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扶搖皇后 | 上頁 下頁 |
| 二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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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夫人只在掩面嚶嚶哭泣,哭得孟扶搖心煩氣躁,爬下床抓起衣服就走,戰北恒鐵青著臉看著她居然就這麼甩手就走,大喝:「拿下!」 於是也就拿下了,孟扶搖根本沒反抗,她「咕咚」一聲,栽到地下又睡著了。 戰北恒低頭看著酒氣熏天的孟扶搖,有點疑感這傢伙為什麼沒動手,以這小子的武功,真要硬闖,這王府有誰攔得住?真要闖了也罷了,家醜不可外揚,也就捏著鼻子罷了,誰知道這傢伙就這麼真給他拿下了,這下可怎麼辦?當真拿了送到磐都府大牢裡去?這又算個什麼罪名?給百姓和宮裡知道了,反倒是自己難堪。 他立在燈下半晌,無可奈何的瞅著那個呼呼睡得很香的無恥之尤,又狠狠瞪了一眼還在捂臉哭泣的九夫人,手一揮: 「關進柴房!」 *** 孟扶搖被關在恒王府柴房裡寫悔過書。 她趴在地上,用九夫人的肚兜作紙,柴房裡的焦炭作筆,認認真真的寫: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醉酒的人自控能力降低,會出現某些難以控制和預料的誤會,我不知道這個誤會也會發生在我身上,我那天晚上在王府喝醉了酒,嫌熱把衣服脫了,叫王府的九夫人看見了,大抵怕我著涼,九夫人很賢惠的,屬下們脫衣服她次次都記得,九夫人便來拉我要我穿衣服,我不穿,我要回家,九夫人不應,幾番撕纏,我低頭一看,只見衣服撒得一地,沒有我的袍子了,而我的袍子是不會輕易不見的,各處去一找,果然沒有,我急了,在床上四處摸,摸啊摸啊摸,直到下半夜,摸來摸去摸到被子裡,看見被褥裡有衣角閃光,我說,好了,終於找著了,拿出來一穿,衣料是相似的,式樣是不同的,面上還繡了花呢……我真傻,真的。」 她寫完,慎重交給看守柴房的侍衛轉交王爺,肚兜直直攤著,侍衛送過去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結果直接葳了腳,肚兜悔過書送到戰北恒手裡時,戰北恒正在喝茶,結果還沒讀完,茶全噴了。 此篇絕世悔過書,不知怎的便傳到了王府外,一經面世便風靡磐都,一時滿街哄搶洛陽紙貴,以至於磐都人現今早晨見面,招呼語已經由「吃了沒?」改為「我真傻,真的。」 兼之每天半夜,孟扶搖必通過柴房窗戶爬出去到隔壁大廚房偷酒喝,喝完必醉醺醺敲柴禾,大呼:「我真傻,真的!」戰北恒開始頭疼,放她吧,拉不下這個臉,不放吧,自己都莫名其妙快成笑柄了,那傢伙還一臉無辜,九夫人哭哭啼啼一言不發,倒弄得騎虎難下,他為此暗罵那夜叫醒他的侍衛長,早知道就給他們偷情算了,偷完走路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磐都裡肚兜風波滿城風雨,柴房裡偷情統領哭天喊地,王府中恒王殿下焦頭爛額,如此僵持了兩天,第三天終於有人來搭梯子了——戰南成傳宣孟扶搖。 一大早,統領府的一位「管家」沉靜的在恒王府門前請見,門政不敢怠慢,趕緊飛報戰北恒,戰北恒如蒙大赦,趕緊將那個瘟神請出柴房,那位「管家」含笑在花廳門前等著,戰北恒看了他一眼,又一眼,覺得這人面貌平平,但頎長沉雅,著實好風度好氣質,明明謙恭的站在角落,偏偏所有人經過的時候都會第一眼看見他,都忍不住多看幾眼,而且這人剛才來接孟扶搖和他對答時,也是不卑不亢禮數周全,孟扶搖那小子就一渣滓,到哪找來這樣的人才? 