實在麻煩至極。」徐輝祖歎了口氣,掰開錦曦的嘴喂下一丸丹藥,吩咐道,「星夜兼程回府。」 第十九章似是而非燕王情 「你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本王去見太子,一切等本王回來再說,嗯?」朱棣目光越發地柔和。 錦曦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可是太子突然前來,肯定是大哥通風報信。她對上了朱棣的目光,那雙總是給人壓迫感的眼睛這時也毫不退縮地看著她。 錦曦醒來打量四周,發現自己在繡樓中,知道已經回了府。她坐起身,感覺渾身綿軟,一提內力竟空空如也,心裡大驚,難道大哥廢了她的武功?她心中一急,珠淚滾滾而下,當日和朱棣說起若無武功之時的惶恐頓時襲上心頭。 「小姐!」珍貝進門,見錦曦坐起身子,驚喜地大呼起來,「想死珍貝了!少爺說你在外重病一場,小姐感覺可好些?怎麼了?」 她瞧見錦曦滿臉是淚,嚇了一跳,轉身就往門外跑,「我去叫少爺!」 錦曦開口正要喊住她,又想見到大哥問個明白,她咬牙起了床,坐在錦凳上梳頭。徐輝祖不緊不慢地進了房,柔聲對珍貝道:「你回房等我。」 珍貝紅著臉離開,錦曦啪地把梳子扔在妝臺上,回頭怒視著大哥,「你剛才說什麼?你把珍貝怎麼了?」 「我收了她做侍妾而已,她不過是記掛著你,還非要來侍候。」徐輝祖邊說邊自得地坐下,端起茶悠然地喝著。 錦曦歎息,珍貝一直心慕大哥,也算遂了她的心願。」你廢了我的武功嗎?!」 「沒有,一月之後自然而解。守謙大婚,我可不想我的妹妹被人看成是野丫頭!」徐輝祖放下茶碗道,「對了,父親去北平了,府中我做主!在外奔波兩月,你曬黑了,在家裡靜養些日子吧。太子聽說你回來,明日便來府中看你。」 太子要來?讓她沒了武功就是為了太子要來?錦曦看著大哥得意地步出房門,氣得一股腦兒把妝臺上的東西全摔了個粉碎。 第二天,太子果然來到府中。 錦曦被兩個粗使丫頭強行扶到涼亭坐著,她又不敢給太子臉色,只悶聲不語。 「錦曦,你瘦了些,與四弟鳳陽一行很辛苦吧?我都聽說了。」朱標溫言道,今日方見錦曦女裝示人。她男裝玉雪可愛,英姿颯爽,女裝卻比秦淮花魁落影更顯明麗。 錦曦此時渾身無力,倒讓這種無力的溫柔遮住了眉間英氣,平添了幾分柔弱,臉上輕籠著一層淡淡的憂鬱。 朱標震撼不已,眼睛裡再無別的色彩,癡癡地盯住錦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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