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凰宮 | 上頁 下頁 |
一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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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本宮從前用的舞譜,天外飛仙,皇上對這支舞情有獨鍾,本宮希望你可以把它學好。」 她低頭翻看著舞譜,笑著道:「姐姐就是因為跳著這個舞死去的,難道我也要嗎?」 我諷刺得冷笑,「你姐姐死是因為她愛上了皇上,如果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那這不過是支可以讓你豔冠群芳的舞而己。」 她淡淡笑著,已經將舞譜翻過一遍,合了冊子道:「知道了,臣妾一定會好好練舞,不辜負夫人的精心栽培。」 我垂眸輕笑,「你辜負的不是本宮,而是你姐姐。」 她臉上神色一怔,垂下目光,似笑非笑的道:「都一樣。」 我笑而不語,仔細打量著這個女人,她姿色平平,沒有榮貴人嬌美,也沒有嫿賢妃雅致,所以當初才會一度被皇上忽視,可是現在,經過一翻歷練後,她身上多了一種冷豔的美感,這正是我要的,也是打敗榮貴人唯一的法寶。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好好在家練舞,需要你的時候本宮會派人去通知你。」我冷聲吩咐,隨手端過一旁茶盞輕輕吹著。 她對我福了福身,「那臣妾告退。」 我冷冷的嗯一聲,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 等她走後,舞雲有些擔憂的道:「夫人用這樣的人,難道就不怕被反咬一口嗎?」 我笑而不語,喝了一口茶後才道:「越是這樣的人,才會越奮勇而上,本宮要的就是她那份不怕死的精神。」 「可是夫人為什麼要讓她去完成這件任務呢?」她有著同虞美人一樣的疑問。 是啊,我為什麼要讓她呢? 我剛才的回答晦莫不明,我說,愛有時候也是座囫圇,猶其是易子昭的愛,他愛的太強烈太霸道,也太自私,我承受不了,也不能接受。 從孩子流掉的那一天起,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牽連,甚至連最普通的皇上與妃子之間的關係都不能維持。 他恨我,一直恨著我。 從前,他恨我是別人的皇后,現在,他恨我不與他永結同心。 我們是兩個不能相愛的人,現在他選擇了放棄,那我就應該成全彼此,就這麼遠離對方,直至再也沒有任何感情與回憶。 我沒有回答她,放下茶盞,仰身靠到椅背上歎氣,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讓我依靠了,誠王爺在戰場上,易子昭已經放棄了我,只有靠自己。 見我不語,舞雲也不再問,默然退到一旁。 晚上,我早早的就命宮人關了宮門,反正皇上已經不會再來廣濪宮了。 君顏已經被奶娘抱去睡了,我卸了妝,獨自坐在燈下看書,碧珠在旁邊點著沉息香,一邊說道:「夫人,皇上好像已經連續翻了榮妃一個月的牌子了,再這樣下去,宮裡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只要她不懷孕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我輕笑,眼睛仍舊盯著書頁。 碧珠不滿的撅起嘴,「她何德何能,還不是憑著跟夫人長得像,才能夠得皇上專寵,現在還只是個妃子,就目中無人。」 我聞言一怔,終於從書裡抬了頭,「怎麼?你聽到了什麼?」 「奴婢不是聽說,是親眼看到。」她表情十分生氣,像是憋了一肚子委屈。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問,已經合了書本。 她遲疑了一會,才小聲的道:「夫人,奴婢可不是向您告狀哦,只是榮妃娘娘欺人太甚。」 她可愛的表情讓我忍俊不禁,笑著道:「好好好,不是告狀,是她欺人太甚,那你告訴本宮,她怎麼惹著你了?」 「今天下午,奴婢奉夫人命去召美人娘娘過來,在路上碰到了榮妃的轎子,奴婢就退到一旁站著,本想著等她轎子過去再走,沒想到,榮妃娘娘卻命人停了轎,又讓宮人把奴婢叫到轎前,說奴婢沒有向她行禮。」 「有這回事?」我有些吃驚,沒想到柔弱的榮妃也有這樣不堪的一面,真是侍寵而驕呀! 「嗯,榮妃娘娘還說,夫人是最懂規矩的,奴脾在您手底下做事就更該好好學學規矩,省得出來給夫人丟臉。」 她說著說著,就有些憤憤不平,把一張小臉氣得鼓鼓的。 我輕笑,拉過她的手道:「那你是怎麼說的。」 「奴婢還敢說什麼呀,她是皇上的寵妃,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自然只有低頭認罪的份,後來她也沒怎麼刁難,就上轎走了。」 聽完碧珠的話,我良久不語,沉吟了半晌才道:「好了,本宮知道了,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幫你把這個仇報了。」 「夫人,奴婢不是想讓夫人為奴婢報仇,而是覺得……夫人不該再這麼被人欺負,今天連燕淑妃都敢這當著夫人的面加害小公主,以後還了得?」 我微笑不語,目光有些黯淡,是呀,不能再這麼沉寂下去了。 「夫人,奴脾說錯話了嗎?」見我久久不語,她小聲的問,怯懦得看著我的臉色。 我搖頭笑著,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早了,本宮累了,你也早點下去睡罷。」 我拍拍她的背,起身向床邊走去。 碧珠跟過來為我鋪床,「夫人今天放了一天風箏,是該累了。」 我微笑不語,脫了鞋躺下。 「夫人安寢,奴婢告退。」她將床帳左右放下,輕輕退出門外。 帳子裡點著一盞昏黃的小燈,透過光影,能看見沉息香嫋嫋緲緲的煙味繚繞,泅散成花的形狀。 我睡不著,睜著眼睛看著這些花一點點散去,算算日子,誠王爺已經走了半個月了,不知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上一次匆匆別過,還什麼話都來不及跟他說,如果那會是我們最後一面,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記得那天,他不顧危險來見我,我不但不感動,反倒還怪他魯莽。 正想著,帳外突然想起了腳步聲,長時間刀口舐血的日子,已經讓我變得非常靈敏,察覺到異樣,立刻就醒覺起來,不動聲色的將手伸到枕下,握著裡面冰冷的匕首。 「是誰?」我冷聲問,目光緊緊盯著一點點靠近的人影。 他悄無聲息,帶一點點幽香,慢慢靠近我,「你還是這麼警覺,怎麼這沉息香不管用嗎?」 一句熟悉的對白後,他掀起帳子,久違得笑臉映入眼簾,卻是冷若冰霜。 「臣妾見過皇上。」我重新將匕首藏好,俯首請安。 他輕笑,緩緩在我床邊坐下,「今天,你為什麼看見朕就走?」 「臣妾以為,皇上不願意見到臣妾,所以就走了。」我不卑不亢的道,如果是他的話,那就沒什麼好意外的了,這樣出其不意的到訪,已經不是什麼稀罕的事了。 他諷刺的笑出聲,轉身看著我道:「原以為你會說沒有看到朕,沒想到你承認得這麼乾脆,你就那麼不希望見到朕嗎?還是你怕?」 他的聲音低沉,在寂靜的夜裡聽來十分詭異,一如他臉上的笑容,都給人十分不真實的錯覺,好像只是一層冰冷的偽裝,卸下這層偽裝,裡面將是無底深淵,徹骨冰窟。 我低下頭微笑,順勢避開他的目光,「皇上說笑了,難道臣妾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嗎?眾叛親離,無依無靠,還能有什麼比現在更慘嗎?」 我問,目光凜然與他對視,笑得冷豔,又諷刺。 他笑,輕輕撥開我臉旁的髮絲,「清塵,你見過榮妃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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