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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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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儀為加封紀魁孫女為妃這件事猶豫再三,終是敵不過太后的勸說這才下了旨意。太后有太后的打算,畢意她和紀魁之間有不可化解的怨恨在其中,若是納了紀魁的孫女進宮,一來可以籠住紀魁的心,二來他有孫女在宮中,不怕他不為國出力。但無論如何,紀魁不可能再象當初那麼風光了,他必須只是一顆穩住國家的棋子,而不是左右政治的風雲人物。 紀府內,紀魁正和孫女說:「蒙皇上恩典,我得以回朝中,不至於屈死於這僻遠之地。不日你也將進宮侍候皇上,旁人看來,你這次是平步青雲,烏鴉變鳳凰,殊不知前途未蔔,死生系于太后一人手中。但,人生於天地間,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有得必有失,只能居安思危,卻不能畏縮不前。此去局勢難測,你好生為之,記下了嗎?」 紀菀點點頭說:「爺爺地訓導,孫女定牢記心中。」 紀魁又說:「當今皇上睿智。你當好好侍候,將來有你的結果也不一定。李貴妃穩坐後宮,也有太后撐腰,但她畢竟是北順之人,論手段。她比不上當年的太后。論靠山,李複起只是她的族兄,不比太后當年有個親哥哥撐腰來得強。因此李貴妃民望雖高,封後的機會卻少。你既是入了宮,當斷就斷。不能再步你姑姑的後塵了。」 紀魁為人正直,雖也為自己謀功名,卻大多為國。並非為了自身就不擇手段的人,就因為如此,才會在政治爭鬥中敗下陣來。但手中地親信無日不盼他回朝,朝中之事自有死忠於他之人傳遞,因此對局勢還是了如指掌。如今痛定思定,卻怕孫女會步了女兒的後塵。只得訓導了半天。 紀魁囑咐完。這才令家人緊著整理行李,全家準備回京城。 如今且說嚴關山。自從得知紀魁將回朝的消息就坐立不安,這一天正在嚴秋水的殿內踱來踱去的,很是煩燥地說:「如今要召回紀將軍來,卻置我於何處?為將者若沒有兵權,將何以自處?當年我只是紀將軍手下一個小小地副將,不得已站在太后一邊,卻是狠狠的得罪了他,經自一役,他未必沒有怨氣在心。彼時回朝,必欲除我而後快,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無論我們怎麼做,總有把柄捏在他手中,到時候落了口實,我等只怕吃不了兜著走。如今不想任人魚肉,卻必得有所行動。」 嚴秋水說:「紀魁閒置這麼多年,爹爹何須害怕?」 嚴關山沉著臉說:「紀魁一回朝,朝中局勢誓必生變,爹只怕再也說不上話了。而且,紀菀一進宮,你又多了一個勁敵,憑著紀家人的威信,封後的機會卻是不弱於你。只能想法子不讓紀菀太得勢了。」 嚴秋水低聲說:「爹不是說過,擒賊要先擒王,毀樹要先毀幹嗎?毀了紀宛這片樹葉,紀魁還有其它的樹葉,只有毀了紀魁這枝樹幹,才能永絕後患。」 嚴關山「哼」了一聲說:「女兒,你以為紀魁是那麼容易毀地嗎?太后當年與多少人聯手,也只把他逼到邊遠之處,如今皇上召回他,正當大用之際,你以為爹還有機會對他下手嗎?說句犯上的話,只怕太后見了他也得繞道走。」 嚴秋水默然半晌說:「姓李的越來越得寵,皇上竟是隔天就宿到她那裡,就算紀菀進宮了,只怕沒那麼容易得寵!」 嚴關山冷冷說:「糊塗!寵愛是一回事,封後卻是另外一回事。李貴妃一向有太后撐腰,正值兩國締結盟約之初,當時又懷了龍胎,自然有封後地機會。如今兩國關係緊張,大戰在即,正是要籠絡紀魁的當口,那裡還顧得李貴妃,她能保得姓命就算萬幸了。」 