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駕到(43)_醉穎琉璃

四三

　　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程皓薰原來和姐姐患有一樣的病，可是他為什麼不說！為什麼從來也沒說過。想起那天他還出去追林疏桐，心就猛得揪起來。難道他不知道他不能跑步嗎？！難道林疏桐對他而言，真的就那麼重要？

　　失魂落魄地倚著門口滑坐下來，習雁希雙手攏著手臂。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鑰匙的響聲，她抬起頭來，看到程皓薰從外面回來，似乎更纖瘦了幾分。

　　程皓薰看到她在這裡蹲著，有點意外，漆黑的眸子，卻沒有半點歡迎。「你怎麼在這裡。」

　　「來找你。」

　　「又想怎麼樣？」他邊說邊開門，「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習雁希攔住他，「你的心臟，長在右邊？」

　　程皓薰愣了一下。這麼多年，這是他的秘密。同學之間，除了最最要好的斐威之外，他唯一告訴的就是建寧。「疏桐告訴你的？」

　　「不要管是不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習雁希的眼淚忽然落了下來。

　　程皓薰進了門，將鑰匙隨手一扔。「我並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那你為什麼有告訴林疏桐的必要？」習雁希的嗓子拔高了。

　　程皓薰淡淡地看著她，「你就是為了問這個而來的嗎？如果是的話，請回吧。我很累。」

　　習雁希愣停住了。明明是想要關懷他的，為什麼一開口就變成了吵架。她突然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皓薰。」

　　程皓薰要推開她，可是她卻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習雁希向來強悍，從來沒有這樣過。他低頭來看她。粟色的頭髮在光下閃著柔潤的光澤。

　　程皓薰任她哭了約莫幾秒，才輕輕推開。「哭什麼。」

　　「為什麼你會得這樣的病，為什麼……」習雁希淚水四溢。

　　「這有什麼為什麼。」程皓薰輕輕笑了，眼神卻仍然是那樣沒有溫度。疏桐告訴她的，是麼？可是為什麼，疏桐要告訴她這些……她也有好多天沒有來找過自己了。打電話，也是關機，或者響了幾聲就掐掉了。她是要斷了與他的聯繫，是麼？

　　其實，他知道也不該去找她的。自己沒有多少時日……何必去叨擾人家正常的生活。可是，在他慘白的二十年裡，他沒有過愛情。在那個幾乎喪命的中午，他迷蒙之間睜開了眼，看到的是她驚慌關懷的臉。她用力地給他做人工呼吸，做胸部按壓——雖然她壓錯了方向。

　　可是他不知道，他將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張臉。精緻的五官，眼眸裡，滿滿全是關心。在AK大學的小賣鋪前遇到她時，他沒有一眼認出她來，那是因為，她有一點小小的改變。至於具體改變在哪裡，他卻說不上來。

　　他對她張揚跋扈，是想讓她深刻地記住自己；他對她突然的改變，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他不能將時間浪費在與她的拌嘴上。可是她不知道……

　　「你從來都是這樣，什麼也不說。」習雁希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從來都不喜歡她，又怎麼會和她說這樣貼心的話。程皓薰轉身倒了杯水給她，習雁希卻緊張地很：「你還是去休息吧。」

　　程皓薰感到一絲好笑，「不必這樣緊張，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脆弱。」疏桐從樓梯上滾下去他都沒有當場病發身亡，何況現在只是倒杯水。

　　「對不起……」習雁希的嘴唇動了好久，才說出這句話。她生性火爆，長大之後還從未向誰道過歉。她的眼裡是氳氤淚光。

　　程皓薰聳了聳肩，看著她的眼睛，「如果你真的為我好的，請你以後不要再那樣對疏桐了，好麼？如果她有什麼事的話，我……」他捂住了右邊的胸口。

　　習雁希瞪大了眼睛，聽到他一字一字地說：「我會死的。」

　　第38章跳水館

　　秦若蝶像只靈蛇一樣，纏上歐墨頎的身軀。

　　她媚眼如絲，親吻著他的臉頰，嘴唇，蜿延直下。歐墨頎輕歎一聲，驀地翻過來，將她壓在身下。

　　「你這迷人的小妖精。」他輕舔著她的耳垂。

　　秦若蝶笑了，紅豔豔的小嘴道不盡的柔媚多情。一番覆雨翻雲，她穿著他寬鬆的襯衣，起身倒來兩杯紅酒。然後倚在他身上，「最近怎麼都沒有聽你提到公司的事？」

　　「最近墨非到公司來了，手上的事情得緩一緩。」

　　「墨非？」秦若蝶蹙著眉細細思索，「是你最小的弟弟嗎？」

　　「對。」歐墨頎接過酒來，抿了一口。「可能聽了小媽的話，就到公司來了。」

　　秦若蝶哼了一聲：「他們怎麼好意思？這些年來，可都是你在打理公司，不可能說他現在想要接手就接手，世上哪有這樣的便宜事？」

　　歐墨頎笑了笑，「永升國際本來就是他的啊。不過，到時給他的是不是一個空殼，就不知道了。」

　　秦若蝶紅唇微揚，笑得柔媚。她晃動著玻璃杯中紅酒，「你吩咐我的事我已經做好了。但是你什麼時候動手？」

　　「別著急。墨非九月份還必須回學校上課。多等兩三個月時間，無所謂的。」

　　「會不會有人走漏了風聲？」

　　「走漏了也不怕，我們還沒行動，他們抓不著把柄。」

　　「真厲害。」秦若蝶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卻被他一把抓入懷中，輕輕摸索著她光滑的皮膚。她捶著他，雙頰陀紅。「不要了啦。」

　　「好吧，饒了你。」他輕點了下她的鼻子，將她擁在懷中，和她一起像跳舞一樣慢慢地在地板上轉動。「謝謝你，小蝶。」

　　「謝什麼？」背對著他的臉上，竟是一絲笑意也沒有的，甚至還有些冰冷與厭惡。

　　「謝謝這一年多來你的陪伴。你喚起了我已經死去的激情。」

　　「噓，別說死字。」她離開他的懷抱，堵著他的嘴。「好嗎？」

　　歐墨頎點了點頭。

　　天氣熱得叫人發昏。

　　今天週末，建寧坐在床上背英文單詞，背到自己都想睡著。

　　黎嘉在看連續劇，回頭瞄她一眼，「放假還這麼積極？你想考研嗎？」

　　就她這水平，還考研……建寧擦了下額角的汗，「只是想以後英文好一點。」

　　「哎，」黎嘉湊過來，「我昨天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翻了下你的箱子。」

　　建寧的心撲騰一跳，低頭看書，「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對清裝感興趣了？還有項圈啊珍珠啊，是假的吧？哪裡買來的？」

　　「就是上網淘來的嘛。」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