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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南朝的貴胤族公子們,閑來無事,都會自己找些樂子,譬如:蹴鞠,熬鷹……

  這熬鷹是分外要求技巧的,凡弄鷹之人得了好鷹,一開始為了馴服其野性,就得餓它熬它。將鷹架在手臂上,終日不許那鷹吃東西,也不許睡覺。一睡覺,就揮動手將鷹搖醒。這一熬就是數日,一個人根本頂不住,往往需要好幾個人輪流著來。

  這樣熬出來的鷹,到了放鷹日,到了郊外,放出去時,分外的勇猛,什麼兔子狸子,都逃不過它的利目。

  皇甫無雙一開始覺得稀奇,自己還曾經親自熬,熬了兩日受胤不胤了胤了,就交給幾個小太監去做。

  如今,這小太監熬了幾日,覺得差不多了,便過來向皇甫無雙邀功。

  皇甫無雙聽到小太監的話,呼出一口氣,艱難地轉過身子,一雙黯然的眸子倏忽變的銳利,竟和那小太監手臂上鷹隼的眸子一樣。

  「把它放了吧!」皇甫無雙翻身從窗欄上跳了下來。

  小太監頓時傻了,扮相明白過來,手忙腳亂地將手臂上的鷹放了出去,那鷹一得了自胤由,立刻振翅高飛。

  花著雨淡淡揚眉,看來,皇甫無雙是不會再過著弄鷹鬥狗的日子了。

  到了殿內,皇甫無雙吩咐擺膳,小太監們慌忙將膳食一一擺了上來。皇甫無雙一邊撥拉著飯粒,一邊問道:「江北少雨,大片幹胤旱,顆粒無收,父皇又要撥銀賑災,今日本殿下的太傅主張本殿下能討到這件差事,你們覺得本殿下該不該去?」

  花著雨心中一凝,皇甫無雙做太子多年,只是幫助皇上處理一些瑣碎之事,這些大的朝事,還不曾讓他插手。若是此次他能夠成功賑災,相信炎帝不會再把他看作嬌縱無胤能。只是,賑災抗旱,並非如想像的那般簡單,因為一旦有旱胤情澇災,往往會伴隨著饑民暴胤動。

  花著雨在西疆多年,這樣的情況也是見識過。

  然而,這樣的事情,往往也需要朝中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前去,皇上自然不能親去,太子能去當然在好不過了。

  「不管了,本殿下此次是非去不可了。」皇甫無雙不待小太監們說話,便將筷子放下來,堅定地說道。今日在禦書房幾個太傅向他提起過此事,他被他們聒噪的很煩。可是現在,他卻覺得非常有必要。或許,是被皇甫無傷騎馬過宮刺胤激的,他覺得自己確實也是時候應該做些什麼了!

  「不知奴胤才可否和殿下一起去?」花著雨靜靜問道。

  皇甫無雙抬眸,眯眼望向花著雨,卻望到一雙清澈如流水般的眼眸中,那雙眼眸散發著沉靜而堅韌的光芒,讓他原本有些澎湃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他擰緊幽黑的眉毛,斜眼看著花著雨道:「當然要帶上你,受罪也要你先受!」

  第二日,早朝之時,炎帝下旨,著令戶部備齊賑災物資和款項,由禁軍統領張岩押胤送,太子皇甫無雙為欽差,前往江北賑災。

  從京胤城到江北,若是快馬加鞭,需要十日路程。

  皇甫無雙一行,人數眾多,浩浩蕩蕩,如此下來,到得江北,估計就已經是半月後了。到得第十日頭上,便看到路旁的莊稼都無精打采地耷胤拉著頭,估計到了江北,情況會更加嚴重。

