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凰宮 | 上頁 下頁 |
三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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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的身子慢慢蹲下,與她身高持平,「母后,朕剛剛聽說你去了皇后娘娘和德妃那裡?你想什麼做什麼?」 聞言,韋太后有些心虛,別過臉道:「哀家只是去看看他們,沒有做什麼?更沒打算做什麼?你不要拿從前的目光看別人。」 易子昭冷冷發笑,看著自己的母親道:「母后,做了你這麼多年的兒子難道自己的娘是什麼樣的兒子會不清楚嗎?你老人家腿腳不便還不忘過去看看她們,你以為兒子是傻子嗎?告訴你,你若敢動大皇子和皇后娘娘肚子裡孩子一根汗毛的話朕饒不了你。」 他狠狠的提著她衣領將她整個身子提起來,韋太后一掌打賞過去,「放肆,敢對哀家這麼無禮。」 易子昭冷笑,吃了她一掌只是舔舔唇角,一點都不在意,放開她道:「朕該說的都說的了,如果你執意要做的話,就別怪到時兒子不肯認你這個娘。」 韋太后氣得渾身顫抖,指著他道:「你,你這個不孝子,竟然敢對母后這麼說話。」 易子昭輕笑著,長腿邁出殿去。 剩下在那裡氣憤難平的太后娘娘。 「來人,來人呀!都死哪裡去了。」她氣急敗壞的喊著人,剛剛被屏退的宮人此時忙跑進來,剛剛上前,就一人被太后賞了一個耳刮子,「狗奴才,皇上進來為什麼不告訴哀家?」 挨了打的宮女四下看看,並沒看到皇上人影,不禁疑惑的道:「皇上來過嗎?奴婢們在門口沒有看到哪。」 話落,便又被太后給了一掌,她看不見,打到哪算哪,長長的指甲剛好劃過其中一位宮女的眼睛,她吃痛叫一聲,身子滾到地上。 「啊……我的眼睛。」 另一個沒被打的,也不敢上去瞧她,忙先將太后扶到外邊坐了下來,「太后娘娘消消氣。」她小聲勸道。又好生扶侍了一會,才算太后氣平了,她悄悄進了佛堂,想看看那人的傷勢,可走到裡面頭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宮女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她臉上一片血漬,阿漓驚嚇的走過去道:「你怎麼樣了?」 春桃捂著眼睛道:「我要瞎了。」 阿漓扶著她,大聲叫人來:「快來人哪,救命呀!」 幾個人沖進來,幫著將春桃抬了出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婉貴人的轎子停在了太安宮的宮門口,她下了轎,理理自己的衣裙,在宮人的摻扶下進了大門。 正好看到幾個人抬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宮人往外走,她一陣嫌惡的讓到一旁,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是怎麼回事。」 第一是四十九章 必留後患 「沒什麼事,娘娘快進去罷,太后娘娘等著呢?」阿漓道,一面護送著春桃出了宮門。 婉兒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們走遠的方向,喃喃的道:「那宮人看著好面熟呀!」 良姑姑笑著道:「娘娘好眼力,這是皇后娘娘孝敬給太后娘娘的宮人,只是不好使,笨手笨腳的,瞧,今天又把自己弄傷成這樣,真是的……」 她有些鄙夷的道,躬身請道:「娘娘這邊請。」 婉兒遲疑著,又朝那邊看了一會才走。 殿裡,韋太后氣了一會,想起剛才那個宮女,問道「她怎麼樣了?」 阿漓怯懦的站在她面前,小聲說道:「似乎眼睛要瞎了。」 韋太后沉默了一陣後,便不再提此事了,阿漓也識趣的不再說什麼,只是回想剛才太后娘娘臉上沉默的表情,似乎,她是有些後悔的。 是與不是,只有天知道,她將這份疑惑咽進肚子裡頭,表情恢復淡默。 此時,外頭響起婉貴人到的聲音,她便忙低下身子行了個禮。 婉兒走進殿,先對太后娘娘行了個禮,然後才道:「太后娘娘,今天召奴婢過來有什麼事吩咐?」 韋太后笑著道:「先坐罷。」 婉兒回身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恭敬的對她頷首謝恩。 「娘娘,請喝茶。」宮人奉茶過來。 