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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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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也不再追問,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著我,就好像久未謀面的戀人,或許已經冰釋前嫌,他看我的目光竟然沒有一絲恨意。 他的異常和溫柔都讓我不能適應,難道我剛才真得說了什麼嗎? 我有些懊惱得想著,緊緊閉著眸,像只駝鳥似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怎麼了?」他明知故問,我長長歎氣,「沒什麼,睡罷。」 我下意識的逃避著他,匆匆拉過薄被蓋住自己,儘量跟他保持距離。 他側身躺下來,緊緊帖著我的背,空氣裡彌漫著濃濃的酒味,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混雜著各自的體香味,形成一種別樣旖旎的味道。 「你為何緊張?」他問,呵出的氣溫熱,帶一絲淡淡香味。 我苦笑不語,我不是緊張,而是怕,我怕自己真得對他說了什麼,酒後吐真言,或許,那就是我的真心。 他不再逼問,手指嫺熟的伸進我衣下,隔著一層單薄的小衣撫摸我胸前的柔軟。 這麼久下來,我們已經生疏的不像從前了,聞著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還有熟悉的龍誕香,我竟然有些不應,他輕微的動作都能另空氣緊崩。 他手指輕挑,撥開我我身上蠶絲寢衣,一大片肌膚裸露出來,映著燈光,散發出像玉一樣的光澤。 我聽見他的歎息聲,是一種壓仰似久的宣洩。 他掌心灼熱,掠過我冰涼的肌膚,帶來一片戰慄,他從身後親吻我的脖子,和裸露的肩,「清塵,或許你是一場劫,而我——在劫難逃。」 他說得淒涼,從未有過的淒涼。 我在心裡歎息出聲,或許……是我們今生無緣。 很久以後的一天,重新想起這個夜晚,我才發現,原來,他早已下定了決心。 他灼熱的氣息,伴隨著狂妄,一點一點,將我點燃。 他將我的身子轉過來,傾身覆上…… 我覺得有點暈眩,或許,我真得醉了。 他的容顏一點點模糊起來,我記不起他是誰…… 耳邊狂妄的呼息聲,帶動我體內最深處的欲望,意念碎成千片萬片。 渾渾噩噩的世界破滅了,我聽見了激情復蘇的聲音,天崩地裂。 我們和好了,他像是一件失而復得的禮物,因為失去太久,再擁有,已經沒有從前那份牢固,我覺得他遲早還會再離開。 太后娘娘走了,皇后無寵,而我,再一次成了這凰宮內院的主人,只是這一次,又有點不同了。 二十多年來都以為自己是韋丞相的兒子,突然得知身世,自己的娘居然是當朝的太后,雖然早有預感,可這個打激對易子昭來說太大了,他病了。 看著他蒼白病容,無助的的目光,我突然覺得,原來他也是脆弱的。 我無暇理會其他,終日在他身邊侍候著,擔當起了一個妻子的角色,雖然宮中不乏宮人,可是他需要的只有我。 這份依賴催動了我體內的母性,我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 晚上,哄睡了易子昭,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來到正殿,剛剛進門,就看到久侯多時的韋相,他是易子昭名義上的父親,可是易子昭因為前昭德皇后的事情,一直對丞相和太后不滿,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易子昭也鮮少提他,所以我對他並不是太瞭解。 再者,可能是因為避嫌,他在朝中並不起眼,事事都由太后,或是皇上做主,只是這次易子昭病了以後,才由他來代理朝政,小事做主,大事來稟。 這些天來皇上一直睡在廣濪宮,由我親自照顧,他雖心有不滿,可也不好說出口,太后娘娘不在,皇上病中,無人替他做主。 就像朝中瘋傳的那樣,我算是暫時一手遮天。 他起身對我行禮,「臣見過殤國夫人。」 「免禮。」我笑著道,轉身在鸞榻上坐了,「不好意思,讓丞相大人久等了。」 「哪裡……」他寒暄的笑著,朝裡面看了看道:「皇上……精神好些了嗎?臣這裡還有幾個奏摺需要皇上批示。」 「皇上剛剛睡下了。」我道,臉上帶上淡淡笑意,眸子裡亦平靜得讓人看不出絲毫漣漪。 韋相臉上神色黯了黯,笑著道:「哦,真是不巧。」 「是呀,皇上因為操勞國事,疾勞成疾,現在……就有勞韋相了,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您就自己拿主意好了。」我笑著道,神色淡淡的喝著茶。 「這……」他語噎,低頭歎氣。 我眸中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得光茫,擱了茶盞,「怎麼,是朝中有什麼大事非要皇上親自決定嗎?」 我明知故問的道,他既然來了,還不惜等到深夜,就一定不是「小事」,可是這翻身的大好的機會,我又怎麼會錯過呢? 他黯然的點點頭,「是十分緊急?」 「哦,這樣啊,可是皇上剛剛睡下,要不然……等到明天怎麼樣?」我輕聲詢問,顯得十分尊重? 他長長歎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夫人明天幫臣通稟一聲,那微臣就先告退了,明天再來……」 他雙手抱拳,對我一拜。 「好的,本宮一定把話帶到。」我笑著道,一邊吩咐宮人,「代我送送丞相大人。」 「是,夫人。」舞雲領命,走到韋相跟前道:「丞相大人請……」 韋丞相長歎一聲,只得默默的跟著她下去。 等她們走後,我便召來陳仲,「最近,皇后娘娘還去看劍嗎?」 那件事一直蹊蹺,但隨著皇后娘娘看劍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一切,就又都漸漸有了答案,只是……我有些心痛。 「皇后娘娘現在已經公然把曹衛尉召到中宮殿了。」 「糊塗。」我輕輕歎了一聲,擱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握起,想不到聰明如她,竟然也會為了情辦出這麼蠢的事。 易子昭真到現在都沒有寵倖過皇后娘娘,但她也太平靜了,好像對這種事全然不在意,正是因為她的平靜,所以不得不讓人懷疑。 我曾經說過,如果不是她大肚能忍,那就是她心裡裝著別人,所以才會有寵無寵的,這麼不在乎。 「夫人,現在怎麼辦?」陳仲問道,緊緊盯著我的臉。 他眼神異樣,我不禁撫著臉問:「怎麼,本宮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夫人最近好像瘦了。」 我苦笑著低下頭,「是嗎?」 「皇后娘娘的事暫時不要驚動,等皇上的身子好些了,安穩了,本宮再抽時間去看她。」我吩咐道,輕輕歎了一聲,「少了碧珠,真是有些吃力呢!」 舞雲到底不是自己人,不可輕信,而福公公老了,不能多用,現在只有陳仲可以出力。 陳仲笑著道:「那要不,讓碧珠姑娘回來罷。」 「回來?」我再次苦笑,低著頭不語,我又何償不想讓碧珠回來,只是太后娘娘的事還沒有過去,她還不能回來。 見我不語,陳仲又道:「夫人,今天又有許多嬪妃來看望皇上,帶的各色禮物,夫人要不要看看?」 我沉默不語,陳仲命人端了幾個禮盒進來,一一呈到我面前。 易子昭病後,宮中嬪妃頻頻來看,都被我擋在了門外,但禮還是可以收進來的,從送的禮物來看,榮妃似乎極力想婉回我對她的信任,她終於認清的事實,知道自己從前有多糊塗。 可是我已經不想再看見她了,面對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很彆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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