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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左相姬鳳離!

  花著雨看到他,唇角慢慢地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

  她其實一直就能猜到,他今夜是是一定會出現的。設這個局,也不是為了證實一下罷了,果然,他倒是不負她的期望。這麼說,那密林中理伏著的人馬,也是姬鳳離安排的了。

  姬鳳離唇角含著瀲灩的笑意,眸光淡淡掃了一圈,便徑直走到皇甫無雙面前行了禮,放轉首對蕭胤和鬥千金,道:「多日前,我主聖上便獲悉,兩位到了南朝,不過,兩位既然是悄然而來,陛下不便去打擾二位。今夜,陛下獲悉二位到了青城,便命鳳離前來迎接二位,行宮便在山上,還請二位移駕前去。至於贏犯,便交由鳳離處置便好。請——一」

  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姬鳳離倒不愧是當朝左相。

  蕭胤和鬥千金既然是悄然而來,南朝要想發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姬鳳離卻說早就發現,倒是挽回了幾分南朝的面子。

  只是,今夜,真的是炎帝要他來迎接蕭胤和鬥千金的嗎?花著雨並不相信,依照姬鳳離的狡猾,這或許只是一個藉口而已,那方才在眠月樓,右側雅室中的人是誰,說不定就是他!

  姬鳳離言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車攆後面,現出幾輛馬車,就如那夜皇甫無雙夜遊所乘的馬車那般華麗,拉車得也是踏雪名駒,車簾都是用名貴的金線繡著雲紋。每輛馬車的車外,都侍立著兩位輕衣霓裳自鄉宮中侍女。

  「原來是左相駕到,真是失禮了。你朝聖上真是客氣了,既然如此盛情,本太子也不好才拒絕,不過,先不忙回去,既然左相要處置贏犯,本太子倒是很有興趣觀戰!」蕭胤背著手,冷漠的臉上淡然如風。

  「是啊,本王也很想看看,這個贏疏邪到底有多大能耐!」鬥千金也懶懶地說道。

  姬鳳離挑了挑眉,唇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既然兩位一定要看,也無妨。來人,將贏犯拿下!」

  他一揮手,幾道身影縱身躍了過來,卻是六名大內侍衛。一向追隨姬鳳離的三大名士中自的兩個銅手和藍冰今夜竟然沒有來。

  夜色漸濃,月華皎皎流瀉而下,灑落一地璀璨晶瑩。

  花著雨微微松了一口氣,以小四的身手,這六名大內侍衛,應當不是他對手,要想脫逃,還是有幾分把把握的。只是,那密林中的人,卻要如何對付?

  六名大內侍衛將「贏疏邪」團團包圍住,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擒拿,月光下,刀光劍影紛飛。

  這幾個大內侍衛,身手倒是不弱,只是,相比於一小四,還是差了一大截,何況小四還有發暗器的絕技,只不過,因為要扮贏疏邪,所以,不便使用。

  這樣鬥了有幾十招,六大侍衛漸漸有落敗的跡象。

  皇甫無雙凝眉望著戰局,忽然對花著雨道:「元寶,你也上去,務必將贏犯擒拿!」

  花著雨沒料到皇甫無雙會讓她出手,此時要再躲開卻也不能了,而且她正要想法幫小四脫身,是以,便輕輕答了一個「是!」字,深深吸了一口氣,握著手中佩劍。淡定從容地走了出去。

  姬鳳離負手凝立在不遠處,瞧見花著雨走了出來,淡淡掃了她一眼,絕美的墨瞳中,依然含著淡淡的笑意。

  蕭胤和鬥千金似乎此時才注意到花著雨,順著姬鳳離的眸光看了過來,蕭胤那張原本酷冷深刻的臉,就好似深冬的冰面。而此時,這冰面就好似被人乍然擊破了一般,蕩起了深深的波瀾。

  高大的身軀忍不住搖晃了一下,好在蕭胤的定力夠好,並沒有當即沖過來,而是神色夏雜地望了一眼正在和六大侍衛激戰的「贏疏邪」。原本眉日間隱含的擔憂和緊張此時競完全消失了,一雙犀利的紫眸直勾勾地凝視著花著雨,那神色,好似隨時要將花著雨吞入腹中一般。

  而鬥千金,見了花著雨只是眯了眯眼,似乎在驚詫她的美貌,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個一直要娶她的鬥幹金,竟然連她的容貌都不識得,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可見就算她生就一副夜叉相,他也是依然會娶她的,或許,是為了和北朝聯姻,也許是有別有別的陰謀。新娘逃跑了,他只有和大舅子一起來找,不然他恐怕無法下手去找吧!?

