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小女花不棄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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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響,陳煜看了四周,雨聲能掩飾住他的身影,也能掩飾住大內待衛們的身影。他一咬牙自簷上翻落,輕巧的掠過殿內,解下了蒙面巾,行了跪拜之禮:「皇上囑臣三更來。」 「起來吧。」皇帝目中露出讚賞之意。 陳煜默默的站起身,腦子裡回想著父親留給他的書信中寫到的事情。 皇帝取了把小銀刀將畫紙輕輕剖開,取出一張薄薄的錦緞遞給了陳煜。 錦緞上繪著一幅地圖。圖雖然簡單,墨色深淺不一,非一次畫成。錦緞一角題著幾句話:「亂山橫古渡,杏花繞孤村。臨淵上飛閣,月盡碧羅天。」 陳煜仔細的看了看,確認自己絕不會忘記,這才將這張錦緞放在了燭火上。 火苗舔燃錦帕,瞬間燒成了灰燼。 「不後悔?」 陳煜輕聲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後悔。」 皇帝鄭重的取出一塊牌子送到他手上道:「事出緊急,可調當地州府兵馬。」 陳煜沒有接,平靜的說道:「皇上,如有消息,我會傳信入宮中。我的武功不是天下無敵,萬一就擒,我不想這塊令牌落入他人手中。」他跪下對皇帝行了大禮,輕聲道:「煜兒如有不測,請皇上照顧妹妹們。」 皇帝微微頜首道:「去吧。」 陳煜深吸了口氣,消失在雨夜之中。 望眼欲穿的元崇生怕有人深夜前來探望陳煜。 怕什麼來什麼。陳煜的另一個好友白漸飛來了。 元崇聽得外面通傳白漸飛已到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以三人一起長大的情分,陳煜不可能不見白漸飛。 情急之下,他走出房間,愁苦著臉一把摟住白漸飛的肩,強拉著他往外走,壓低了聲音以神秘之極的語氣說:「走,先出去說話。」 白漸飛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道:「長卿如何了?我去瞧瞧他再說。」 元崇挖空心思編著故事,直說得白漸飛嗟歎不己。他拔開元崇的手臂說道:「王爺才過世,長卿就馬上要離開望京去東平郡。蘇州府那位姑娘還眼巴巴地等他去提親。唉,我競不知長卿竟是個多情種子。我去勸勸他吧。」 他折身往屋裡走,元崇急了:「都說了那位姑娘本就不相信他。長卿心急王爺病情,匆匆趕回望京。現如今要等三年熱孝期滿,我看那位姑娘更不會信他。 三年,換了我,三個月都等不及。還不早嫁人了?」 說到這裡他心裡一咯噔,想起小蝦對陳煜的等待,恨恨然又道:「想嫁別人,門兒都沒有?」 白漸飛好笑的看著他道:「難不成你替長卿搶了人來送去東平郡府?」 元崇嘿嘿笑道:「能搶就搶,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漸飛,別去煩長卿了,咱們去喝一杯吧?」 「你這人,三句不離酒。今晚我是來陪長卿的。」白漸飛白了他一眼,向房裡走去。 元崇著急的跟過去,正想著把他拉走,房門推開,陳煜平靜的站在門口:「漸飛也來了?屋裡坐吧。」 他看了眼元崇,後者隔了白漸飛對他怒目而視。 「長卿,蘇州府那位姑娘的事我央人去替你說親。先定下,三年熱孝後再過門如何?」白漸飛熱心的說道。 陳煜愣了愣苦笑了笑,就以掩過。眼風卻狠狠的掃過元崇,惱他胡編亂說。 見元崇賊笑,陳煜噙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輕歎道:「有勞漸飛跑一趟蘇州府,告訴那位小蝦姑娘,如果她願意等,東平那王府三年後便迎她過府。」 白漸飛微笑道:「蘇州府的小蝦姑娘是麼?我替你去說?」 元崇已沖了過來道:「不是?叫,叫花花?那丫頭眼睛亮得驚人?」他記得醉一台酒樓上小蝦叫身邊的婢女花花。 陳煜的胸口如中大錘,失聲問道:「你說什麼?」 元崇嚇了一跳,使勁給陳煜遞眼色道:「你忘了?就是和小蝦在一起的那個丫頭,叫花花的?」 陳煜的心一陣狂跳,不顧白漸飛莫明其妙的眼神,扯了元崇的胳膊道:「你再說一遍,你當時怎麼認識她們的?」 元崇回到望京後已不知道向陳煜說了多少遍小蝦,他望了眼白漸飛沖陳煜又使了個眼色道:「長卿你就忍忍吧?你和我說了這麼多遍,還想聽啊?」 父王去世,老阿福殉主,皇上的密令此時像三重大山壓在陳煜心口。他驀地爆發:「那個叫花花的長什麼模樣??」 元崇這才反應過來,他愣了愣苦笑道:「叫杏花春花秋花的多了去了。」 陳煜急得跳腳:「不是,你說她的眼Ⅱ青怎麼了?」 「亮啊?亮得只叫人記得她的眼睛了,長什麼樣子倒忘了。」 陳煜喘了兩口氣,突然他倆往門外一推,關了房門道:「我想靜一靜,天也快亮了,你們回吧?」 白漸飛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糊的低聲問元崇:「長卿是不是傷心過度?怎麼說話語無論次的?」 元崇苦笑著攤了攤手道:「讓他靜一靜吧。今天他太累了。」 門裡的陳煜閉著眼睛喃喃地念叨著不棄的名字。他真想去噍憔,那個叫花花的有著賊亮眼睛的丫頭是不是她。 腦子裡另一個聲音又提醒他,他該走的方向是西面的東平郡。而不是東南的蘇州府。 秋染重林之時,望京城信親王歿了的消息傳開。內庫由長公主駙馬都尉接掌。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原來最有望接掌內庫的世子陳煜被封為東平郡王。信親王喪事一過就要啟程前往偏僻的江北西楚州東平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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