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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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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蕭胤紫眸眯了眯,冷哼一聲道,「你說說,為何不能動她?」 花著雨凝視著眼前這張分明很熟悉,但卻讓她感到萬分陌生的臉,勾唇笑道:「你不防見一個人!」她朝身後的校尉使了一個眼色,校尉會意,招了招手,五花大綁的溫婉趴在馬上,被幾個兵士擁簇著從隊伍中帶了出來。 「北帝對溫小姐情深意重,難道也捨得讓溫姑娘遭受同樣的羞辱?」花著雨黛眉揚起,痛聲問道,「不如,換人,如何?」 蕭胤凝了凝眸,紫眸緩緩凝注在溫婉的身上。他挑了挑眉,忽然朗聲笑道:「本帝以為是什麼事,這個女人,本就是你們南朝人。你們若是要帶走,直接帶走好了,要殺要剮也不用告訴我。況且,我聽說,她之前可是愛慕過左相大人,左相大人對她也是情深意重,難道,你敢對她下手?」 「拿你們自己人來要挾我們,也虧你們想得出來!哈哈哈……」達奇一聲狂笑,北朝的軍隊中,更是恥笑聲連連。 花著雨眉頭凝了凝,似乎,蕭胤根本就不將溫婉放在心裡,可是,花著雨那夜在北朝可是親眼所見,蕭胤對溫婉呵護備至,極是珍愛。所以,此刻蕭胤的話,她根本就不信。 她命兵士將溫婉從馬上帶了下來,手中銀槍一揮,槍尖直直指著溫婉的心口處,冷聲道:「北帝若是真的不在乎,也別忙怪的槍快。」說著,手中使力,槍尖便慢慢地刺入了一分,嫣紅的血順著槍尖從溫婉的胸口處淌了出來。 蕭胤的紫眸冷然眯了眯,花著雨看在眼裡,一把堵著溫婉的嘴的破布一把拽了下來,眯著眼冷聲道:「溫小姐,你可以呼救,知道嗎?」 溫婉「啊」地一聲發出嘶啞的一聲衷呼,張口叫道:「你不要殺我!」聲音微弱至極。 「如果,有人肯救你,我自然不殺你!」花著雨的手一把抓住溫婉的頭髮,向後一帶,溫婉痛得嘶呼一聲。 「大點聲!」花著雨冷冷說道。叫得起慘越好,方才蕭胤很明顯已經動了情緒。 「救我,相爺救我!」溫婉使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 花著雨一聽相爺,心抖了抖,拿起破布又飛快地將溫婉的嘴堵住了。 「北帝你瞪大眼睛看看,看我的槍尖已經沒入了幾分,是不是快要觸到了她怦怦而跳的心?」花著雨抬眸笑著問道。 蕭胤的禮線頓時凝往在花著雨手中的槍尖上,槍尖的長度,他是知道的,現在很明顯已經沒入了二分之一,若是再使力,只怕…… 蕭胤的呼吸忽然史得急促起來,臉上神色卻是冷漠如霜。 花著雨定定凝視著蕭胤,其實,方才她在刺進去之前,已經將槍尖頒得快斷了,方才刺進去時,使了一個巧勁,槍尖在裡面是斜的,就算再使力,也是觸不到心的,她並不想殺死溫婉。但是,在外面確實看不出來。只能看到花著雨那長長的槍尖已經沒入裡面一大半,只能看到鮮血順著槍尖一滴滴滴落。這種境況,人人都以為,花著雨是真的要殺掉溫婉。「北帝既然捨得,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花著雨慢慢地說道,一抬手,手中的槍作勢就要刺進去。 就在此時,蕭胤冷聲喝道:「慢,本帝……」 與此同時,花著雨手腕上微微一麻,似乎是被什麼打中了。手腕頓時一酸,拿捏不住手中的銀槍。 蕭胤看得清楚,那個吐出口的「慢」字便換成了冷冽的笑聲,他轉首眯眼瞧了瞧樓車的上的姬鳳離。 花著雨心中一怒,殺氣騰騰地回首瞥了一眼樓車上的姬鳳離,隱約看到了他微揚的雲袖。 原來,溫婉和容四,姬鳳離是一個也捨不得啊! 這一刻,她知道,已經前功盡棄。 溫婉不再是他們的籌碼了!蕭胤已經知道了姬鳳離不捨得讓溫婉死,所以用溫婉去換容四那是不可能的了。 其實,或許,姬鳳離根本就沒有想用溫婉去換。因為,畢竟溫婉也是他喜歡的女子吧,不然當初,怎麼會為了她棄了自己。就算溫婉跟了蕭胤,就算溫婉背叛了南朝,他依然不捨得殺她。 她慢慢地長槍收回,命令身後的兵士看護好溫婉。 蕭胤一伸手將坐在車攆上的容四拽了下來,將五花大綁的容四扔到了侍衛輕雲的馬背上,冷喝道:「左相大人,這個女人,我們先帶走了。你的陣法,本帝很有興趣闖一闖!」 姬鳳離站在樓車上,重新拿起了幾案上的各色令旗。 天空中濃雲翻滾,淒冷的風呼呼吹來,似乎在哀悼這塵世間一切的淒慘。 就在蕭胤將容四扔到輕雲前上那一瞬間,淒風揚起了容四披散的頭髮,無法翻卷著,一張臉龐慢慢地顯露了出來,下巴,塞了布條的嘴,高挺的鼻架,淒清的雙眸,微揚的帶著英氣的眉,飽滿的額頭…… 花著雨的呼吸忽然凝滯。 過了那麼一瞬,她才乍然明白,讓她呼吸凝滯的原因,是容四的臉。這張臉,花著雨覺得有些熟悉,很熟悉很熟悉。 這張臉和夢裡常常夢見的錦色的臉很相似,這是錦色的臉…… 錦色! 花著雨的鳳眸一瞬間瞪大了,轉瞬又微微地眯起。 這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難道說錦色沒有死? 也或者,是她眼花看錯了? 她想再看一眼那個女子,可惜的是,那一頭散亂的發再次遮住了她的臉,她被輕雲擒著已經伏在了馬背上。 馬蹄得得,蕭胤已經帶著他的兵馬開始在陣中衝殺! 花著雨的心不可遏制地狂亂跳動起來。 她沒有看太請楚,只是那麼一瞬間,所以,她迫切地需要再看清楚那張臉。 非常迫切地……所有這些驚愕和疑問,在她腦中不過盤旋了一瞬間,電光石火間,花著雨動了。她策動胯下的駿馬,得得地疾馳了進來。 此刻,花著雨的腦中是空白的。 戰事激烈的戰場,在她的眼中只是一片虛空。眼前廝殺的兵士,化為那一夜那皚皚白雪上的刺目紅血,眼前的戰鼓號角,化為錦色那一晚的慘呼。眼前,只有那個被輕雲帶走的背影。 她多麼希望,那就是錦色,就是錦色。 身後傳來一聲大呼:「危險啊,寶統領!」。她卻並沒有聽見,只是策馬向前沖去。 錦色,如果真的是錦色,她從來沒想到,她還會活著,她更沒有見想到,她們竟在戰場上以這祥一種方式見面。而且,這樣的場面,和那一夜是何其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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