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鳳舞大清 | 上頁 下頁 |
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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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一席話令我頗為感慨,可惜我根本不懂蘭,竟從未品出味兒來……又隨四哥來到收藏室北面的博古架前,上面陳列著越窯的秘色青瓷碗,宋代的月白釉色瓶,龍泉梅子青等諸多瓷器……博古架頂端從左到右依次鑲嵌著麒麟,錦鯉,鳳凰,仙鶴,獅子和龍,六大瑞獸金碧輝煌,與古樸雅致的瓷器交相輝映…… 「雜亂無章,俗不可耐……通通砸掉熔成金錠收歸國庫。」皇帝四哥又發揮『喜怒無常』的特質了……他緊抿軒唇扭頭就走,走了三步突然凝住…… 慢慢的轉回到那六幅蘭花軸卷前,若有所思……「書櫥裡可有『聊齋志異』?」 我微愣:「……呃,回皇上的話,有的,好象在書櫥的最頂端,與『搜神記』、『山海經』、『封神榜』和『西遊記』放在一起,普通的藍色紙質封皮,好象並無異常之處……臣弟向來不喜神鬼傳奇,還從未……」 「哼哧——」四哥用鼻子低笑一聲,怒容消彌,竟神采奕奕的看著我,似乎頗有得色:「葶兒的那個秘密,恐怕就隱藏在六幅蘭花圖卷上!書房裡有兩處不協調,第一,收藏的所有畫作都是寫意畫,用粗放、簡練的筆墨勾勒出對象的形神,惟獨這六副蘭花圖卷是精謹細膩的工筆劃,光色豔發,妙窮毫釐,連縞,爪,紋線,斑點等都描繪的淋漓盡致,正因為如此,朕才能直接辨出每幅作品所代表的蘭花品種。第二,博古架上的藏品無不古樸雅致,除了其頂端的六大看似金碧輝煌實則俗不可耐的瑞獸……六幅圖卷在南,六大瑞獸在北,難道只是巧合嗎?非也,六幅蘭草的品名與瑞獸是對應的關係。如『鶴之華』與仙鶴對應,『龍鬚』與龍對應……如果按六大瑞獸的順序重新排列蘭花圖卷,再把排列後的圖卷題詞一一羅列,便依次是『寸心原不大,藏得許多香』,『不采而佩,于蘭何傷?』,『氤氳香幽遠,聊為引清風』,『鶴來我心知,齋中半陶然』,『蘭之猗猗,志潔彌嘉』和『九皋蘭葉茂,異馥遠襲人』,把每句後半段的首個字連起來便是『藏於聊齋志異』。那麼,是什麼東西藏於聊齋志異呢?」 我一驚,須臾又是一喜,難道,困繞我整整四年的謎題,竟被四哥區區數眼揭開了謎底? 正欲攀上去取下,卻被四哥拉住:「你的腿不好,還是讓朕來……」 ……果不其然,細查之下書竟非書,乃一似書之盒,中藏蹊蹺……無法打開,翻來覆去的看,在不起眼處有一「犬牙狀」機巧……我心念一動,當時妹子給我的鑰匙環上面,除了套有四合院的所有鑰匙,似乎還裝飾了一顆刻著滿文『對音』的獒牙,取出插入——一聲輕響,盒應聲而開…… 六張十萬兩的銀票,還有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寫著:致雍正皇帝。 …… 「皇上,信裡說些什麼?」 「她說,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她曾在無奈之下偷了朕五張一百兩的銀票和幾顆金瓜子……所以,她欠債還錢。」 「皇上,信裡還說些什麼?」 「沒了。」 「皇上……四哥?」 「她還說,朕……燥急勞累,易患高血壓,教朕一套降壓操:推橋弓、抹前額、拔風池、壓勞宮、摩肚臍、搓腰府……還有圖解……」 「皇上,臣弟愚昧,什麼是高血壓?」 「朕也不知道,大概是累得頭痛乏力吧……」 「皇上……那事兒?您還是要……葶兒很疼那群孩子的……」 「算了,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皇上……」 「你煩不煩?不要得寸進尺!」 「不是,四哥,臣弟愚昧,菀葶寫這封信時,皇阿瑪還健在呢,年號是康熙,可她,怎麼會在那時便知道您是雍正皇帝呢?」 四哥愣住……良久,釋然而笑,一滴淚水卻從右眶迅速滑落,「塵土受到損辱,卻以她的花朵來報答。葶兒沒有騙朕,沒有……」,旋即轉身大步而出…… 舊謎解,新謎生……我愣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被太監總管薩木哈持巴結的請安聲拉回現實:「奴才給怡親王請安,怡親王吉祥,皇上口諭:十三爺持出的壽山石羅汗,傍邊的獅子似乎勉強看的過去,著不必改做西洋狗……皇上還說:怡親王總理京畿水利,和大學士朱軾共同實地查勘後提出的『興水利,開引河,疏河道,浚水澱,築減水壩』,開入海直河等建議,並請設置營田水利專官,募農耕種的摺子他已經看過了,可青海以及苗疆用兵,再加上去年罕見的直隸水災,朝廷一時捉襟見肘,撥不出銀子來……如今銀子有了,請怡親王放開手腳去幹……」 …… 百四十六章 剪斷朔雲換天日(下) 前世數十載,今世僅一朝……我魂歸來兮,去得荒唐莫名,回得莫名荒唐…… 自己幽世界一默,會覺得爽;但世界幽了自己一默,又是什麼滋味…… 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橙黃的T裇,青春的馬尾。白日穿梭忙碌,夜裡聽寢室裡姐妹們天南海北的瞎侃。 「你們別把眼睛瞪得跟牛似的,已經見光死了,那個『瘋牛人物』,把自個兒形容得跟人民幣一樣討人喜歡……結果……偶的神耶,為什麼淑女總是遇人不淑呢?」 老三的悲歎尚尾音嫋嫋,身為『毒舌派掌門人』的老大已經打擊上了,「你呀,長個包子樣就別怨狗跟著!別想著什麼天賜良緣、濃情蜜意,365(天)+521(我愛你)等於886(拜拜羅),有情人啊,終是『難』成眷屬的……現實點,有錢人終成眷屬倒是真的……」 寢室一片「唧唧喳喳」,我不吭聲,默默走出。 「老六,這麼晚了,你還去哪裡?」老五的聲音。 依稀聽到老二道:「自從那天扎針昏倒後醒來,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低下頭,加快步伐……快餐社會,速食愛情,麻煩男女,急功近利……嘩眾取寵矯揉造作的不少,勤勉自然內斂厚重飛不多…… 什麼「愛你愛到骨頭裡,送進火葬場,全部燒成會,你一堆,我一堆,混雜在一起。送到農村當化肥」,怎麼比得上「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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