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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樂兒莫慌莫怕,朕絕不會丟下你和哥哥的。」今日的女帝耐性出奇的好,柔聲安撫著司寇郇樂。

  司寇郇樂抬頭盯著女帝,紅腫的眼睛中滿是狠毒與陰霾,「你若敢食言,我——司寇郇樂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話音剛落,他狠狠地咬住了女帝的肩膀,直至口中滿是腥甜味兒,才鬆開了嘴。

  「啊……」女帝咬住下唇才忍住尖叫,她眯著鳳眸與司寇郇樂對視著。

  延載女帝大病一場,其間得麟德貴君悉心照料,龍顏大悅。不日後大愈,將西北兵符賜予麟德貴君,自此後訾氏一族奠定了在朝中無人撼動的地位。

  在此事中,眾臣看出女帝與司寇帝后已無半分結髮之情。司寇宰相重病,司寇帝后失寵,種種跡象已表明司寇氏大勢已去,不能依託。不少大臣倒戈相向,還有部分處於觀望,只有一小部分人仍忠於司寇氏。

  在未央宮閉門十日,司寇帝后重新上朝,毅然做出破釜沉舟的準備,暴露了司寇家一貫隱藏的野心,他開始大力攬權。

  此時大部分政權已握在麟德貴君手中,帝后一改往日的溫潤仁德,將司寇氏一貫的鐵血手腕發揮到極致。麟德貴君雖得女帝寵愛,可畢竟從政經驗與手段皆不能與帝后相比,一時間帝后占了上風,毫不留情地斬殺了多位倒向訾氏的大臣。

  眾臣為此惶惶不安,冒死上策女帝,不想女帝卻對此事不管不問,一味放任,更助長了帝后之氣焰。一時間,耀辰國三分之一的政權落入司寇氏之手。群臣為防止司寇氏將自己吞噬,開始拉幫結派。一時間,朝廷一派烏煙瘴氣。

  耀辰532年延載十六年仲夏

  女帝十九歲

  帝后二十四歲

  訾吟風十七歲

  獨孤郗徽十一歲

  司寇郇樂十一歲

  第五十四章 暮雪哀歌欲斷腸(一)

  訾槿撫著頭緩緩地坐起身來,一陣冰冷迎面襲來,她愣愣地看著自己毫無寸縷的上身,猛地拉起被子遮擋著,轉頭卻看到身旁躺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當看到這人的臉時,訾槿的腦袋轟的一聲炸成一鍋粥,連忙察看床上與自己的身上有無血跡和穢物。可是身上卻無任何不適,訾槿狠狠地敲了敲腦袋,怎麼會這樣?昨夜……

  她看了看地上散亂的酒壺,床旁已熄滅的炭火,還有被碰倒的青銅香爐,思索良久,然後看了一眼微微亮起來的天空,拿起床角的褻衣不緊不慢地穿到身上,重新躺回了床上。她打量了一眼安樂王毫無防備的睡顏,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再次閉上了雙眼。

  一個小身影蜷縮在門外睡得正香的時候,被稀稀落落的腳步聲吵醒。她睜開雙眸,蒙中看見一簇人已走到園子門口。她抬頭望瞭望天,猛地跳起來,推門朝屋內跑去,「小……小姐……啊——」

  一聲尖叫劃破長空,不但驚醒了正在熟睡的安樂王與訾槿,更是驚動了正欲走進園子的眾人。

  安樂王猛然起身,狹長的眸子中滿是迷茫。他怔怔地看著睡眼蒙、蜷縮成一團的訾槿,又極緩慢地拉開身上的被子,待看到自己身上的污痕與床上的血跡時,愣了又愣。他緩緩地翻開手掌,便看到一道新的傷口。慢慢地,他的眸底泛起一絲漣漪。

  訾槿迷迷濛濛地拉扯著被子,將自己嚴實地包裹起來,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安樂王含著笑看了看訾槿毫無防備的睡顏,突然眸光一轉,看向闖進門的梧桐,喝道:「出去!」

  梧桐緊張地瞪大雙眸,「不,不……是……夫……夫……」

  「出去!」他的聲音中已有怒氣。

  訾槿擺了擺手,「別吵……」

  砰——房門被人大力地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玉夫人那張滿是擔憂的臉,「出了何事?」

  梧桐看著玉夫人身後的人,眼睛越瞪越大,「小……小姐……他們……」

  眾人蜂擁而入,待看到床上的情景時,臉色各異地站在原地。

  安樂王想也未想,連忙轉過身來擋住仍在熟睡的訾槿,毫無懼意地與眾人對視著。玉老夫人、君凜、獨孤郗徽,還有哥,倒是來齊了。

  如此大的動靜,訾槿想裝睡也不行了。她坐起身來,從安樂王的肩膀處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撈起角落裡的衣物,毫無顧忌地一件件穿了起來。

  「你們……混帳!」玉夫人指著訾槿與安樂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訾槿穿好衣物跳下床,安樂王才不慌不忙地穿上衣褲,隨即也站起身來。

  「呵呵……」獨孤郗徽不合時宜地發出低沉的笑聲,「夫人莫要惱怒,咱們王爺自小便有隱疾,他們……並無可能。」

  系著衣扣的安樂王抬眸看了獨孤郗徽一眼,笑得異常明媚,「呵,是嗎?你們可以過來看看。」

  被面紗遮住面容的司寇郇翔身形晃了又晃,「樂兒……」可一開口又不知自己要說什麼了。

  君凜臉色鐵青,上前數步,一把拽住訾槿的手,「說,這是為何?」

  訾槿一把甩開了君凜的手,「酒後失德而已,太子殿下何必動怒。」

  「酒後失德!你……你居然這般……你!」看著訾槿無所謂的模樣,君凜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玉夫人回頭對司寇郇翔與獨孤郗徽說道:「各位就先回去吧。」

  面紗後的司寇郇翔微微一顫,而後說道:「樂兒,隨我回去。」

  「哥,如今小啞巴已是我的人了,你該想想下怎樣的聘禮才合適。」安樂王的領口大開,種種痕跡讓眾人看得一清二楚。他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看到安樂王一身的痕跡後,獨孤郗徽琥珀色的眼眸十分複雜,他想了一會兒,快步上前掀開棉被,床上的血跡與穢物隨即暴露在眾人眼前。獨孤郗徽愣了愣,看了安樂王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迅速走出了房門。

  面紗後的司寇郇翔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直直地站在原地,沒有做出反應。

  君凜粗重的喘氣聲響徹整個房間,他拉著訾槿朝門外走去。訾槿這次倒是未掙脫,跟上了君凜的腳步。

  玉夫人看了司寇兄弟一眼,臉色不善地走出房門。

  司寇郇翔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說:「樂兒你……好了?」

  安樂王緩緩地站起來,走到司寇郇翔身邊,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哥,原來我只對小啞巴有感覺。」

  君凜攥緊了手,拖著訾槿走著,良久,他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一棵樹下,「可是他逼你的?」

  訾槿欲掙脫君凜的鉗制,「不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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