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鳳舞大清 | 上頁 下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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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天神重返天庭,司掌」月老「一職,用紅線栓成無數伉儷;而准冥仙回到冥府,做了」孟婆「,喝下她熬的湯,一對對怨偶忘記前世的恩怨情仇,在來世重新開始……只有天下有情人全都終成眷屬了,世間最後一對怨偶也握手言和了,月老和孟婆才能再一次團聚。」 我開始仔細回味這個故事的起承轉合,卻冷不防地被他偷香成功,「葶兒,甯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擋人姻緣衰八代……咱們可不能生分慪氣,否則害得月老和孟婆天各一方,多缺德啊!」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敢情這傢伙在編故事哄人呢,虧我還聽得扼腕歎息入了戲,正要怒髮衝冠,卻見一直趴在那兒睡得無比香甜的小四突然快樂地跳起來撲進胤禟的懷裡,「我全聽到嘍!我全聽到嘍!額娘笨笨,阿瑪好聰明!」 我差點氣暈,敢情這小傢伙一直在裝睡想偷聽大人談話呀……蹲在地上畫圈圈,這對父女倆,哼!今兒算是變相得到了十三的承諾,而且,就算今後家道中落,五阿哥和十二阿哥也不會對孩子們袖手旁觀的…… 也許,未來也不會那麼壞呢…… 胤禟湊到我耳邊呢喃:「終於肯笑了,想什麼呢?」 我舉手指著月亮:「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阿九,只要人還沒有作古,便一切皆有可能!」 百十八章 浮生一焰炙如摧(1) 歷史的馬拉松繼續著它不苟言笑的端正步伐!而在人們腦海裡烙下印跡的,無非那一個又一個重量級的片段……康熙五十一年,「結黨會飲悖逆案」與「包攬湖灘河朔事例勒索銀兩案」,太子党的兩大能夠端上檯面曝光的主要罪愆,被八爺党人「高調」揭發彈劾! 林林種種樁樁件件,冰凍三尺又豈是一日之寒?康熙帝終於痛下決心,遣官以廢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廟、社稷,正式下詔曰:「太子允礽自複立以來,狂疾未除,秉性兇殘,祖宗弘業斷不可託付此人,著將允礽拘執看守。」……自此,當了三十餘年皇太子、兩度遭廢黜的二阿哥胤礽,被幽禁于咸安宮內苟且餘生,正式退出了「九子奪嫡」的血腥舞臺! 胤礽畢竟是康熙的兒子,就算完蛋,也不過是失去某種程度的自由,依舊被好吃好喝地供養著,鶯鶯燕燕地伺候著,享受VIP級「米蟲」待遇,真正悲慘的是那些追隨他的人,曾被康熙帝譽為「好官」的刑部尚書齊世武,以「謅事」太子被康熙恨極,命以鐵釘釘其五體於壁,號呼數日而後死;「罪大惡極」的托合齊病死獄中,仍免不了受到「挫屍揚灰,不許收葬」的褻瀆羞辱;兵部尚書耿額、都統悟禮等俱擬絞監候,秋後處決……康熙對待大臣向來寬仁,極少以酷刑丁加,如鼇拜被圈禁後是「以功抵罪,終老獄中」,對索額圖也並未施以極刑。這次對太子黨羽的殘酷處罰,在整個康熙朝的臣子受懲事件中,也是絕無僅有的。 按理說,東邊下雨西邊晴,太子党全軍覆沒,八爺党該花團錦簇了?非也,儲位虛懸,諸王公大臣以為不妥,屢有向康熙上摺子諫言早立太子,其中尤以八貝勒胤禩的呼聲極高,只是到了康熙那裡皆石沉大海,一絲反饋也無…… 似水流年,轉眼來到了康熙五十三年的十月底。今兒是陰天,天上北雁南飛,大地衰草萋蘼,一派「千里清冷秋無涯」的蕭瑟景象。 康熙帝此時正在熱河巡視的途中,隨駕的有五、八、十、十四、十五和十六幾位阿哥,胤禟不在其中,終級BOSS不在,胤禟這位理藩院CEO便動不動就蹺班偷懶,癱在院子裡長籲短歎:「幹荷葉,色蒼蒼,老柄風搖盪。減了清香,越添黃。都因昨夜一場霜,寂寞在秋江上。」 「怎麼了?為何如此傷感?」站在小魚池邊的我扭頭看他。 「廢太子已兩年了,論才幹,論學養,論人望,八哥是樣樣拔尖兒,為什麼皇阿瑪就是不肯立他呢?我擔心啊,別是」沒逮住黃鼠狼倒惹來一身臊「。」 看來老九也意識到了,如今與阿哥党示好結交的滿漢官員、皇室宗親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其中諸如裕親王保泰(康熙親兄福全之子)、侍衛內大臣鄂倫岱(康熙親舅舅佟國綱長子)、貝勒滿都護(康熙親弟常甯之子)、戶部尚書王鴻緒(江南士大夫階級代表)、左都禦史揆敘(納蘭家族代表)、內務府總管皆大學士馬齊(富察家族代表)、一等公皆議政大臣阿靈阿(鈕祜祿家族代表)、簡親王雅爾江阿等等……經過太子的事情,康熙對朝臣結黨憎恨到極至,更何況八阿哥還只是一名貝勒,卻能經營出如此的勢力、如此的人望!老皇上能不忌憚猜疑,惟恐皇權被日益強大的阿哥党架空脅迫嗎? 「佛說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你們這群男人呀,雄心勃勃,看不破欲望的關,沖不破權勢的障,身陷局中,只會不顧一切地沉淪!」想了想開始搖頭晃腦,「嗯……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空,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 他挪過來攬著我,「葶兒師太,你的修為已經如臻化境,何不收阿九做關門大弟子,咱們也好立地成佛、比翼雙飛?」 我含笑瞟了他一眼,「連句佛謁都不會的俗人,也配做關門弟子?」 他清了清喉嚨得意地笑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嘖嘖,難道這是打油詩不成?」 我蹲下用小木錘有節奏地敲擊水池,「大弟子,來認識一下你的師弟師妹們。」 只聽水中「唼喋」之聲窸窣可聞,丹紅的、金黃的、墨綠的、灰黑的……五彩班駁的群魚聽到「信號」,紛紛浮上水面,婆娑起舞,鱗光惺閃。 開始餵食,順便誇獎一下自家魚兒,「怎麼樣?燦若霞錦,憨態可掬,靜似婀娜之水草,游如淩波之洛神,它們可是我特地托人從福建浦源鎮鯉魚溪請回來的,那裡的人對溪中之魚愛若至寶,所以這些魚一點也不怕人,樂於和人親近……讓它們再住些日子,便送進宮去給額娘解悶兒。」 胤禟撇著嘴大搖其頭,「普通得很,還非得大老遠的請回來?你們女人啊,幼稚得可愛!」 我不理他,拍手示意,只見池中那條最大的丹紅鯉溫順地靠近我,我用手撫摸它,它竟也不躲,如小狗般蠻享受的模樣,胤禟也來了興趣,蹲下來把手放進水中想摸它的頭,那魚兒微微一縮,用紅潤的圓嘴一下子吮含住了胤禟的手指,行了個標準的吻手禮。 「它親我?!」老九如孩子般興奮地大叫。 「幼稚!」我不以為然地哼了哼,這臭魚,居然從來沒親過我,不給它好臉色看!「親你的這條叫小龍女,還有一條墨中帶金的叫西門吹雪,比這條還大,足足有二十斤重呢,可惜奸懶饞滑,還挑嘴得很。」 「哪裡哪裡?」胤禟貼近水面尋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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