孟渣滓醉醺醺的來了,一見那「管家」,先是眯了眯眼,然後頓了頓腳步,好像有點想落荒而逃的模樣,看見戰北恒坐在上面看著,這才咧了咧嘴,招呼:「你來了啊。」 「管家」笑一笑,微微躬身:「老爺安康?小的來接您回府。」 戰北恒恍惚覺得孟扶搖好像顫了顫,不過他很快確定自己眼花了,明明孟扶搖笑得開心:「好說,好說。」過去牽了他袖子,歪歪斜斜躬了躬身道:「謝王爺大人大量,屬下……呃,屬下走了哈。」 那管家反手握住孟扶搖掌心,牽著她慢慢向外走,忽聽戰北恒冷冷道:「就這麼走了?」 兩人回身,孟扶搖醉眼昏花還沒說話,倒是那管家先微笑道:「不知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戰北恒挑眉看著他,冷哼一聲道:「把她帶走。」他拍拍手,後堂裡慢慢走出籠著斗篷嬌怯不勝的美麗女子。 九夫人。 孟扶搖臉青了,連忙搖手:「不不不不不不……」 戰北恒看著她,好氣又好笑的道:「孟統領,難道你覺得,本王會要一個你染指過的殘花敗柳?」 「冤枉……」孟扶搖撲到戰北恒膝下,「屬下別說染指,毛都沒碰一根啊,我真傻,真的——」 「停!」戰北恒趕緊叫停,悻悻道:「孟統領你太也胡鬧,你看中了九夫人,和本王直說就是,難道一個女人本王還捨不得?非得這般偷雞摸狗,滿城風雨的難不難聽?」 「我真傻,真的——」 「停!」戰北恒揮手,「走吧走吧,這女人隨便你處置。」 孟扶搖仰頭純真的看戰北恒:「我可不可以不要?」 「可以。」戰北恒冷笑,遞過一柄劍,「那統領請順便幫本王把這個賤人給殺了吧,省得髒了本王的手。」 剛才還眉開眼笑的孟扶搖立即泄了氣,怏怏的道:「那好吧。」 管家似笑非笑的看了孟扶搖一眼,道:「恭喜老爺,小的看樣子要為您操持喜事了。」 孟扶搖傻傻的笑一下,打了個酒「呃」,呼啦往管家身上一倒,咕噥道:「該幹嘛幹嘛去。」 那管家盯了孟扶搖半晌,一伸手將她抱起來,向戰北恒欠欠身:「王爺見笑。」 戰北恒頭痛不勝的揮手——快走快走。 管家抱著孟扶搖,進了轎子,還不忘吩咐再抬一輛轎子來給九夫人坐了,他也不出轎子,抱著孟扶搖坐著,穩穩的笑,道:「老爺,裝醉是逃避不了懲罰的。」 孟扶搖眯著眼抬頭,嘻嘻的笑,她還是醉的,這幾天在恒王府擺脫了某人的監視,也為了做草包統領做到底,她喝了個痛快,大腦處於極其愉悅的飄飄然狀態,看花是紅的,看天是藍的,看轎頂是旋轉的,看青衣小帽的長孫無極,是悶騷的。 她手抵在這個悶騷的人的胸,偏著頭笑眯眯的看他,道:「長孫無極我怎麼覺得你穿這個青衣小帽比你穿太子正裝還騷包呢?」 「是嗎?」長孫無極笑吟吟看她,看這個平時堅決抗拒肢體近距離的接觸的傢伙,今日終於因為半醉不醉完全沒有發覺目前身處的姿勢——兩人在小小的轎子內,孟扶搖整個人都在長孫無極膝上,她窩在他懷裡,微紅的臉抵在他的肩,髮絲和眼神都是柔軟纏綿的,浸了酒般的馥鬱綿邈,連呼吸都散發著醉人的甜香。 半醉的孟扶搖、沒發覺自己身處狼口的孟扶搖、終於有一刻暫時忘記她那心心念念的回家的孟扶搖,他怎麼可以不品嘗? 那也太對不住等了很久,每次害怕引發她的鎖情之毒而不敢接近不敢撩撥的自己。 再說她不是說了嘛——該幹嘛幹嘛去。 長孫無極微笑著,在他特意選的極其狹小的轎子裡,抱著孟扶搖極其靈巧的翻了個身,頓時成了孟扶搖在下他在上的姿勢,通過兩人身形的迥異,完全造成了絕對的軀體壓迫,並完全侵佔了孟扶搖可以活動的空間。 他的膝抵著她的膝,他的臂上是她的頸,軟軟的一彎雲似的兜著,烏黑長髮流水般瀉下來,流過手背光滑如緞。 他微笑,眼中神光如酒,酒液清冽,倒映她微熏流媚眼眸,她頰上開著一抹桃紅,嬌豔的春便永遠於此停駐。 她呢呢喃喃推拒,口齒不清的粘纏:「長孫無極你不要乘人之危……」 不過換得他更深的俯下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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