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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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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瑉撇了撇嘴,「陳年舊事了。」 「問題是毒發了。」 「毒不發,中它有什麼意思?」 宇文弈拿她沒有辦法,他說:「我會想辦法。」 謝懷瑉轉過頭去望向他,「陛下,這藥不好配,我是大夫,我自認醫術超群,可是我還不是一樣沒辦法。」 宇文弈說:「那是因為你是一個人。」 「啊?」 宇文弈溫和地笑了一下,「你放心好好休息吧。」 謝懷瑉忍不住問:「陛下,您對每一位優秀員工都這麼關切體貼嗎?」 宇文弈微微皺眉,說:「你不是優秀員工。」 謝懷瑉驚異地抬起眉毛。 宇文弈起身,輕擾袖袍,說:「你是東齊皇后。」 他轉過身去,優雅從容地離開。 謝懷瑉躺在床上,半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身邊又總是跟著數名暗衛,有心人稍微一查,都不難找出她的背景吧。 只是為什麼,覺得他,有點失望呢? 疲倦又來襲,謝懷瑉很快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換了地方。 寬大華麗的房間,沉沉的老木家具,景致的絲綢幔簾,巨大的青銅熏香裡飄著如絲白煙。 謝懷瑉有點恍惚,覺得腦子裡空蕩蕩的,好像缺失了什麼,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呼啦啦一串響,幾個陌生的宮女太監來到床前,一個大宮女恭恭敬敬地問候:「姑娘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要喝點水嗎?」 謝懷瑉想坐起來,可是身子沉得像灌了鉛一樣,胸口還隱隱發疼。 「我這是在哪裡?出了什麼事了?」 宮女答道:「這是京郊的長樂宮,是陛下吩咐您在這裡養病的,還囑咐我們好生照顧您。婢子名叫綠袖,姑娘有事就吩咐。」 「病?我怎麼了?」謝懷瑉不明白。 綠袖有些驚訝,說:「姑娘病了,自己不知道嗎?您還受了傷呢!」 謝懷瑉努力回想著,「好像……的確是……我是怎麼受的傷?」 綠袖眼神一閃,忽然笑道:「姑娘是不小心跌著才受的傷,養一陣子就沒事了。姑娘既然已經醒了,就讓婢子們梳洗用藥吧。」 謝懷瑉昏昏沉沉地任由他們擺弄,忽然想起,問:「連城呢?」 綠袖道:「小公子在吳王府,被照顧得很妥當,姑娘不用擔心。」 謝懷瑉扶著頭,「奇怪得很,我睡了多久?」 綠袖笑道:「沒有多久。」 謝懷瑉覺得腦子裡有人拿著錘子在不停地敲打著,耳朵嗡嗡作響,周圍一切都恍恍惚惚,落不到實處,眼前更是金星亂舞。 煙花三月? 還真貼切! 這病發一年而亡,可是她才發作一月多,怎麼已經這麼嚴重了? 等她睡下,綠袖帶著宮人們輕聲退了下去。 外面院子裡的一株柳樹下,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綠袖連忙過去行禮。 「她怎麼樣了?」宇文弈轉過身來。 綠袖恭敬地回答道:「謝姑娘她嗜睡,這一覺都睡了七個時辰,用了膳又睡下了。而且,我覺得她開始忘事了,都不記得怎麼受的傷。」 宇文弈眉頭深鎖,英俊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翳。 他已經派了人馬去找尋缺失的那一味藥,返回的消息很不好,那草藥幾乎已經滅絕,不論是重金懸賞,還是親自進山尋找,都沒有收穫。 吳十三這時匆匆跑進來,草率地沖宇文弈行了禮就往裡面沖。 宇文弈喝住他,「做什麼呢?她已經睡下了!」 吳十三急躁地跳起來,「她到底怎麼了?那是什麼毒?誰下的?老子這就帶人廢了那傢伙!」 「夠了!」宇文弈聲音不大,卻帶著萬鈞霸氣。 吳十三閉上嘴,可要不了三秒,又耐不住地嘮叨起來,「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陛下知道她是誰,那邊也肯定知道她在哪裡。現在出這麼大的事,怎麼交待。」 宇文弈說:「太醫說了,這毒她中了起碼三年了。」 吳十三愣住,「三年?」 宇文弈點點頭。 吳十三呐呐。 三年多前,齊帝登基,即封謝氏為後。 如今那位謝皇后正躺在屋裡,身上帶著毒。她說她周遊列國三載多,最後陰差陽錯流在離國,官還越做越大。 三年多前,發生了什麼? 吳十三說:「我守這兒,我得和她談談。」 宇文弈不置可否。 吳十三問:「陛下會去國書或是密信嗎?」 宇文弈挑起一邊眉毛。 「陛下會嗎?告訴齊帝他內人在咱們這裡病倒了。」說到這裡,吳十三做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小謝要是醒著,恐怖又要調侃一番,哈哈大笑了。」 宇文弈可欣賞不了這種黑色幽默。他緊抿著唇,冷冷瞪了吳王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吳十三果真信守承諾,守了一宿,等到謝懷瑉再度醒來。 「十三?」謝懷瑉看到他很安慰,「真好,我還記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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