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妃上不可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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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語冷笑,「這有什麼大驚小怪?果真本宮死了,澄瑞宮上下一干眾人能瞞得了多久?」 惠妃有些驚恐,「我就知道我是惹火燒身,也罷,這總歸是命,我命裡該有的劫數。你可以處死我,但是我請求你不要再牽連任何人。」 蘭舟撲在地上,抱著素語的腿哀求,「不,皇后娘娘,都是蘭舟的錯,蘭舟願意以死謝罪,惠婕妤心地良純,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 素語一腳踢開蘭舟,斷喝道,「你們兩個這是在本宮面前演戲嗎?就算是要演戲,那也不能搭上本宮的性命吧?」 惠婕妤也跪倒在地,神情坦然,長舒一口氣,說道,「皇后娘娘,我們姐妹倆與你無怨,與太后卻有愁。本想借此機會陷害太后,可是卻被您輕易識破。」 錦言驚道,「原來你們是親姐妹?」 蘭舟淒然答道,「不錯,當年姐姐進宮,一直不得聖寵,蘭舟擔心姐姐在宮內活得不如意,私瞞身份做了宮女也進了宮。哪裡想到,太后知曉了此事,要姐姐做一個選擇。要麼處死我,要麼絕生育一生不得子嗣。」 說到這裡,蘭舟淚水禁不住滑落,「姐姐為了保住蘭舟的命,喝了太后送來的湯藥……」突然,她咬牙切齒說道,「蘭舟心裡怎能不恨?姐姐勸蘭舟放棄報仇,可是蘭舟做不到。」 說罷,姐妹兩個相抱痛哭。 錦言與素語相視,心底都是觸動,惠婕妤和蘭舟情深似海,而錦言與素語漠然相對,誰能相信房間裡,此刻有兩對姐妹? 第四十六章 誰言生死 錦言默默思量,與素語相視,兩人迅速將視線分開,只不過是那一瞬,都明瞭對方的心思。 素語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冷漠而高傲,說道,「惠婕妤,你與蘭舟串通謀害本宮之事,本宮暫且不追究,回到你的絳紫閣自我反省吧。」 惠婕妤訝然,蘭舟也是一怔,並未想到素語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惠婕妤跪安之時,素語突然問道,「你既然是請了太后的手諭而來,回去自然要如實回稟。你可知道怎麼回答了嗎?」 惠婕妤不假思索答道,「臣妾會如實回稟太后,皇后吉人天相,雖是生死攸關之時,可定會轉危為安。」 素語嘴角抿起一絲笑,在錦言眼裡卻帶著幾分冷意。 惠婕妤看了蘭舟一眼,那眼神熱絡而擔憂,隨即轉身而出。素語緊接著打發蘭舟去瞧瞧蘇御醫熬的湯藥好了沒有,蘭舟應言而出。 「你難道真以為惠婕妤會這麼對太后說?」 素語不屑,「我沒有那麼傻。」突然,她又看著錦言問道,「你覺得她們兩個真的是姐妹嗎?」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錦言淡淡答道。 素語不以為意,走到妝台將頭髮綰起來,鏡中人容蒼白,眼神卻堅定不移,「我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她們兩人若果真是姐妹,以太后的性子還會容她們活到今天嗎?即便太后一時發了善心,允惠婕妤絕生育留下性命,那蘭舟也萬萬不會討了好去,如今她好端端得出現在澄瑞宮,可不就說明一切了?」錦言坐在椅子上,自斟了一杯茶,「只是,蘭舟是不能留了……」 素語毫無懼色,「多麼拙劣的演技?她不足為慮,我自有法子對付她。」 素語臉上猶如凝霜,眼睛裡的冷冽之氣,勝過這一地寒光。 永甯宮內,太后正手抄經卷,那墨汁裡兌了金粉,筆觸有力,熠熠生輝。 惠婕妤將手諭交回,跪倒在太后跟前,「太后,臣妾該死。沒有將您交付的差事辦好。」 「起來吧,哀家不怪你,皇后總算也有幾分精明,你們瞞不過她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惠婕妤站起身來,有些不甘得說道,「臣妾自認沒有出任何紕漏,皇后怎麼會疑心呢?」 「怎麼沒有紕漏,這裡面的紕漏何其之多,她如果分辨不出,倒叫哀家失望了。」 惠婕妤驚道,「難道這是太后故意為之?」 「你現在才揣摩透哀家的意思?」太后不屑道。 「臣妾愚鈍,臣妾自知沒有能力為太后分憂……」 太后笑了,和顏悅色說道,「你先跪安吧,回去好生歇著,哀家有事再召見你。」 「太后,那臣妾妹妹的事……」 「哀家自會記在心上。」太后猛地看了惠婕妤一眼,惠婕妤只覺得渾身如浸冰水,不寒而慄,隨即跪安離開。 蘇姑姑從一旁走出來,不解道,「太后,惠婕妤在後宮嬪妃中,算不上出眾,資質平平,太后怎麼獨獨選上了她?」 太后笑意更深,面有得色,「哀家就是要她的愚蠢,這種人即便成不了事也釀不成大禍,哀家決不允許語聆那個賤婢類似的事情發生。」 蘇姑姑也感歎道,「語聆算起來也是個人才,可惜食古不化,性子又烈了些,又知曉了永甯宮這麼多事,不除去她是在是大患,如果她能為我們所用的話,倒也算是太后的得意幫手。只可惜……」蘇姑姑感慨完,又突然憶起什麼來似得,說道,「太后,奴婢瞧燕瑾的心智不輸於語聆,也是個可以培養的人才。」 提起錦言,太后停了筆,筆停留在空中,剛剛蘸滿墨汁隨即滴落,太后並不自知,反而沉吟許久才說道,「哀家一生閱人無數,可是卻一時還摸不透她的路數,哀家倒是極喜歡她的性子,沉靜自斂,進退有度。只不過她一個皇后的家生丫鬟,估計會有些麻煩在裡面。」 「太后,不如奴婢著人去查查她的底細,如果她還有爹娘在世,咱們接過來安置好,也能讓她幾分忌憚。」蘇姑姑獻計道。 太后頗有些讚賞,說道,「蘇辣子,跟了哀家這些年,倒也有些手段了。」 「太后過獎,奴婢連太后的皮毛都學不來的。」 「那哀家來問你,皇后為什麼要不惜以身試毒來陷害溫昭儀?溫昭儀雖說平日不懂的收斂,卻也並未明目張膽與她作對。如果她要摒除異己,也該是瑤妃首當其衝吧?」 太后說起此話來,面容安詳,仿佛只是在說些家常話,誰人能想到就是這些貌似毫無波瀾的話,就往往決定了後宮女子的生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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