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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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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兮倒抽一口涼氣,想不到這種事在現實真的會發生,當初沒出閣的時候,她也聽過這種故事,但種種都是男人先引誘了良家女子,她還曾和身邊的人一起鄙視過那些女子。只是在面對先誘惑男人的翠花時,瞳兮除了打心底的佩服她以外,並找不出什麼輕視來。 「有些事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翠花很有哲理的說了句。「你看清風本來死活不同意的,還不是被我搞定了,男人都是吃葷的,所以啊你得勾著他們點兒。」 類似的話瞳兮從慕昭文口裡也聽過,只是她說來毫無說服裡,經過翠花活生生的演繹後,瞳兮不得不有些相信。「可是爺不像是好色之徒。」瞳兮說得也有些心虛,說天政帝不好色吧,偏偏還有眾多的不倫之事,說他好色吧,每日招人侍寢,卻並不總是臨幸,一個月泰半只有一半時間是真臨幸了宮妃,有時甚至不到這個數。 「胡說,這天下還有不偷腥的貓?」翠花有些不信,「他每個月到你房裡多少次啊?」 瞳兮以前本也是這般認為的,她周圍的親戚那個不是三妻四妾,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可是至從她給天政帝牽紅線屢屢碰壁後,就開始懷疑了,在駱清風身上又再次印證了。 瞳兮有些害羞的豎了一根食指。 「一月一次?」翠花的眼睛已經睜得比牛還大,聲音也拔高了三度。 瞳兮皺皺眉,覺得翠花有些大題小做,一月一次不是很正常麼。 「我知道了,如果不是你有問題,就是你相公有問題。他是不是不行啊?」翠花習慣性的用手背遮著嘴巴,在八卦一些不能外漏的隱私話題時,她都愛這樣。 「沒有,他還有其他姬妾的。」瞳兮急急的分辨,可不能讓翠花誤會當朝天子不行。 「其他姬妾也是一月一次?」 「本來輪流著是該一月一次的,只是也有例外的。」瞳兮皺著眉,並不想承認萬眉兒和獨孤思琴的特殊。 「這肯定就是你的不是了。」翠花湊近瞳兮的耳朵,神秘兮兮的在她耳邊嘀咕。 瞳兮先是聽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將身子後靠,沒再聽下去,「你是說用嘴?那樣不髒嗎?」瞳兮一臉嫌惡和不可置信。 翠花看她那表情,便覺得朽木不可雕也,看她可憐,自己都這般不顧廉恥的跟她講私密之事了,她居然還做出嫌惡的表情。所以便轉過頭不再理她。 兩人就這般尷尬的僵持著,直到水面上飄來一個朱漆描金鳳戲牡丹的圓盒,瞳兮一看便知道是自己的東西,因著水面上漲得厲害,瞳兮只俯身一撈,就將那盒子抓在了手裡,這盒子本在那馬車裡,估計被水沖後浮了出來,又順著這附近的回流飄了過來。 揭開一看,才發現是當初齊雲收起來的剩下半截鴨舌根。因著天政帝只讓她收了,沒說怎麼處置,齊雲怕壞了,就用香油浸了鴨舌根。 從中午到現在,瞳兮都沒進過食,又是爬樹又是淋雨,體力早消耗殆盡,見著著鴨舌根頓時喜上眉梢,不啻於平日裡見到一副前代名家的書畫真跡。 瞳兮將盒子遞給齊雲,她取了一根,「居然還有鴨舌吃?還挺香的,看來老天待咱們不薄。」 瞳兮卻覺得是老天在和自己開玩笑,沒料到自己厭棄的東西如今卻成了自己口中的美食,她還吃得津津有味。只是她太過虛弱,並吃不下許多,全數遞給了翠花。 「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跟咱們一樣,還不知要多久才有人來救咱們,這盒子還是讓它在水面飄著吧,誰撿了指不定還能救他一命。」翠花有些不舍的將那朱漆盒子又放回了水中,自己不過吃了兩三根鴨舌根。 瞳兮沒想到翠花會這麼做,可卻由衷的同意她的想法,又開始懷疑起自己來,連翠花這般的人都還想著救苦救難,而她身為景軒朝的貴妃,一門心思想做皇后母儀天下的人,對自己的子民卻未必有這番愛惜。 她歎息一聲,只覺得翠花如今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可親可近。 瞳兮沉默一陣,終於鼓足了勇氣,「你們那個的時候你不疼嗎?」瞳兮是無法理解翠花的主動的。 翠花難得臉紅一笑,「剛開始幾次當然疼啦,後來就好了,還挺舒服的。」她不好意思的低頭。 瞳兮正想追問,卻聽見河面上傳來呼喚聲,那一聲聲仿佛叫的是「瞳兮。」 人為禍 因為風刮得緊,那聲音若隱若現,瞳兮還以為自己是幻聽,雖然愣了愣,也沒當真。四周黑漆漆一個人也沒有,看起來特別瘮人,瞳兮保住自己的手臂緊了緊,真懷疑那叫聲是來收魂的。 「瞳兮是不是你的名字啊?」翠花忽然開口。 「你也聽到了?」瞳兮的精神一下就振奮了起來,再看到天邊那一點若隱若現的光變得逐漸清晰起來,越發肯定了她們的猜想。 「天哪,咱們有救了。」翠花興奮地開始高呼,「我——們——在——這——兒。」因被風刮著,聲音顯得若斷若續,總感覺傳不遠,翠花嗓子都嘶啞了,那燈也沒往這個方向飄。 翠花聲嘶力竭後只能拍著自己的腿,「這人真是個棒槌,叫了這麼久他也聽不見。」 瞳兮眼看著那燈有越飄越遠的意思,也著急了,也顧不得許多用雙手圍在嘴邊,開始跟著翠花喊,「我——們——在——這——兒。」 事也湊巧,偏生瞳兮開始喊的時候,那燈就仿佛聽見一般,往她們所在之處越飄越近,直近得瞳兮看清了來人正是天政帝,手裡提著一個氣死風燈,只是那船看起來甚為奇怪,無頭無艙,就只是一塊門板似的,一個艄公正努力地劃著。 「瞳兮?」天政帝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風還是因為其他什麼,顫抖得厲害,瞳兮還是第一次聽得他如此聲音,平日裡總是四平八穩的。 「爺——」瞳兮出聲的時候,不自覺就帶了哭音,先前那般兇險時,她也沒有哭意,只是不知道為何此時鼻子一酸,那眼淚就忍不住了。 天政帝的「船」飛快地駛近,現下水退了一些,所以天政帝必須仰著頭才能看見瞳兮,「跳下來。」他伸出手。 瞳兮毫不猶疑地鬆開樹枝,跌入他的懷裡,第一次放聲地哭起來,只感覺天政帝將她抱得緊緊的,壓迫得快要呼吸不了。「沒事了,沒事了。」他撫摸著她的頭髮,不停的親吻著她的脖頸。再後來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密密麻麻地印上熱吻,瞳兮只覺得天政帝的身子顫抖得厲害,連抱著自己的手臂仿佛都在痙攣。 瞳兮就那樣傻呆呆地任他親著,連呼吸都忘了,更記不得周圍還有翠花,還有艄公。 「咳咳,我還在這兒。」翠花實在是不能不開口了。 瞳兮聽到翠花的聲音才尷尬的將頭埋入天政帝的懷裡,覺得耳根子都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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