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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禦書房內,唐子儀煩燥地踱著步。有探子來了消息說北順還未停止大肆招兵買馬,屯積糧草。他毫不懷疑李複起將在秋天揮軍入侵,這使得他前所未有的驚怒和著急,嚴關山所統之軍自從跟大清交戰之後,兵力嚴重削弱,由於連年打仗,國庫也空虛,這下子若要再打仗,只怕內外交困。

  還有一件令他震怒之事,卻是查到一些證據,證實上次入宮行刺李月荷的刺客卻是梅儔府裡私養的死士。本來憑著這些東西足以治梅儔的罪,但值此戰亂之前,若是治梅儔地罪,卻自亂陣腳,也怕先引起內亂。這樣想下來,似乎只能先壓下此事了,實在讓他惱火到了極點。

  紀魁未能取得兵權,如今戰事又將至,只得再次啟用嚴關山了。嚴關山戰功越來越大,自己想要取回兵權的日子也就越來越遠。想到這裡,唐子儀狠狠的蹬了一下椅子,案幾邊上放著地一個玉杯被他的衣袖帶到了,「哢嚓」一聲掉在地下摔成幾片。

  內侍忙上來收拾,唐子儀喝道:「全都給我退下!」喝完又問:「李娘娘可回宮了?」

  內侍戰戰兢兢說:「皇上今兒早上才令人傳旨接她回宮,只怕這當兒還在路上。想了想,唐子儀令傳嚴關山入見,只問:「若北順打過來,將軍有幾成勝算?」

  嚴關山稟道:「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卻是毫無勝算的。」

  唐子儀說道:「嚴將軍久經沙場,一直鬥志昂揚,今日如何說出如此喪氣的話來?」

  嚴關山道:「此回爭戰只怕比任何時候都兇險,李複起籌謀了這麼多年,若想要取勝,只怕千難萬難。這次北順領兵者依然是周穆,周穆此人智謀雙全,手下能將極多。所忌者不過是李複起對他的信任而已。之前對清歷次地參戰,李複起必有親信充當監軍,這次為釋周穆之疑,指定地監軍卻是吳毅。這也是李複起全盤信任周穆之舉,也使得周穆能夠全盤控制大局,使我方無孔可入。」

  唐子儀無力的問:「這麼說來,我南明就要失去國土了嗎?」

  嚴關山搖搖頭說:「北順軍要想打勝容易,要想取我國土,令我等稱臣,卻不易!若我等一心禦敵,紀將軍不計私人恩怨,願做個副將,也未必一戰就敗。」

  又商議了一會兒,嚴關山這才退下了。

  唐子儀正愁悶,卻有內侍報知說李月荷已回宮了,正往太后處去請安。唐子儀心中地愁悶稍解了一些,也起駕往靜心殿而去。

  靜心殿內,太后聽了李月荷的話後說:「大戰在即,無論嚴關山戰勝還是戰敗,皇兒要想從他手中取回兵權,只怕是更難了。紀菀既死,紀魁怨恨之心只怕更盛,若想籠絡於他,尋常的法子只怕也沒用處。」

  李月荷低低說了一法,太后沉思半晌方說:「為了皇兒,我也只得拉下這個厚臉皮去一去了。但於這當口駕幸紀府,只怕嚴關山有疑忌之心。」

  李月荷笑說:「這個也不防,只需先宣了嚴將軍來面授一番話,嚴將軍必能理解太后的苦

  紀府裡,剛接完旨的紀魁目瞪口呆。不說太后與自己陳年的恩怨,只單單說憑太后之尊,如今卻下了旨意要駕幸紀府,這就讓紀魁摸不清來意了。

  自己孫女新喪,正是咬牙切齒痛恨之際,太后為何要于此時來紀府?雖然自己還有些許威信在,卻手中無兵權,若是出征,也只是做個監軍而已,況且自己和嚴關山不和,只怕到時監軍也只是得個虛名而已。實在沒一點利用的價值,太后此來,究竟有何目的?紀魁想了老半天,不得其果,只得吩咐家人打掃庭院,以備接駕。

  第一百一十七章 訪紀府

  剛剛入秋,正是出行郊遊的好日子。大道上一隊隊侍衛,各式儀仗行過,而後一輛五彩鳳車緩緩而來,車旁各式宮人緊跟著。後面另一輛轎車中,李月荷偷偷揭開一角轎簾瞧了瞧轎外,見道旁百姓伏地下拜,山呼千歲,不由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為著今日這一句千歲,太后咽下了多少血淚?

