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育兒(34)_魚易雨

三四

　　第十五章女人當自強

　　李月荷站起身，「她自跟我去了南明國之後，就已不是這個府裡的奴婢了。我也不再是這個府裡的人了。我今天就搬出去。」

　　這天午後，趁無人注意，李月荷和碧玉又偷偷地溜出了王府。碧玉抱怨說：「每次都要這樣偷偷摸摸，真有點受不了。如果某一天被撞破了，也不知道怎麼收場。」李月荷拍拍她的手說：「不用憂慮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來到陳正豪落腳的客店門口，卻見陳正豪正在門口張望。一見李月荷，邊迎進房間，邊說：「已經找到合適的地點了，只等郡……」碧玉忙截斷他的話說：「以後照常叫李公子就行了，稱呼我呢，就叫小李哥。」

　　幾個人坐了馬車往選中的茶樓地點而去。到了茶樓處，李月荷點點頭說：「靠在湖邊，共五層，看著不錯。這個地點生意應該比較好呀，況且這是天子腳下，愛上茶樓附庸風雅的人不少。老闆怎麼捨得賣掉？」

　　陳正豪說：「聽說老闆的兒子剛病死了，無心在此地，想回家鄉養老。」

　　李月荷便問：「這茶樓開價多少？」

　　陳正豪說：「本來開價六千兩，我跟他還價，說五千兩，談了兩天，老闆只答應五千五百兩成交。」

　　碧玉問：「上次那兩個玉珮典當了多少銀子？」陳正豪忙摸出典當的單子給碧玉看。碧玉一看，竟當了足足八千兩，不由說，「喲，兩個玉珮竟能當這麼多銀子！」

　　陳正豪笑道：「你看清楚，那是當了三個玉珮的錢。我把上次李公子送給三娘的玉珮也一起當了。」

　　碧玉笑笑說：「那也不少了。」

　　陳正豪說：「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天我典當後，心裡也疑惑，便去古玩店看了看。結果，看到比公子那兩個玉珮小一些的，成色也沒那兩個玉珮亮的，老闆都說要一萬多兩銀子呢！那個老闆見我衣著不光鮮，怕我摸壞了沒銀子賠他，對我冷言冷色，我只好出去了。」

　　說著話，已進了茶樓，李月荷和茶樓老闆商量了不久，最終以五千三百兩拍板成交。簽完約，交接了銀子，李月荷跟陳正豪說了一下茶樓的裝修問題。一樓呢，就照原先的樣子略改動改動就行了；二樓和三樓要裝修成雅座；四樓是貴賓室；五樓自然是陳正豪兄妹住的地方。陳正豪一邊聽一邊問了一些問題。談完，李月荷和碧玉趕著回府了。

　　才一回房，就聽丫鬟說老夫人和夫人都在找郡主。李月荷忙去了老夫人處，只聽老夫人說：「荷兒，這些日子你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樣子，究竟在忙什麼？」李月荷支吾過去了。老夫人也不追究，只說，「宮裡來了旨意，令你明早辰時進宮面聖。」

　　第二天，李月荷一早起來裝扮好，跟著老夫人和李夫人一起坐了轎子進宮。

　　見了李複起，李月荷心裡有些忐忑，恐怕他是要說及婚事。若是要給她賜婚，這回她一定要反抗到底。

　　李複起詢問了一下老夫人的身體狀況，這才進入正題對李月荷說：「想當初將你嫁到南明國，固然是為國家著想，另一方面也是看唐子儀還配得起你，如今看來，卻是誤了你的終身。我思前想後，決定為你再選一個佳婿。」李月荷雖知終逃不過這一個關口，卻不意來得如此早。李複起見李月荷沉默不言，便笑著說，「你不要擔心，這回是由你自己選！」李月荷知道皇帝的恩寵是不能隨便反駁的，只在心底說：我誰也不要。卻不敢當著李複起的面這樣說。

　　回府的路上，李月荷一句話都不想說。老夫人和李夫人卻討論得熱烈，說選婿的條件要如何如何的才行。李複起定了下個月十五為李月荷進行「鳳台選婿」。這個「鳳台選婿」本來是正牌公主才能享受的殊榮，如今李複起特為李月荷開了這個先例，老夫人和李夫人除了感恩戴德外，別無話說。卻不知李月荷心底一片黑暗，從一個男人身邊推到另一個男人身邊，這並不是她所願意的。她只想自己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最不濟也要能夠安排自己的路，可如今……更可恨的是：她心裡還有唐子儀的影子！她雖然有現代人的頭腦，然而骨子裡卻很傳統。

　　這天下午，李月荷正想要出府去，李夫人卻叫了她去房裡大談特談下個月選婿的事情。忍無可忍，李月荷只得說：「娘，下個月沒准我就成為別人的人了，我想回房去想一想有什麼要準備的。」李夫人聽她這樣說，便道：「既是這樣，你先回去吧。若有什麼要添的，叫人告訴我就可以了。」李月荷點點頭說：「知道了！」

　　回到房裡，看看四下無人，李月荷和碧玉照常換成男裝，外面罩了女式斗篷。一出府門，兩個人找了個無人處脫下斗篷，這才坐上馬車到茶樓去。

　　茶樓已全部粉刷過了，桌椅也換了新的。李月荷環顧了一圈，對迎上來的陳正豪說：「這些雕花桌椅倒也古色古香，就是擺得不好。」陳正豪忙叫新請的夥計上來見過東家，李月荷勉勵了幾句，吩咐他們將桌椅按自己的想法擺好。陳正豪怕李月荷累著，忙迎了上二樓雅座去喝茶。

　　上了二樓，三娘上來福了一福說：「李公子來了！」說完紅著臉張羅店裡的事去了。三娘自知道李月荷是女兒身後，見了她卻還是面紅耳赤，羞澀不安。

　　陳正豪見三娘逃了開去，不自然地笑了笑，親自拿茶壺沖了一杯茶端給李月荷。李月荷接過茶呷了一口，差點噴出來，忙問陳正豪這茶葉是在哪裡買的。陳正豪說是茶農挑了擔子在門口吆喝，他見茶葉價格便宜就買了一些。李月荷差點閉過氣去，一個開茶樓的，不懂得品茶，不懂得採購茶葉，這茶樓還開得下去嗎？李月荷叫過三娘，面授了一些機宜，畢竟女兒家心思細膩一些。

　　等李月荷面授完，陳正豪對李月荷說：「照您的意思重新裝修了茶樓，又買了桌椅，請了夥計和廚師，銀子剩下得不多了，我怕採購物品方面不大夠了。」

　　碧玉忙遞給他一隻玉蝴蝶說：「郡主早已料到銀子會不夠使，呶，這個拿去當了。記住這個是要贖回的，等有了錢，第一個要先贖回這個玉蝴蝶。」

　　李月荷讓碧玉拿這個玉蝴蝶去當的時候，碧玉本來不肯，說這個玉蝴蝶是吳大人送的，郡主一向寶貴得很，現在卻要把它當了，實在說不過去。李月荷說：「人是活的，物是死的，何必藏著死物，憋壞活人。等有了錢，自然第一個贖回它。」碧玉無法，才把玉蝴蝶帶了出來。

　　看看天色不早了，李月荷和碧玉不敢久留，趕著回府。她們走後，茶樓門口貼出了一份招聘啟事，高薪招聘三名茶藝師和一名賬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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