韋太后揚手讓眾人退下,開門見山的說道:「哀家今天去看了德妃,聽說大皇子才七歲,不像是你說的八歲。」 婉兒聽出她話裡意思,不動聲色笑著道:「是嗎?」 韋太后接著道:「是呀,大皇子若只有七歲的話,那是皇上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婉兒只是笑笑,並不說話,她似乎打定了主意這麼敷衍著,太后娘娘頓了頓,冷笑著道:「你怎麼不說話,不相信哀家說的話嗎?」 「太后娘娘的話奴婢怎麼敢懷疑。」婉兒一臉溫婉的笑容,看著太后娘娘的表情真誠而又低順。 雖然這些她都看不到。 韋太后冷冷發笑,看來自己這樣也詐不到她,這只小狐狸跟她的主子一樣精明,她長舒了一口氣道:「這就最好,今天叫你來只是要告訴你,大皇子不是皇上的孩子這件事一定不能透露出去,他的身份也絕不能公佈出去,如果人們知道他是前皇的私生子的話,那麼這次就算皇后娘娘生的是位女兒,他們也另有王牌可以將皇上推下位去,你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嗎? 婉兒暗暗冷笑,這些事情還用得著她交待嗎?但是為了君寶能做太子,她還是忍氣吞生的道:「奴婢明白。」 韋太后點點頭,「還有,你別以為有些小聰明哀家就會縱容你在宮裡胡作非為,告訴你,你心裡謀劃的那些事情趁早別做,夏侯君寶永遠都不可能做蘭陵的君王,因為蘭陵不姓夏侯,也不姓南宮,而姓韋,剛才皇上已經來過本宮這裡警告了,大皇子和皇上腹中孩兒的命誰都不許傷,知道了嗎?」 突然提到這件事婉兒有些心虛,暗暗打量她的神情,也看不出什麼來,她將這些疑惑暫且擱下。 「太后娘娘說哪裡去了,奴婢怎麼有這個膽子?」婉兒否認道,怯懦的看著她。 韋太后冷笑道:「別裝傻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做的,你連那個女人的孩子都敢虐待。」 到這時,婉兒才算是明白過來,忙起身跪到地上,「太后,奴婢絕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太后。」 韋太后冷冷發笑,「你何必跟哀家解釋呢?就算你做了什麼那又怎樣?你不是恨那個女人嗎?可是哀家就不明白,你怎麼那麼大的膽子以為皇上就是個傻子,可以任你欺騙,你以為你就那些小計倆就可以讓他永遠都不知道事情真相,不知道究竟是誰在他背後搗鬼嗎?」 她冷冷「看」著她。 婉兒在她的目光下漸漸低下頭,看來她什麼都知道了,再解釋下去也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可笑而已,於是她不再反駁,而是小聲的道:「奴婢……只是恨鐵不成鋼。」 聞言,韋太后仰身長笑,「婉兒呀婉兒,你以為你這樣說哀家就會相信你嗎?你真是徒有一副聰明腦袋,卻不懂得,斬草不鋤根,終有水落石出那一天。你留著君寶就等於留著禍根,那孩子自小聰明,他是不會受你擺佈的,你別以為你打他兩下就可以讓他對你服服帖帖,告訴你……留下他,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婉兒聽著她的這些話,心裡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她已經在君寶身上押了太多注,將前影刻畫的太過美好,一時收不了心了。 她有些落漠的道:「那畢竟是我家娘娘的孩子,我下不了手殺他。」 哈哈哈,韋太后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放聲大笑起來,「你都能下手那麼重的打他,還下不了手殺他嗎?」 內心深處,她是不願意動手殺那個孩子讓子昭跟自己堵氣,但是別人殺的話,這就怪不到她頭上了,她這些心思,婉兒同樣十分清楚。 婉兒不慌不忙的笑著,卻並不接她的話頭,讓她稱心如意,借自己刀殺她的眼中釘,「奴婢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也罷,恨鐵不成鋼也罷,你別以為哀家是跟你說著玩的,君寶一天不死,只要鬱清塵一朝翻過身來,你會是她手底下死的最慘的那個,別妄圖用她的兒子讓自己當上太后,婉兒,你家祖墳沒燒那柱香,你這輩子就是做奴才的命。」見她不配合,太后娘娘抽身坐好,一字一句如冰淩一般刺透她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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