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妃上不可 | 上頁 下頁 |
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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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寄靈不能告訴皇上,等溫時運回朝之時,寄靈才能奉上。」 皇上臉色終於陰沉下來,喝道:「賤婢,你就不怕朕現在將你就地處死?」 「那信的內容至關重大,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皇上不看定會後悔不已,否則寄靈也不敢跟皇上提條件。」靈常在似乎是信心滿滿。 皇上冷笑一聲,從床上抓起一件衣衫來扔給她,說道:「從今兒起,你就給朕待在這,哪裡也不要去。等溫時運回朝之日,朕自有決斷。」 「皇上,寄靈可以不離開這依月閣,可是如若有人非要來見寄靈呢?」 皇上置若罔聞,拂袖而去。身後,靈常在頹廢地坐在地上,冷汗淋漓。 皇上除了依月閣,便看見瑤妃帶著修賢公主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定是在等自己出來。他逗了逗修賢公主,對瑤妃說道:「從今兒個起,任何人不得進依月閣,靈常在就交給你了,她如果除了任何差錯,朕就拿你是問。」 瑤妃心存疑慮,臉上也很不好看,卻不敢不從。應了下來,卻發現皇上已經走遠了。瑤妃對著依月閣狠狠瞪了幾眼才作罷。 永甯宮內,太后從甯泊湖賞荷回來,乏了,在殿外的藤榻上閉目養神。蘇姑姑從外面帶來一些酸梅湯,說道:「太后,用些酸梅湯吧。剛才忙了,太后也顧不上飲用,這會子喝了也好歹解暑消乏。」 太后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接過一碗酸梅湯喝了幾口,說道:「這酸梅湯怎麼不如上次的甜?」 蘇姑姑笑道:「您忘了?前日蘇太醫給太后您請脈,說您最近有些氣血凝滯,飲食要清淡些,所以這酸梅湯奴婢就讓少加了些糖。」 太后點點頭,說道:「倒也是,甜吃多了也會膩的。」 蘇姑姑看太后心情頗好,不由得試探問道:「太后,奴婢看皇上似乎對燕瑾還是提不上興趣來,這樣下去如何是好?不如單獨給他們一個機會,如何?」 「也罷,明兒個就說哀家的懿旨,要燕瑾去朝元殿給皇上送些點心去。」 蘇姑姑遲疑道:「太后,這只怕不太好吧,後宮妃嬪不得入朝元殿……」 太后冷笑:「無妨,哀家要扶持她,自然要將她捧到天上去,否則那些人還是會生事將她踩下去的。她倒是不笨,只是鬥志不強,哀家要讓她除了爭寵,別無二心。」 次日,蘇姑姑親自將食盒送到錦言的房間,又詳細囑咐了幾句才離開。從柳一直未合上嘴,只覺得驚詫無比,倒是錦言神色淡淡的,不施粉脂,並執意要穿上宮女的服裝,才提著食盒往朝元殿走去。 從永甯宮去朝元殿,路過澄瑞宮,錦言站定了腳步。冷不防見福全從裡面出來,說道:「燕瑾,皇后娘娘讓您進去敘幾句話。」 錦言有些遲疑,往身後看看,只聽福全說:「不會耽擱多大一會的,福全在這守著,有人來了就知會一聲。」 福全欲接過錦言手裡的食盒,錦言想了想,還是自己提著進去了。素語坐在大殿上,今日也未曾好好裝扮,有些沒精打采,看到錦言時,嘴角又不屑地笑了:「怎麼?從留痕室出來就一步登天了?我本以為你出不了留痕室,沒想到你一步就要踏進朝元殿了。」 錦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出聲。 素語不以為意,說道:「聽說,皇上欲冊封你。怎麼?你還不死心嗎?是不是想我將這皇后的寶座還給你呢?」 錦言忍不住道:「你在皇后寶座上,掌握生殺大權,多麼威風,還能想到讓給別人嗎?皇后娘娘,如果無事,我暫且退下了。」 素語被氣得夠嗆,撫著胸口喘息,指著錦言的手也不停顫抖,喝道:「聞錦言,你信不信?你封妃之日,便是聞家滿門抄斬之時?」 錦言冷眼看著她,走上前去,在她耳邊堅定而決絕地說:「聞素語,你也給我聽著,從今以後,只要有我在,我斷不會讓你傷害到聞家!」 說完,錦言提著食盒而去,身後是素語淒厲的叫聲:「好,你等著吧,你受寵之時,聞家滿門抄斬,你侍君之時,聞家屍骨無存!」 錦言不寒而慄,素語的聲音似是地府傳來的鬼魅之音,瘮得她頭皮發麻。她不敢回頭,徑直從澄瑞宮走了出去,才發現拎著食盒的手早已汗濕。 或許早已有人知會過,所以她一路並未遭到侍衛盤查。極近朝元殿,錦言慢慢觀察著這座宏偉寶殿,雕龍畫鳳,鎏金嵌玉,瑰麗而又寂靜,不禁有些失神。 遠處有個小宮女奔過來,引著錦言進了朝元殿,又從朝元殿穿了過去,經過三個回廊,來到一處明淨院子,名為瑞宣閣。小宮女將錦言帶到這裡,轉身便走了。 錦言在門外輕聲說道:「皇上,燕瑾求見。」 裡面很安靜,沒有人應。錦言又說了一遍,仍舊沒有人應,錦言將門推開,裡面的佈置格外雅靜,並不似朝元殿那般華麗。慢慢走進去,錦言左右觀察了下,去發現一個人,她將食盒放在桌上,轉身欲走。 轉身之時,便聽見身後有個慵懶而低沉的聲音響起:「怎麼?這就要走?」 錦言聞聲嚇了一跳,那聲音是從窗外屏風後面傳過來的,還未來得及答話,便聽見裡面的人以不容人反駁的口氣說道:「給朕過來。」 「皇上……」 「上前答話。」 錦言有些遲疑,未來得及挪動腳步,便聽見裡面的聲音更加低沉:「難道要朕親自去請你過來嗎?」 錦言長舒了口氣,繞過屏風,便看到了一張龍塌。皇上正和衣臥在上面,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道:「難道母后就只是為了讓你給我送點心嗎?」 錦言捏著手裡的帕子,站定了腳步。來這裡之前,她是有些忐忑的,如今在他眼前了,她倒鎮定了許多,既不言語,也不回避他的 眼光,就這麼看著他,甚至忘記了尊卑。 皇上合上眼,也不再出聲,兩人僵持著,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突然,皇上像是再也無法壓抑住什麼似的,伸手將錦言扯了過去。錦言避之不及,跌倒在他身上,正要起身,卻發現被他箍得緊緊地,根本動彈不得。 錦言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感受到他的心跳,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一切都靜謐而清幽,只有她慢慢落下的淚水濕了他的衣襟。而他卻似並不在意,許久才說道:「朕今日好累,許久未這麼累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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