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癡皇后 | 上頁 下頁
二七


  差點為他的話把茶給噴了,我朝他看過去,心想難道我看起來很柔弱嗎?我決然道:「耽誤不得,能早便早。只是要辛苦你了。」

  「不礙事。」他的臉平靜無波,似乎天塌下來也不畏懼。

  我彎了彎唇角,低頭吃食,聽著耳邊嘈雜的話聲,緊迫感越來越濃。

  「小二,小二……」客棧門口突然湧進數名官差,頗為狂傲地連聲叫囂著。

  正在吃食聊天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張大眼睛看向官差,皆惶惶不安。

  那店小二見這架勢,心知得罪不起,趕忙笑臉相迎道:「各位官差大哥,你們這是投宿吧?需要什麼儘管說。」

  「投宿?」其中一名鷹鉤鼻桀笑一陣,左手揪住小二的衣領,右手一抖,便多了一幅畫卷,「你給我看清楚了,這幾天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心裡「咯噔」一跳,額上冷汗直冒。

  「小姐勿驚!」方浩示意我少安毋躁,靜觀其變。

  正巧聽那店小二唯唯諾諾地開口道:「好像……好像沒見過這個人!」

  「你再給我看仔細嘍,要是知情不報我打斷你的狗腿!」那官差惡狠狠地道,左手又揪緊了一些。

  「官差大哥,您別為難小的,店裡向來生意紅火,商客極多,哪裡記得住那麼多?」那店小二哪經得住這般折騰,只得哀怨求饒。

  「蠢材!你以為天下有幾個人能長得這麼俊俏的,把你們掌櫃給我叫來!」那官差左手一放,店小二就跌坐在了地上,驚魂未定,竟是給嚇得尿了出來。

  「還不快去?」旁邊的官差作勢就要踢他,那店小二這才從地上趕忙爬起來,直奔客棧二樓。不一會兒,見一個圓頭圓腦的小老頭疾步下樓,對著官差們就是一個長揖,道:「各位官爺,借一步說話!」果真是個圓滑的生意人,處世老道極了。

  「就在這兒說!你給我看清楚了,有沒有見過這個人?」那官差根本不理會掌櫃的那套,同樣揪住他的衣領,高聲大氣地問話。

  四周原本就很安靜。那官差幾聲叫嚷下來,整個坐滿人的大廳裡靜得只剩下了眾人的呼吸聲。

  「官爺,大約五天前的中午,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來過,不過,他停留的時間很短,也就一盞茶光景。」那掌櫃將畫看了個仔細,回憶道。

  「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官爺。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他停留時間很短,像是著急趕路的樣子。」

  「走!」那官差一鬆手,掌櫃的就被摔倒在地。一眨眼工夫,所有官差走了個乾淨。

  良久,掌櫃的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長噓了一口氣,對滿堂商客賠笑道:「各位繼續飲酒喝茶,沒事了,沒事了!」

  陰雲散盡,各桌商客又笑鬧起來。

  我長舒了一口氣,琢磨著那畫像的人是誰,會不會是冬辰呢?

  「小姐,看來我們得遲一個時辰再趕路了!撞上可不好!」方浩謹慎地道。

  我點頭贊同,想起了什麼,又問:「今天聽四少提起過太倉、豐倉,這是怎麼回事?」

  「太倉是四少的產業,豐倉是朝廷所有。」他刻意壓低聲音道。

  看來四少對那個妖魔太子是傾囊相助呢!「那除此之外,漁陽還有其他重要的……比如……」我蘸了茶水,在暗色的木桌上寫了個「兵」字。

  「焰月營就在漁陽。」他的話聲低低的,聽在我心裡卻有了一些底氣。

  如果是這樣,冬辰去漁陽的目的就非常明顯了。

  一個時辰後,我們摸黑起程,連夜趕路。

  因是夜裡,官道上寂靜得只聽得見風聲和車輪聲。坐在黑夜籠罩的車廂裡,我無法入眠,腦子裡極快的思索著!

  「方護衛!」

  「小姐有什麼事嗎?」他在車簾外應著,聲音就像此時夜色裡的風一樣,涼涼地讓人倍感舒適。

  「焰月營有多少兵力?除了焰月營,焰國還有別的軍營嗎?分佈如何?」

  「焰國有兩大軍營,分別為烈日營和焰月營。烈日營屯兵十萬,就駐紮在京師西郊,是由右將軍衛健統領。焰月營駐紮在漁陽,共有十二萬兵力,由左將軍風慕喬統領。」

  如果按冬辰信中所說,太子地位不保,那麼烈日營很可能早已受人控制。如此一來,駐紮在離京五天路程的漁陽焰月營裡這十二萬兵力對太子和冬辰就極其重要了!若能得其支援,局勢尚能有所穩定,否則,無論如何也不能力挽狂瀾。

  「那,這兩位將軍為人如何?」

  「兩位將軍均是昔日大將軍麾下的愛將,均得軍士一心愛戴。」

  噢,這樣還好。我略微定了定神,「那還好!」

  「小姐,我看你還是在車上睡一會兒吧,養養精神。」他在外沉聲道。

  「也好,辛苦你了。」他說得對,沒日沒夜地趕路,確實不能沒有精神。我和衣躺下,伴隨著車身的搖晃,漸漸合上了眼睛。

  等再睜眼,天已大亮。沒想到到古代這麼久,我還是那麼愛睡懶覺,在馬車上東搖西晃都能睡到日上三竿。車還在搖搖晃晃地行進著,車速竟沒有分毫變慢。我撩起車簾,見馬車行於開闊的官道上。道旁樹蔭成碧,成群的鳥兒沐浴在晨光之中歡快地啼叫。若不是趕路,這景色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感覺到我的舉動,方浩輕揚起馬鞭,問候道:「小姐醒了?」

  「方浩,趕了一晚的車,找個地兒歇一會兒吧!」人畢竟不是鐵打的!何況我在車上睡,他一直在趕車,未曾歇息過。

  「小姐,不礙事。我八歲起就拜師習武從文,體格好著呢,就連水性我也是懂得一些的。所以,熬個十晚八晚也不成問題!」也許這樣的夏日清晨過於美好,他的心情也顯得十分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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