  晚間,他們便宿在了驛站之中,賑災的物資和三十萬兩由上百個官兵看胤守著。

  此處驛站屬於偏僻之處,平日裡人煙罕至,驛站更是坐落在郊野之處。月色幽暗,窗外不斷有蟬鳴傳來,聲音似乎也是嘶啞的。

  用罷晚膳,皇甫無雙便一頭栽倒在床榻上睡著了,雖然是坐著馬車,但是連日趕路,卻也是很累的。

  花著雨其實也很累,何況,她還沒有資格坐馬車。此次隨侍出來的太監就和她和吉祥兩個,和其他的侍衛和官兵一樣待遇,騎馬趕路。

  不過,花著雨雖累,卻沒有絲毫的睡意,愈到江北,她心中便愈發擔憂那賑災的銀兩,不知道會不會遭到搶胤劫。雖然已經打探到此處沒有劫匪,但是,這麼多官銀,還是不讓人放心。

  夜色愈發幽靜,她從屋內走了出來,到驛站後院裡巡查了一番。

  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好,有一半官兵在歇息,另一半都執著刀劍在巡視。那些原本輪班應該歇息的有的還沒有歇下,三三兩兩聚在樹下說著話。

  張岩看到她過來,起身問道:「寶公公,不知殿下可歇下了?」

  花著雨清聲道:「已經歇下了,睡前命本公公過來和張將軍說一聲,晚上要加強警戒!」

  張岩忙頷首道:「本將曉得,請殿下放心就是了。」

  花著雨點了點頭,這個張岩,看上去武功不弱,他手下的官兵,也是神翼軍中的佼佼者,若是有個別劫匪,怕是也不敢打這賑災銀兩的主意。

  只是,花著雨未料到,當夜,這三十萬雪花銀卻不翼而飛。

  皇甫無雙聽到稟告時,剛剛睡醒,一睜眼便得到這個消息,他坐在床榻上,顧不上梳洗,便沖了出去。

  朝日剛剛從天邊升起,照的院內到處都明亮而遙遠。然而,此時的院落裡,卻是空蕩蕩的,就連那幾輛裝著賑災物資的馬車也不見了。那些官兵都躺倒在地面上,也不知是中了迷煙,還是蒙胤汗胤藥,猶自沉睡不醒。不是劫匪太厲害,就是神翼軍徒有其名。

  吉祥端了一盆水,將歪在牆邊的張岩潑醒。

  他睜開眼,看到空蕩蕩的院落和怒氣勃胤發的皇甫無雙,慌忙跪倒在地,磕頭求饒。

  可是,求饒又能有什麼用呢?

  花著雨清澈的眸光在園內掃視了一圈,看到並未有打鬥的跡象,也是如若有任何打鬥的動靜,她早就聽到了。

  「你們都是白癡啊,還神翼軍,趕快去找,沿著車輪的印痕給我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銀子找出來。」皇甫無雙冷冷地說道,粗噶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肅冷殺氣。

  官兵們被潑醒,頂著一身一頭一臉的濕水匆忙出去尋找。

  車輪是沿著好幾個方向去的,追到最後,只尋到了幾輛賑災物資的馬車,而載滿銀兩的馬車,卻沒有尋到。這裡處於荒山野嶺,距離這裡最近的是三個鎮,一夜的功夫,足夠抵達其中的任何一個鎮。那幾輛在滿賑災物資的馬車顯然是為了迷惑他們的尋找,劫匪根本就沒想要。

  他們一直在這個驛館逗留了兩日,還是沒有尋到。

  三十萬賑災銀兩。

  一連兩日,皇甫無雙都氣的吃不下飯,幾乎想把看胤守銀兩的官兵一個個全部正胤法。到了最後,皇甫無雙只能認命地要向朝胤廷去信,讓炎帝再送一批賑災銀兩來。

  只是,這樣一來,炎帝勢必震怒。

  「殿下,或許可以將這件事壓下來!」花著雨雖然對於這一次銀兩丟失感覺到很奇怪,但,不管如何,這件事若是讓炎帝知曉,對皇甫無雙都非常不利。

  「壓下來,你說的好聽,叫本殿下到哪裡去變出三十萬兩銀子?」皇甫無雙握緊了拳,懊惱地說道。

  「殿下,或許我們可以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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