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公主無敵亂長安 | 上頁 下頁
八四


  到看林晚照進屋子的時候,李憲心頭靈光閃,就已經明白為什麼些日子直苦尋蓮子的蹤跡而不得。

  他站起身來,沖還摸不著頭腦的仇八道:「立刻調兵,出城!」

  林晚照雖然心狠手辣,卻並不是個出爾反爾的人,他拿李憲的信物去見蓮子。到的時候色還早,他從三郎的屋裡出來,跟正院子裡玩耍的小羽碰個對頭。

  小羽呆呆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

  「沐姑娘呢?」

  小羽搖搖頭,忽然拔腿就跑。

  林晚照拿他沒辦法。

  而蓮子個時候正站在那棵大槐樹下面發呆。

  時間種東西呢,永遠都是人算,如果有萬個人認為今是三月十七,那麼就是三月十七,至於花開,草綠,那不過是因為它們比往年來得更早。

  蓮子輕輕撫摸著樹皮:「大槐樹啊大槐樹,要是會話,應該是世上最明白的人,告訴,今到底是什麼時日?」

  「是四月二十,道大吉。」

  蓮子被那聲音嚇跳,回過頭去看到林晚照,卻更嚇得眼睛幾乎掉出來。

  「鬼啊……」

  「早就知道,些伎倆也未必能瞞得過,是聰明人,也該知道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蓮子搖搖頭。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好,告訴。」

  「不要告訴,不想聽。」蓮子捂住耳朵。

  「三郎的屋裡有條地道,直通他在長安城的府宅,所以他每次來找,都是先從屋裡出來,再繞到大門前。」

  林晚照聲音並不高,但不管蓮子怎麼樣地把耳朵捂得嚴實,卻仍然能夠聽到他的言半語。

  「騙,胡,三郎沒必要跟玩弄些花樣,他從外面來又怎麼樣,他從屋裡來又怎麼樣?」

  「當然不樣,因為長安城張燈結綵,到處在慶賀新帝登基,只要在長安城中,就定能聽到些消息,聽不到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三郎他不想讓聽到!」

  蓮子捂著耳朵的手慢慢放下來:「什麼?剛剛什麼,再遍!」不相信,以為是自己聽錯,卻聽到林晚照再次清清楚楚地。

  「郡王他,要當皇帝!」

  蓮子退幾步,耳邊轟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炸開。可是他明明……明明……蓮子仔細想過去,才發現三郎從來都沒有向保證過,他不會走進大明宮,不會去當那個皇帝。

  皇帝從來就只有個,他要當,李重茂那個笨蛋怎麼辦?蓮子下意識地望向林晚照,似乎想從他那裡尋到否定的答案。的f7e9050c92a851b001

  林晚照沒有話,他不想在個時候刺激。

  蓮子玲瓏剔透的心卻自然而然地也就透徹過來,再往後退去,卻已經無處可退,不不不,不相信,不可能的,林晚照騙的……

  李重茂是三郎的兄弟,他們骨肉血親,而且他那麼可愛的個人,三郎怎麼能輕易對他下得去手?

  不可能。

  蓮子轉頭就走,頭撞在小羽身上。

  林晚照抓住:「事情既然到個地步,就必須要聽個明白!」

  「放手,不要聽……」蓮子掙扎著。

  小羽見林晚照抓著蓮子,而蓮子臉痛不欲生的表情,只以為他是欺負,毫不猶豫地掌向林晚照劈過去,林晚照時躲不及,竟被打得退後幾步,胸口陣發甜,差噴出口血來。

  半是氣,半是無奈,指著小羽半晌才落下手指。

  跟小羽怎麼計較?

  只好轉過頭,把李憲交給他的那封信遞給蓮子:「是蔡王讓交給的東西,自己看吧!」

  蓮子微微震,封信不能接,然而還是狐疑地拿到手,打開漆封,把裡面的東西抽出來,只看眼臉色就變。

  好像個生人,突然變成死鬼。

  好像全身的血液在那瞬間倒流殆盡。

  那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往古斯國的路上,用碳條畫下的那顆大大的心。

  那時候甚至還想,要在上面用口紅落下個唇印,卻被李白和傳令官用盡全身力氣攔住。

  如今拿在手裡的感覺卻恍若隔世。

  曾經那麼那麼地愛過個人,要把他當做神祇樣地來崇拜,可卻直覺得他就是心裡的那尊神像,要擺起來,要高高地掛起來,也並不奢望要得到他的回應,只要記得他就好。

  從來沒有想過李憲那樣個神仙般的子,也會念念不忘地掛記著。從來沒有想到,他也會傷心,也會因為到處找不到而焦急難安。

  所以轉而投奔三郎的時候,甚至並沒有太多的愧疚。

  可是李憲卻直把的東西保留在身邊。

  那麼容易擦去的碳痕心印,卻能像從來都沒有人碰過樣完整無缺。

  他為所做的並不比三郎少,從來都不肯出口,甚至隱晦得讓人覺察不到。

  第72章

  「他在長安城?」

  「他要帶去見他。」

  在不為人注意的瞬間,拭下眼角的淚滴,蓮子緩緩地抬起頭來:「帶去見三郎!」

  「不可能!」林晚照口拒絕。

  他是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解蓮子那種婉轉絕決的心思。

  只以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可以服。

  生出樣的變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蓮子冷笑聲,突然把抓住小羽,拿簪子抵住他的喉嚨:「要不帶去,就殺他!」

  林晚照卻並不怕,年來他早已經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料定根本就對小羽下不手。

  剛要伸手抓過來,蓮子看種手段不管用,乾脆把簪子掉轉對準自己的喉嚨:「不要動,對別人下不去手,對自己可都不痛惜,要是不帶去見他,那就死在裡!」

  「是做什麼?見郡王又怎麼樣,力可以回嗎?蔡王殿下已經把所有的後路都鋪好給,又何必樣子糾纏不清?」

  蓮子拿著簪子全身都在顫抖。

  是啊,所有的前程都已定,不過是個弱子,不管怎麼折騰都改變不三郎的念頭。

  從小街頭老人的笑話裡,總有種人被拋棄,人便苦笑著搖頭:「又何必糾纏不清。」

  終於到今,句話竟也落到的頭上!

  「帶去,只與他做個斷,樣不明不白地走沒不甘心!」

  「可是要去,就再也脫不身,知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郡王他為費多少心機明不明白?」

  蓮子惶惑地向四周望過去,不是愚蠢的人,種種跡象也讓心生疑惑。

  可是真相到底是什麼?

  「來看!」林晚照手扶蓮子,縱身躍飛上牆頭。

  郡王府的牆比別家都要高些,站在屋頂放眼遠望,只見片孤伶伶的城池被堆棄在荒野中,像是小孩子玩的積木樣。

  裡面的人或站或走或停或行,把裡當成舞臺。

  哪裡是長安城,根本就是個偌大的迷宮。

  「看明白嗎?」

  蓮子深深地吸口氣,個月的時間能造起如此龐大的工程,三郎的用心之苦讓心頭酸,既然樣為什麼還念念不忘地要當那個皇帝?

  眼睛酸澀不堪,像是被吹進沙粒。

  可明明又沒有風聲。

  三郎是愛的,但到底有多愛?難道就像仿造長安所建的城池樣,縱是千般偉岸,終究也脫不個假字嗎?

  「要見他!」像咬住魚鉤的魚樣,死死抱著個念頭不肯鬆口。

  林晚照從沒想到人竟會是麼難纏的種東西——「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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