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扶搖皇后 | 上頁 下頁 |
二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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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極和孟扶搖,陷入了冷戰期。 其實這樣說也不太準確,應該這樣說,孟扶搖自己沒臉見長孫無極,於是兩人不見面了。 她每天哀傷的躺在屋簷上喝酒,對著月亮唱些歌詞亂七八糟的歌,醉了便睡在屋瓦上,半夜時翻身踢被子順便踢掉幾塊屋瓦——長孫無極在養傷,他傷得不輕需要靜養,宗越雲痕管不了她,連長孫無極家那只愛寵,最近出來進去眼睛都長在額頭上,根本對孟扶搖視而不見。 孟扶搖每天喝著悶酒思來想去,越發覺得那天發生的事不對勁,自己那突然的惡從膽邊生也不對勁,雖說那想法是真實的,確實也壓抑在心底很久了,但是那樣惡性的爆發,實在不像還算冷靜的她會做的事,除非有個引子,什麼引子?不會是長孫無極的言語,問題應該出在太妍身上。 她仔細的回想,所有的疑慮都定格在太妍對她說最後一句話時的眼神上,那眼神當時只覺得奇怪,事後想起卻覺得不對,長孫無極這一門的武功,不是有偏重於精神控制那一類的?太妍當時是不是對自己動了手腳? 所以她莫名其妙半路攔截自己卻沒動手,只是為了控制了她部分精神,放鬆了她的警惕,然後利用她來打擊長孫無極,再乘機偷襲——她早該想到的,能培養出長孫無極這種人的師門,太妍又怎麼可能沒有心機?是自己太蠢,以為作戰經驗不足就代表智商不足,真是一頭無可救藥的豬! 孟小豬想通了全部關節,卻覺得也於事無補,她還能把長孫無極背心那個洞給想沒了?她害他受傷……她害他受傷……想起來她便恨不得自絕於人民,她這輩子存在的唯一的最重要的意義,是不是就是害他身心皆受傷? 孟扶搖憂傷的看著月亮,再次懶洋洋的敬了人家一杯,喃喃道:「嫦娥你丫的,叫你丫跑?叫你丫奔月?叫你丫也穿越時空?這下回不去了吧?回不去了還害人家豬八戒,生生的從元帥變和尚,你自覺不自覺?」 「在說什麼呢?」有人在她身邊坐下來,搶走她的酒壺,對著嘴喝了一口,笑道:「家裡的酒都給你喝完了,害得我沒酒喝。」 「家?」孟扶搖兩眼無神的喃喃,「我沒有家。」 「孟扶搖,心在哪裡,哪裡就是家。」雅蘭珠轉頭,眼睛亮亮如兩顆黑珍珠,「你的家,在這裡。」 「哧——」孟扶搖回她一個彪悍的笑。 「就知道你不承認,」雅蘭珠無可奈何的搖頭,「也不知道幾天前是誰鬼似的一身鮮血抱著長孫無極撞進家門,直著嗓門喊宗越宗越,愣是把我嚇了個半死,以為你倆殉情了,孟扶搖,我當時應該找個畫師把你那模樣畫下來,看你還怎麼嘴硬。」 孟扶搖沉默下來,半晌把腦袋往褲襠裡一夾,薅韭菜似的薅頭髮。 「奶奶滴我好糾結啊——」 「糾結你個頭啊。」雅蘭珠拿酒壺敲她,「你上次還和我說,活在當下,記得不?活在當下!」 「我活在當下會害人家從此後只能活在過去啊——」孟扶搖繼續嚎。 雅蘭珠忍無可忍,一腳將屋瓦蹬了個坑,然後將孟扶搖踹了下去。 轟隆隆一陣響,夾雜著唧哩哇啦的怒駡,然後突然歸於寂滅,仿佛那張罵人的嘴突然被堵了。 雅蘭珠扒著踹開的破洞,毫無愧疚的對底下喊話:「長孫無極你沒被砸壞吧?我把那個口不應心偏偏連喝酒都要睡在你屋頂上喝的無恥傢伙踹給你了,好好接收啊……」 天煞雄主 第二十二章 溫馨融融 孟扶搖落了下去。 雅蘭珠那一腳踢得又突然又狠,連日酒醉反應遲鈍的她,居然真的就這麼扎手紮腳姿勢難看的落下。 好在她再神智迷糊,也還記得底下是養傷的長孫無極,可別砸著他。 半空裡一翻身,腳尖一點承塵的橫隔便要再縱回去,她還是睡屋頂吧,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長孫無極呢。 承塵突然斷了。 孟扶搖踩了個空,一怔,再翻個身,換手去扶屋柱,柱子上突然多了一團白球。 該球的黑眼珠子直瞪到她鼻子前,恨恨的和她大眼瞪大眼,霍地一個「騰身回環倒立轉體360度」,我踹!我踹我踹我踹踹踹! 「啪!」 粘滿糖汁的爪子直蹬到孟扶搖臉上,惡狠狠將猝不及防的縮頭烏龜蹬了下去。 「砰——」 孟扶搖砸到被褥中,死魚般的彈了彈。 感覺到身下溫軟,趕緊摸了摸,害怕砸到長孫無極身上,忽聽有人低笑,道:「摸什麼呢?」 那聲音低而柔軟,像一團柔絲,在暗夜中繞啊繞,纏得人手腳發軟。 孟扶搖僵住,縮回爪子,訕笑:「丟了點錢,下來找,不在你這裡啊?抱歉抱歉,實在打擾。」 她始終不看長孫無極,爬起來就要走,身子突然被人一拉,隨即身上一重,一股淡淡的異香夾雜著藥香覆蓋下來。 孟扶搖瞪著眼睛,下意識的推了推,推不動,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被壓了…… 被壓了! 本世紀最嚴重的非和諧狀況發生了! 她,孟扶搖,被,壓,了! 孟扶搖嗷地一聲就要大力推開某個突發狼性的人,身上那人卻語氣虛弱的道:「你推吧,大不了我再傷一次。」 孟扶搖望天——長孫無極就是個良心壓榨機。 好吧,不推你,省得我這個不知輕重的碰到你傷口,孟扶搖咧嘴笑,被壓著說話也嗡聲嗡氣:「好吧,貴重物品,輕拿輕放。」 她試圖去輕拿長孫無極,那傢伙卻將頭擱在她頸側,賴著不肯下來,低低道:「借個地方給我歇一下也不成嗎?」 床上那麼大地方,為什麼非要借我的脖子放你的腦袋?借我的胸放你的肩?我是還在發育期地青春少女,我被壓地咪咪很痛! 孟扶搖小火苗蹭蹭的冒,又想這個牛人傷再重,也不過是皮肉之傷,何至於就衰弱成這樣?苦肉計苦肉計苦肉計——堅決不上當! 正當她決定堅決不上當要將身上那人扒下來的時候,長孫無極又輕輕道:「我師門的武功,修煉全身肌肉精血,每一處都是武器,每一處都流動真氣,然而在未至絕頂之時,每一處也都是空門,所以輕易不會受傷,一旦受傷,外傷就等於內傷……」 他膩在孟扶搖頸側說話,吐氣時的氣息拂在孟扶搖耳後,撩動髮絲簌簌的癢,孟扶搖微微躲了躲,身子卻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柔絲飄拂拂入心底的溫存還是長孫無極這段解釋,那般一點點軟了下來。 她軟,不知道自己軟成春水,那般流波漣漪,一團雲似的揉在長孫無極懷中,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黑暗中彼此都微微重了呼吸。 半晌孟扶搖無可奈何的低聲道:「只許抱著睡哦……別的不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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