嚴秋水愁悶的說:「那爹有何高見?」 嚴關山沉吟道:「為今之計,只得與梅儔連成一線了,其餘方法皆為死路。」 兩個人計議已定,嚴關山這才退了。 梅府。梅儔正觀賞錦鯉,忽聽人報嚴將軍來訪,不由笑了說:「終是按捺不住了。」一邊令快請,一邊令人於後花園僻靜處設下一桌酒菜。 酒過三巡,梅儔還是只說些風花雪月之事,嚴關山有點不耐,緩緩說:「梅宰相眼光深遠,今日卻一昧說些虛應景兒的事,實實讓人失望,若如此,恕我不打擾了,告辭!」 梅儔聞言,這才離席挽留道:「將軍言重了,請入坐,此事還是慢慢計議才是。」 嚴關山這才重歸於座中說:「紀魁此人一回來,你我皆失色啊!」 梅儔搖搖頭說:「雖如此,目前手中握有兵權的還是將軍你啊!」 嚴關山搖搖頭說:「不然,我雖握有兵權,若是兩國開戰,皇上一個令下,只怕這個兵權就得回歸紀將軍手中。你也素知紀將軍為人,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要不然,憑著他當初的功勞,一字並肩王也封得,為何會被貶到邊遠之地。此處回來,莫說我,就連你,只怕也討不了好去。」 梅儔說:「紀將軍一回來,李複起只怕還得觀望一下,諒他不敢那麼快打過來。若是李複起不進犯,這個兵權是握在誰手裡還有得商量,你別忘了,太后可是顧忌著紀將軍。」 嚴關山點點頭說:「如此,我還得讓密探假扮成大清地奸細,散佈一些流言,就說大清虎視眈眈,只待兩國交戰,就來個漁人之利,從後撒網。到時,就算李複起不信流言,也多了一份顧忌。再加上他手下地將軍也有明智之人,自能借機勸說於他。若能壓下這場戰爭,紀將軍想握有實權,就沒那麼容易了。」 梅儔對嚴關山的話也深表贊同,兩個人計議了許久方散。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密語者 御花園裡,唐子儀對紀魁說:「如今暑熱時分,紀將軍連日趕路,卻是辛苦了。」 紀魁回道:「蒙皇上厚愛,紀某才能從僻遠之地回到京都,在有生之年重回故園,不勝感恩中,那裡敢說到辛苦兩個字。」 唐子儀笑說:「紀將軍乃是國之良將,只因小過而致明珠蒙塵,也是我思慮不周,以致今日才召回將軍。況且將軍威名四播,重回朝堂是遲早的事。」 紀魁欠身說:「我已老了,哪裡還當得皇上的誇獎。若皇上有所命,必當一心效力,不敢藏私。」 唐子儀等老半天,就是等他這一句話,這時便說:「近日北順有侵我國土之意,將軍以為該如何做?」 紀魁回道:「當日兩國締結盟約,又各自通婚,如今盟約還在,太后與李娘娘也還在,北順若是一意孤行,必盡失民心,戰勝的把握並不多,皇上無須煩憂。再者,可令人暗暗收買大清的人,令其作勢想等兩國交戰,坐收漁人之利,如此,李複起必不敢妄動爭鬥。」 唐子儀點點頭說:「將軍良言,可有想過重整我南明軍威?」 紀魁半天方答了。 靜心殿內,太后平淡的對李月荷說:「過幾天,紀菀就進宮,皇上若是多抽點時間陪她,你不必往心裡去。有些事哪,只當沒看見。心裡才不苦。」 李月荷點點頭,心裡並沒有太多地糾結,自己也奇怪自己的反應,難道已是麻木了,還是適應了唐子儀擁有這許多女人的事實,竟然不再象從前那樣酸澀無比。或許自己是真的看開了。 太后又問:「聽說小榮佳吵著出宮玩,可有此事?「 李月荷歎道:「現在就是念叨著浩浩婷婷。說要找她們玩。跟我回了一趟娘家,心都玩野了,定不下來。也難怪她,小孩子就是想找小孩子玩,在這宮裡。是太孤寂了。連玩伴都沒一個。宮女們也不敢陪她玩得太過,她就是死纏著我,要我跟她玩。又時時說要出宮找浩哥哥和婷姐姐玩,纏人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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