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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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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兮一聽這個名字就覺得噁心,身體仿佛也感應到了似的,做出了相應的反應,瞳兮趕緊捂了捂嘴巴,沒有看到慕昭文眼裡的複雜。 「娘娘身體欠佳,還是臥床休息吧。昭文還是不打擾了。」慕昭文才剛坐下就起身告退了。 「嗯,也不知道怎麼了,成天沒有精神只想睡覺,我就不留你了。」瞳兮心裡發悶。又加上昨夜的不開心,根本沒有心思招呼慕昭文,也沒留意她的心思。 秋意漸漸地弄了起來,老天爺慷慨地散著漫天金片,瞳兮開始畏寒,所以早早地傳了狐裘邊的宮裝,天政帝已經有半個月沒有過問彤輝宮的人和事了,齊雲那甚至聽聞尚衣局已經在感知皇后的禮服了,還是天政帝親自過問的。 「娘娘,昭夫人今兒托人送來一封信。」玄纁輕輕地走到瞳兮的身邊。 瞳兮懶懶地接過來,如今仿佛進去了冬眠一般,成天除了睡還是睡,那封信上寫的不過是慕昭文相邀瞳兮去太液池賞景,可是那地點卻讓瞳兮瞪大了眼睛,正是那艘畫舫。 瞳兮不知道慕昭文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那畫舫系的地方本就偏僻,四周有樹木遮擋,平素很少有人去那個地方。瞳兮本以為只有她和天政帝喜歡那兒,哪知慕昭文也知道,難道那裡也曾是天政帝和慕昭文的愛巢?瞳兮只覺得諷刺和悲哀。 可是她必須去,去看看慕昭文究竟知道多少,她又想做什麼。 只是瞳兮卻沒想到她會遇上這種情景,她一上船就被人從背後擊暈了,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是在小太液池畔的停光樓。這裡幾乎早就被廢棄了,因為離各個宮都遠,風景又不算秀麗,所以宮裡的貴人都不愛到此處,漸漸的就荒廢了。 瞳兮也是抬頭看著那樓裡半歪著的牌匾上,寫著「停光樓」三個字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瞳兮發現自己四肢被綁,身後卻還坐著一個人,和自己一般遭遇,從她身上發出的味道瞳兮就能辨認出正是萬眉兒,她們兩人都被綁了手腳,塞了嘴巴,發不出成形的聲音來。 秋意本就冰涼,只是瞳兮和萬眉兒脖子上的那柄劍卻更為冰涼,執劍的人卻正式慕昭文。瞳兮側頭看著慕昭文臉上那種古怪的笑容,本想出聲發問,卻奈何發不出任何聲音。 「別急,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你們想知道的事情,也很快就會有答案了。」慕昭文的聲音變得十分詭異,瞳兮覺得她處處透著癲狂。 很快瞳兮和萬眉兒就聽到了天政帝上樓的腳步,見他獨身一人到來。 「皇上果然有信,只一個人前來。」慕昭文得意地笑著。 「昭文,你這是做什麼。」天政帝的臉上並沒有倉皇,仿佛是閒庭信步而至,無波無瀾地冷顏旁觀慕昭文的表演。 「沒做什麼,生辰我也沒送你什麼賀禮,今天就算給你補上,皇上不是喜歡殺人麼,昭文就給你表演表演,你說我們從哪一個人開始好呢?」慕昭文的劍向瞳兮逼近了一分,「從位份最高的貴妃開始,好不好?」慕昭文仿佛孩子要糖一般問著天政帝。 天政帝連眼角都沒掃向瞳兮一眼,只是看了看萬眉兒,仿佛在安慰她沒事似地。 「朕無所謂,只是不知道這齣戲是個什麼說法。」天政帝頗有閒心地扶起倒在地上的一張凳子,坐了下來。「你殺的可是當朝貴妃,你殺了她便難逃死罪,你可想明白了?」 「是啊,也不知道皇上將我的孩子殺死的時候,又是個什麼說法,我殺了貴妃是死罪,皇上殺了自己的孩子又是什麼罪呢?」慕昭文有些瘋狂地盯著天政帝。 「昭文,你這是聽誰說的,朕怎麼會殺死我們的孩子。」天政帝的聲音溫柔地道,仿佛慕昭文是被奸人所蒙蔽一般。 慕昭文忽然大笑了起來,「難道貴妃也會冤枉皇上麼。如果不是貴妃查了出來,我跟著那些蛛絲馬跡找到了答案,皇上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從還愛沒了後,你不敢來昭陽宮看我,可昭陽宮處處得到的照顧只多沒少,皇上不是內疚麼?」 瞳兮心底啞然,才明白自己是看低了慕昭文,想不到自己不過也是她的刀子而已,她無勢無力,怎麼可能查出結果,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探查,又讓玄纁故意露出破綻讓獨孤思琴知道,恐怕慕昭文現在也不知道答案。 天政帝的眼冷冷地掃過瞳兮,仿佛在責備她自作自受,瞳兮身後的萬眉兒開始劇烈的掙扎,仿佛在說這不關她的事。 慕昭文的劍鋒又往萬眉兒那裡移了幾寸,「別吵,否則我先殺了你。」 天政帝的神色裡頓時蒙上了一層焦急,卻不敢出聲,只是無言地安慰著萬眉兒,「你想要什麼?」 「我不過是想要一個公道,要一個原因,為什麼,為什麼你狠得下心?」慕昭文究竟還是放不開,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那麼溫柔地擁著她的男人會那麼無情。 天政帝沒有吭聲,眼看著慕昭文的劍鋒在萬眉兒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萬眉兒幾乎驚恐得要暈了過去。 「別傷她。」天政帝急切地叫了出來。「只要你放了眉兒,朕什麼都答應你。」 萬眉兒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想不到天政帝會這麼在乎她,只有瞳兮覺得越發刺骨的冰涼,仿佛她本就是個多餘的人,他甚至提都不提自己。 「告訴我原因。」慕昭文快速地抽劍在瞳兮的身上也劃了一道,血開始緩緩地滲出,從她孩子莫名地死後,她就天天練習著揮劍,等著有一天能手刃仇人。 「放開眉兒,朕跟她換她的肚子裡還有孩子,你也是當過母親的人,怎麼能這麼狠心?」天政帝防毒再也保持不了。 「不,告訴我原因。」慕昭文堅持著,拖著瞳兮和萬眉兒後退,眼看就要跌落湖裡,那樓上的扶欄年久失修,早就欲掉不掉了。 天政帝終於停了步子,「朕只想要眉兒一個人的孩子,兄弟相殘的痛苦朕再也不想讓朕的孩子來承受。」 「可是為什麼你要親自動手,為什麼,你大可以叫萬眉兒來動手啊!」慕昭文瘋狂地吼著,也許孩子去了都沒能讓她那般痛苦,可是在知道天政帝才是那個兇手的時候,她就再也保持不了清醒了,什麼出宮,什麼走馬江湖都不在乎了,她只要一個答案。 「因為朕不想讓眉兒的手上沾滿血腥,朕的母親就是因為這樣而內疚,才會終日鬱鬱,生朕的弟弟時才會難產而死,朕不想歷史重演。」天政帝有些悲痛地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愛的人你便視若珍寶,什麼都幫她鋪墊好,你不愛的人,你就可以隨便傷害?」慕昭文諷刺地笑著,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可是我不甘心,我的孩子也不甘心,你既然殺了我最愛的人,那便要讓你也付出同樣的代價,讓你也受受那夜不能寐,烈火煎心的苦楚。」慕昭文的劍握得越來越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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