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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待他一進門,安可洛便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口中小聲道:「朝廷要派禁軍麼?」

  尉遲決抱起她往床邊走去,感到她身子冰涼,不滿意地皺皺眉,「這麼晚了還不睡……」

  安可洛急急地又問了一遍:「要派禁軍去平亂麼?」

  尉遲決點頭,黑眸在夜晚格外閃亮,「準備抽調拱聖軍去。」

  她勾著他脖子的手指冷冰冰,顫著聲音道:「讓誰領兵?」

  尉遲決將她扔上床,自己寬衣入榻,摟她入懷,才壓低了聲音道:「沒見過像你這麼操心的女人。」他歎了口氣,在她耳邊小聲道,「謝知遠。」

  一顆心撲通一聲重重地落下,安可洛身子一軟,紅唇揚起,「那就好。」

  尉遲決輕輕笑了笑,「說的這叫什麼話!」

  安可洛貼近他,小小聲音道:「我就是怕你又要出征……」

  尉遲決身子僵了一下,「我若一走,兵改的事情怕是沒人會幹。謝知遠是我討伐西朝時的副將,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帥才。由他領兵平亂,樞府和兩省的官員們都沒有異議。」

  聽見他不走後,困意便漸漸襲來,安可洛縮在他暖熱的懷裡,舒服得像只小貓一樣,「怎麼會突然兵變的?」

  尉遲決不答,摟著她的手臂變得略微有些硬。

  安可洛清醒了點兒,忙道:「是我不該問……」腦子裡突然想起尉遲決先前說過的話,又道,「你說朝廷要抽調拱聖軍去?」

  尉遲決點頭,下巴輕輕觸到了她的額頭。

  安可洛眼睛瞪大,「廖公子所在的拱聖軍?」

  尉遲決又點頭,下巴上的胡楂紮得她額頭微微有些疼。

  安可洛深吸一口氣,推開尉遲決的身子,「為什麼偏要抽調拱聖軍?你難道就不擔心廖公子?上三軍先前隨你討伐西朝,裡面的人都是能征善戰之輩,可廖公子才調去沒有多久,他如何能知道這些行軍打仗的事?此次平亂,他若是有點兒什麼意外……」她想到範衾衾,心裡一把火燒起來,看尉遲決還是不吭氣,不由急急地捶了捶他的胸膛,「你去同樞府的人說,讓抽調別的軍隊可好?」

  尉遲決沉默不語,任她在他懷裡亂打,良久才微微一歎,「抽調拱聖軍是我的主意。」

  安可洛愣住,待反應過來後,小手在他身上使勁擰了一把,聲音也大了起來,「為什麼?你難道就一點兒不擔心他……」

  尉遲決抓起她的手,猛地翻身將她壓在下面,深黑的眸子動也不動地盯住她,一字一句道:「朝廷的事情容不得你插嘴,我自有我的打算!」

  他眼睫垂下,低了頭在她唇上輕啄幾下,微微歎道:「再過會兒還要進宮同皇上詳議,後面幾天勢必又要忙,下一次見你又不知該到何時了……」

  安可洛聽了,身子不由軟下來,廖瑉要出征的事情也拋到了一旁,她伸手拉低尉遲決的身子,主動獻上紅唇,細細地吻著他,小手探進他貼身單衣中,溫柔地上下滑動。

  尉遲決咧嘴一笑,開始動手撕扯安可洛的衣物,聽見她淺淺的呻吟聲,他埋下頭,開始一點一點親吻她滑嫩的身子。

  寂靜的夜被火辣辣的喘息聲擾亂,她身子顫抖著迎接他帶來的一波波熱浪,當看見她累到極致而沉沉睡去時,他才松了口氣,輕吻她的額頭,黑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第七章 出兵

  黑壓壓的天際散出些濛濛亮的光,寬闊的官道遠處揚起一片塵,有馬疾速奔跑的蹄聲從遠處傳來。

  一匹通體暗黑的馬沒入夜色中,只有口中噴出的絲絲白氣依稀可見。

  男人身子伏在馬背上,疾行帶起的風吹亂他鬢角的發,一襲白袍在這將亮未亮的夜裡格外耀眼。

  城頭兵士遠遠地望見了,連忙握緊手中的兵戟,等著將那人攔下。

  待那一人一馬行得近了,卻不見男子勒韁,仍是直直地沖著帝京城門飛馳而來。

  守城士兵皺眉,正要張口呵斥時,那男人從馬上拋下一塊木質小牌,在空中優美地劃了個弧線,恰落在他懷中。

  士兵接穩,只瞟了一眼,就慌慌忙忙地退至一旁,大聲命人開門放行,還不忘恭謹地將那牌子丟還給馬上的男子。

  男子面色冷峻,不發一言,拽著馬韁在原地小轉了一圈,待城門慢慢開了個不大的縫兒,便甩袖抽馬,向城內奔去。

  守城士兵望著那馬蹄揚起的塵漸漸飄遠,才籲了口氣,想到自己先前險些就得罪了人,額角滲出幾粒汗。

  那男子丟給他的是皇上命人特製的軍中令牌,持此令牌者,無論何時均可進京。

  看方向,那男子應是從京西大營趕來的……而這令牌在京師附近諸軍裡,只有兩人有。

  一個是戰功赫赫的懷化大將軍尉遲決;另一個則是特蒙皇上恩寵的前殿前侍衛、現殿前司拱聖軍昭武校尉廖瑉。

  守城士兵又看了眼那男人疾馳而去的方向,抬手抹了把額角的汗。

  馬兒一路飛奔,至天音樓前停下。

  廖瑉翻身下馬,狂躁地敲打已落閂的大門。

  裡面有小廝睡眼惺忪地跑出來開門,剛拉開一個小縫,門便被猛地撞開,來人閃過他便急急向樓裡走去,小廝吃驚地跟上去幾步,待看清男人的側臉,忙噤聲不語,回身去關好門,向一旁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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