  花著雨緩緩從從蕭胤身側走過,絕色的眸中滿是淡冷之色,靜靜凝望著前方的戰局。她沒有看蕭胤,就好似從不曾認識這個人一般。

  她縱身躍入戰團,手中利劍出鞘,帶著寒光,迎向小四手中的天涯明月刀。花著雨要安小二隱冒為她的身份,小四也沒見過她的真容,對於眼前這個乍然來迎戰的小太監,倒是絲毫不留情。刀刀帶著凜冽的風聲,向著她砍來。

  花著雨一邊躲閃,一邊向著江邊移去,將戰團慢慢地移到了江邊,她知曉,小四的水性極好,雖然,江水很是湍急,以小四的水性,脫身不成問題。

  果然,到了江邊,小四便瞅堆了一個機會,縱身躍入了江水之中。一個猛子便紮入到了江底,六個侍衛中,也有會水性的,見狀也跳到了水中,只是,在水中追擊,哪有那麼容易的,不一會便失了目標,快快地回來了。

  「怎麼回事,讓他跑了?」皇甫無雙快步走到江畔,瞧著水流湍急的江水問道。

  「殿下,這江水湍忽,水性不好的怕是難以脫身,而且,這贏犯,一直在西疆打仗,或許根本就不會游水,這一跳下去,恐怕難逃一死」花著雨淡淡說道。

  皇南無雙再望了一會兒江水,默不作聲地離開。

  隨著「贏蔬邪」的落水,花著雨隱隱感覺到,密林中的伏兵也悄悄撤了。

  那個眼月樓自的黛眉,方才小四打鬥時,就一直綣縮在那邊灌木叢邊,見小四跳了江,抖了抖身子,就要跑路。皇甫無雙一眼看到了她,厲聲說道:「把這聽個女人抓過!」

  幾個侍衛動手將黛眉扯了過來,她跪在草地上,不斷地朝著皇甫無雙還有姬鳳離磕頭,哭著說道,她只是一個被人從西疆買來的,今夜有人給了她二百兩銀子,要她撫琴,說是這樣會有人出更高的價碼買她,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根本也不認識方方才那個「贏疏邪」。

  姬鳳離派人到眠月樓打聽了一番,這女子說的果然屬實,便將女生放了回去。

  範著雨是多麼希望蕭胤能趕快離開,可是,他已經發現了她,又哪裡肯再走,他欣然答應了姬鳳離的邀請,和鬥千金一起上了馬車。

  花著雨也隨了皇甫無雙上了馬車,她可以感覺到,蕭胤複雜的眸光,一直凝注在她身上。不過,好在蕭胤並沒有當場拆穿她。

  這一衣的折騰,到了青江行宮,天色已經將明,皇甫無雙去向炎帝請安,之前倒是低聲下氣求了姬鳳離,莫要將他深夜到眠月樓的事情報給炎帝。

  炎帝在正殿接見蕭胤和鬥幹金,花著雨自隨了皇甫無雙回了住處。

  一夜未眠,皇甫無雙自去補眠,花著雨卻是心驚膽戰,如何能睡的著。蕭胤和鬥千金都住到了青江行宮,她不知,自己今後的日子,要如何度過。

  她不清楚,白到夫人是否將她不是他妹妹的事情,告訴蕭胤了。她更不清楚,他此次到南朝,僅僅是為了尋找她嗎,尋到了她是要將她帶回北朝嗎。她記起她嫁給鬥千金時,他在她室內醉酒的模樣,還有他流下的那一滴淚。

  花著雨是在焦躁不安中度過了一日,鄰近天墨時,她收到了安不二傳過來得消息,說是泰小四已經順利脫險,昨夜右側雅室內和蕭胤競價的那個一直不曾露面的並非是姬鳳離,而是南白鳳容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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