  離紀府還有一半路程時,拉著太后轎車的四匹禦馬忽然一陣嘶叫,全部腿一軟,跪倒在地。太后一怔,揭開轎簾,正待問發生何事?卻見一道寒光疾速而來,轎旁的侍衛回過神來,一把擋住那條如箭的人影,大家反應過來,大呼:「有刺客!」黑巾蒙面的刺客一下子與侍衛纏鬥在一起。

  其餘的侍衛忙沖到太后的轎旁,持劍護衛。太后先是大驚,後見刺客只有一個,這才放下心來。

  纏鬥了一會,刺客漸漸敵不過人多,狠命一招,逼開眾侍衛一步,抽身就要掠走。離刺客較近的一個侍衛把手中的劍擲了過去,劍尖擦過刺客的腰帶落到地上,刺客腰間似掉下一物,刺客恍若未覺,一把銀針灑出,眾侍衛只得避開,趁著這個空隙,刺客已掠身飛走。

  刺客一走,眾侍衛忙跪在地上請罪,太后雖未受傷,但被驚了駕,眾人自符只怕難逃罪責。

  太后沉著臉喝道:「都起來,把那幾匹軟腳馬換走。還要趕到紀府呢!」

  侍衛忙把轎子旁邊地四匹馬換了,重新安置好。處理殘局的侍衛從地上揀起刺客身上掉下的東西交了給太后,太后一看,卻是梅府的腰牌,不由大怒道:「來人,速報皇上,先令人往梅府裡搜查。」

  李月荷在轎內聽了太后的怒喝聲。心中冷冷一笑:如今證據如此確切,看皇上你還能不能推說證據不足,而把害我的仇人輕輕放過?此次刺殺雖看來漏洞百出,明白人也一眼看得出刺客志不在刺殺,而在於掉下一個腰牌而已。但於此風頭火勢。誰肯跟太后說這個。況且太后正思無機會除掉梅儔,這個機會那會輕輕放過。就算查出不關梅儔之事,但入府搜查難免會查出其它不利的事來,到那時,梅儔卻是水洗不清了。

  卻說紀魁。舉家早早就候在門口以備迎接太后,及至有家將飛馬來報說太后半路遇刺,卻還是堅持要來紀府。不由也有點感慨。及至迎來了太后地鳳駕,卻見太后雖是受到驚嚇,卻風儀如故。一見面,也並不提半路之事,而是歷數紀魁當年無數次的戰功,讚歎不絕。

  紀魁心中驚疑不定。卻只得唯唯喏喏。

  李月荷也在旁親切問候紀府眾人。紀夫人興奮的拿出一本《育兒寶典》對李月荷說:「娘娘所著的書,府裡的媳婦等人看了。得益非淺。還有新得了孩兒地孫媳婦,更是讚歎有加,只恨位卑,竟不得求見娘娘一面,如今機緣湊巧,娘娘卻來了府裡,可否賜見媳婦們一面呢?」

  李月荷笑著說:「我本拙人一個,若府裡地少夫人們經得住嚇,卻只管請來一見。」

  紀夫人笑了說:「娘娘若是拙人,我等還不知要稱作什麼了?」

  說笑了幾句,這才令人去請了府裡的幾位少夫人來見。幾位少夫人自是對李月荷交口稱讚,無比佩服,還請教了一些小孩兒的事。太后自是各各都賜了見面禮,一時間,氣氛倒也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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