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妃上不可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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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將玉佛珠收好,這是太后賞的,錦言倒是不怕,只是趙榮華臨死前交給自己的那枚佛珠粒仍在,錦言記起她說的,這裡面藏了一個秘密,兩相比較之下,玉佛珠倒似一點也不輸於上朝古物,燈光昏暗,錦言也看不清那枚佛珠粒上的妃子容顏,只好作罷。 就這樣匆匆過了數日,因了太后在眾人面前的一句話,錦言便一直忙著給太后刺繡,要趕在太后壽誕之日作出這幅富貴流雲繡品。 蘭舟每日回房時也疲憊不堪,有時她也會吐露隻字片語,而錦言就從這隻字片語中揣摩素語今日是歡喜還是憂。可是今日不同,蘭舟回到房間便不停歎息,錦言出言相詢,蘭舟也是思量再三才對錦言悄悄說了一句。 「邊關來信了。」 如果讓她看到錦言的大驚失色,或許蘭舟就不會洩露此事了。 只聽「啊」一聲輕呼,原來是錦言的繡針刺破了手指,她將手指含在嘴裡,淡淡腥甜的滋味,讓她腦海裡的夏侯君悅退了下去,慢慢浮現出一張面如冠玉的臉,竟是皇上。只是皇上臨走那挫敗與惱怒的臉,在錦言的心裡也仿佛落下了一枚繡針,時而會怕著,時而會痛著。 夏侯君悅不顧男女之忌,從邊關給素語寫信,定不會只寫風花雪月之事,到底發生了何事,錦言想了許久也沒有眉目。 清晨醒來,蘭舟匆匆出去了。錦言去庭院裡轉了一圈,果然不負眾望,女人聚集之處便是是非之處。 「青姐姐,我昨兒個聽說太后果真親自去探望琴妃娘娘了,你說會不會是真的?」一個稚嫩的聲音。 那個叫青姐姐的宮女似是年齡稍長,不以為然得說道,「你懂什麼?琴妃是她的親侄女,兩個人即便不合,也是打碎了骨頭跟著筋。再說了,太后不過是做給那個人看的……」 「青姐姐,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太后做給誰看的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你呀,不需要聽得懂,只要知道這宮裡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好便可以了。」叫青姐姐的宮女點了小宮女的腦門,便端起盆走了。 錦言正要回到自己房間,卻看見蘭舟站在門外左顧右盼,看見自己回來急急上前低聲埋怨,「你去哪裡了?娘娘在裡面等了你許久了。」 錦言驚詫,素語怎麼會來這裡找自己呢?推門進去,素語正在看著錦言未繡完的富貴流雲,嘖嘖出聲,「果真好手藝,記得那個女人的手也是如此巧,你們母女真是好命,素來不過是繡針胭脂,而我和娘親卻還要做些活計,甚至連吃剩飯也是有的。」 素語轉過身,將那幅富貴流雲扔在地上,憤恨得說道,「你叫我怎麼不恨?如今我做了皇后,你卻仍然不死心……」 錦言走過去將那幅富貴流雲撿起來,伸手撣去塵土,說道,「我自認一直將你當做親姐姐,只是那時年幼,不懂得呵護親情,如果重新來過,我定不會讓你吃那麼多苦。」 「你給我閉嘴,少在我這裡賣乖。」錦言的話卻更讓素語惱怒,「重新來過?重新來過便會讓我們母女少受那些罪,便可以讓我娘親起死複生?聞錦言,我告訴你,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我對你們的恨不會減少一分。」 錦言再也忍耐不住,自從進宮來一直壓抑的情緒爆發了,「那你要怎麼樣?這一切便是我的錯嗎?難道我出生之時便帶來了罪孽嗎?如果你非要將二娘的死怪在我娘親的頭上,那不如就怪在我上好了,我願意替母親去給二娘抵命,你現在就殺了我,好不好?」 錦言說話間便往素語身邊逼近,嘴裡不斷喊著,「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麗貴人的死,鶯歌的死,還有趙榮華的死,都出現在錦言腦海裡,讓錦言失去了理智,她的眼睛越瞪越大,臉色也慢慢漲紅,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到了腦子去。 「啪」一聲響亮,錦言左側臉頰挨了一掌,只覺得是痛到了極點,天昏地轉之間便聽到素語用冰冷的語氣說道,「聞錦言,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抱怨,該發狂該發瘋的人是我,是我。」素語的聲音低緩,一字一句卻咬得字正腔圓,「我雖然很想殺了你,可是你現在卻不能死,因為太后要將你從我這澄瑞宮要過去,你死了我可如何交代?」 錦言怔住了,顧不得臉上的疼痛,說道,「果然,太后不會這樣輕易放過我的,只怕,只怕溫昭儀還會向太后吐露這其中的秘密。」 素語看著錦言,堅定而又冷漠,「那她必須死。」 已是午時,豔陽高照,澄瑞宮內的大殿上有光影徐徐,晃得錦言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或許她根本不能睜開吧。 錦言最終還是去了太后的永甯宮,秦公公在一旁引著路,喜道,「燕瑾姑娘,你的日子熬出頭了,在太后身邊當差,總歸會有個好去處的。」 「到時候還要秦公公多加提點,燕瑾初來宮裡,不懂宮裡的規矩。」錦言寒暄幾句,兩人便來到了永甯宮。 秦公公將我帶到了永甯宮前殿,對一個細瘦身材的宮女說道,「煥麗姑娘,這是太后要的人。」 煥麗的臉著實不討人喜歡,她板著臉面無表情,說道,「人交給我就行了,你回去吧。」 秦公公不多答話,只是應了一聲,給錦言眨眨眼使個眼色便匆忙離開了。 錦言還在詫異秦公公的意圖,便聽見那叫煥麗的宮女不耐煩得說道,「太后還在午睡,誰也不敢去打攪,等她醒了,我再給你通報吧。」 錦言正要對她說聲謝謝,便看到煥麗已經轉身離開了,遂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站在烈日下,卻不敢找陰涼地去躲,不多時額上已有細密的汗珠。 第三十一章 鐘離偶遇 錦言雖然覺得身子極熱,額上也在冒汗,可是心裡卻沒有急躁,她知道這是故意的刁難,可是卻不能說破。 用帕子輕輕拭去汗珠,再往永甯宮大殿望去,仍舊沒有人出來。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按理說太后午歇也該醒來。 還在思量著,煥麗從里間出來,說道,「你跟我來吧,太后要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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