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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我……」醉菊聽見他冷冷地追問,心頭火起,磨牙道:「我嫌你太討厭,連衣服都髒兮兮的。明知道你府裡那個老媽子洗衣服不乾淨,還不知道趕快換個人。堂堂一城之守,連這點識人之明都沒有。今天跟你說明白了,我再也不會幫你重洗啦。」

  「哦……我明白了。」番麓最喜勸看她臉紅,把頭湊過去,附在她耳邊道:

  「你是嫌我摟著你時,味道不好聞。其實那是衣服的味道不好而已,本城守自己

  身上的味道,可是非常非常乾淨好聞的。」

  醉菊被他的輕薄話駭得心臟狂跳,捂著心窩退了一步,跺腳道:「你這人真可惡。我幫你洗洗衣服,礙著你什麼了?竟要說這種話來欺負我。」

  番麓和她大眼瞪小眼:「你這女人才可惡,越來越會撒嬌了。明知道本城守什麼都不怕,就怕你撒嬌。我堂堂一城之守,怎能讓你這樣欺負?」

  醉菊被他的強詞奪理弄得愕了好一會:「你……你、你……」一咬下唇,揉著眼睛轉身就沖回房裡。

  番麓高聲道:「別哭、別哭,好吧,本城守收回前言,你一定也不可惡,你愛怎麼欺負我就怎麼欺負,大不了我不反抗。」一邊說著,一邊捧著滿懷衣服追了進去。

  他自己性情古怪,故意惹急了醉菊,又打迭起百般心思哄她。

  醉菊哪有這麼容易被他哄到,扭著身子用背對他,氣道:「我不要見你,我這就收拾包裡,去找我師傅。」

  「我陪你。」

  「誰要你陪?」

  番麓唇上勾起邪笑:「好,你不讓我陪,那我陪別的女人去。」

  醉菊霍地轉過身來:「你這人真討厭!要走就快點走,別在這裡煩我。」

  兩人正在賭氣,番麓的下屬匆匆趕了過來,稟道:「大人,葡光、葡盛兩位大人到府門口了。」

  番麓知道那兩人吃飽喝足,又來生事,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知道了。你們準備上房,好好招待,找幾個漂亮小妞陪他們喝酒,別讓他們煩我就行。」

  屬下領命去了。

  醉菊好奇道:「瞧你眉頭皺成那樣,誰敢惹城守大人不快?」

  「兩隻討厭的臭蟲。」番麓不想多說,又需兒郎當道:「別管臭蟲,我們的事還沒說完呢。」

  「什麼我們,你是你,我是我。」

  「唉,我投降。」番麓貼過去一點,壓低聲音道:「本城守告訴你一個秘密,算是贖罪,如何?」

  「什麼秘密?」

  「那個洗衣服不乾淨的老媽子,是我特意安排的。我就知道有人會笨得上當,幫我把衣服都重洗一遍……啊,別打、別打,叫你別打,你還那麼用勁,喂喂,我還手啦……」

  經此一役,花了好些功夫才把醉菊哄的肯和自己說話。番麓心裡鬱結大半散去,看看天色,已經不知不覺耗費了半日時光,站起來伸個懶腰:「不和你玩了,我不知不覺耗費了半日時光,站起來伸個懶腰:「不和你玩了
,我要處理公務去。且柔百姓的安樂日子可全靠著我這個城守大人呢。」

  醉菊橫他一眼:「真是大言不慚。快點去吧。」

  「今晚再來陪你吃飯。」

  「不許你來。」

  番麓趁她沒防備,在她臉蛋上輕輕扭了一下:「那你過去陪我吃飯。」

  醉菊再要發火,番麓已經腳步輕快地走遠了。

  孤芳不自賞7 第一章

  東林,隱蔽的山谷中。

  楚北捷和娉婷的聯手使低落的士氣從回高點,軍事會議後,眾將有了嶄新的目標,步出營帳時,連腳步也輕鬆了幾分。

  但同時,大家也都明白,兵行險著,鎮北王和白姑娘的策略既大膽又危險,是一步也錯不得的。

  會議結束後,楚北捷一把拉住打算隨眾人出帳的娉婷:「剛剛才大展神威的白大軍師,你不留在我這個主帥身邊,要到哪裡去?」

  娉婷回頭笑道:「王爺別忘了我們的賭約。娉婷贏了,王爺十天都不能碰娉婷的手呢。」

  楚北捷眼中光芒忽地一閃,竟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把神威寶劍抽了出來,往娉婷跟前一遞:「娉婷砍我十劍好了,以替那十日之約。」

  娉婷被眼前森然劍光嚇了一跳,連忙將劍插回鞘中,蹙眉道:「王爺這招苦肉計出得不得人心。是你先招惹娉婷的,身上連且柔的地圖都藏了,還故意壞心眼地來考人家。方才要是答不出來,豈不愧死娉婷?」

  楚北捷沉聲道:「我沒使苦肉計,看你就在眼前,十天內卻連碰你的手都不可以,那比挨上十劍更難受。思念之苦,甚於身軀之傷。本王舍難取易,天公地道。」英俊的臉上滿是認真。

  娉婷心頭微顫,被他說得沒了言語,深深低下頭去,半日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就算那十日之約無效,王爺也不能每時每刻都握著娉婷的手吧。」想了想,到底還是忍不住露出嗔色,不甘道:「王爺咄咄逼人,逼著娉婷放棄賭約,不行,這一箭之仇,娉婷定要報的。」靈巧的眸中微微蕩起漣漪,又甜又怨地瞅著他。

  楚北捷見她溫婉玲瓏,揚唇笑起來,低聲道:「告訴我你要去哪。」

  被他一問,娉婷臉色微黯,輕輕道:「我總該親自去見一見霍神醫。醉菊她……」幽幽歎氣,眼圈已經微紅。

  楚北捷心裡一陣發疼。

  兩人重逢後,娉婷對於過往諸般辛酸輕描淡寫,就算偶爾不經意提起,也是幾個字匆匆帶過,不願細述。

  他卻非常明白,種種坎坷給娉婷造成的傷害至今尚未痊癒,醉菊的死,更使娉婷深受打擊。

  常年被冰雪覆蓋的松森山脈上,到底隱匿了怎樣的慘事?

  他們的孩子,也是葬送在那片白雪茫茫之中嗎?

  他甚至不敢向娉婷詢問那個可憐的孩子到底是怎樣失去的。那對娉婷,一定是無法承受的傷痛。

  「我陪你去。」楚北捷握緊了娉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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