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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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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見我這麼問,她遲疑了一下,有些為難地看著我,遲遲不敢說。 我轉頭看她一眼,「怎麼?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她緘口不語,只是用力地搖搖頭。 我再看她一眼,已經察覺到異樣,冷聲道:「你扶我進去休息。」 「是……」她小聲應聲,扶我進了寢室。 宮人如數留在外殿,進了房間,只有我們二人,我在一把雕螭桃花木的椅子上坐了,沉聲說道:「這下,你可以說了罷?」 她怯懦地站在我面前,不敢直視我的目光,用我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是……前朝的良人娘娘。」 她聲若蚊嚀,我聽一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起身子再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是前朝的王良人。」這一次,她乾脆說了封號。 我的心一下子變得膨脹起來,再看她時,目光裡己多了份驚喜,與探究…… 新帝繼位,前朝宮人已如數賜死,她卻能活到今天,並且好端端的出現在我面前,是漏網之魚呢?還是王良人死前的精心安排。 如果是,那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足智多謀,竟然將這條魚線放得這麼長遠。 我久久的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 碧珠被我看久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的道:「夫人,現在您是時候該上床休息了。」 她說是時候休息,其實是暗示有些事情還不是時候挑明,我怎麼會聽不懂,輕笑一聲,心情已變得好多了,夏侯君曜總算是有所安排,沒有讓我的等待與期盼化為灰飛。 她小心地服侍我躺下,「夫人,奴婢就在殿外,您有事只管叫一聲。」 我對她點點頭。 剛剛躺下沒一會,便聽到殿外響起皇上駕到的聲音。 我連忙起身,碧珠也已推門進來,為我披了件外袍,來不及穿,就立刻得去前廳接駕。 「就這樣罷,不用穿了。」我沉聲道,就那樣披著外袍出去。 她隨侍在側,小心攙扶我前往正堂。 我從偏廳進了殿,易子昭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那裡了,他身穿龍袍,頭戴寶冠,器宇軒昂的站在那裡等我行禮,目光灼人。 小雲去了一個時辰,連早飯都是令別的宮人送回來的,直到現在,她才跟隨易子昭一同出現,我目光輕輕掠過她,心中已有了排斥感。 我來到他們面前,輕輕福了福身,「見過皇上。」 然後小雲再向我福了福,便走過來站到我身後,儼然覺得自己是我身邊的人。 「平身。「他略顯沙啞的聲音自我頭頂響起,然後回身在鸞榻上坐下,輕問:「聽說你找朕有事?」 他明知故問的道,緊緊盯著我不放。 我低著頭,跟著他來到榻旁,在一米之外的地方站定,笑著道:「自然是有事,不過……臣妾想先問皇上幾個問題。」聽我自稱臣妾,他臉上透出滿意的笑容,眸底笑意轉濃。 我亦微笑,無比深邃。 誠王爺休書已下,皇上聖旨也已詔告天下,這個殤國夫人的身份,無論我有多排斥都已經是不可挽回的事實,另外讓我堅定信念留下來的……還有碧珠。 她讓我平靜無波的內心重燃起希望,隱隱的,我總覺得夏侯君曜留有什麼給我,不只是孩子。 殤國夫人的身份雖然可笑,可它能讓我名正言順留在宮中,將那些不解的謎團一一破解,包括……那人的臨終遺言。 這是我最想知道的。 「你們都退下罷?」他看著我良久,終於下了令。 殿裡宮人魚貫退出,只餘一片寂靜。 我與他,在漸漸變熾的晨光中相視,不語。 我並不說話,但相信他已經明白我要說什麼? 他亦不開口,只等我問。 最後,不知道是誰先歎了一聲,打破沉寂,「你對朕的安排不滿意嗎?為何臉上沒有笑意。」 我諷刺一笑,冷言道:「皇上眼花嗎?臣妾明明在笑著。」 他笑,「可惜你的笑裡全是諷刺。」 我沉下眸光,已經不能再裝下去,冷聲問道:「我的孩子呢?如月呢?」 「孩子交由奶媽照看,至於如月……朕聽說她是誠王爺的侍妾,於是就放她出宮去了,總不能搶了他的女兒,再搶小妾罷?」他諷刺的道。 「況且,你也不希望誠王爺獨守空房罷?」他臉上笑意妖邪,眸子裡有一絲期待。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想,他是在等我發狂。 他知道我不能沒有孩子,然而,我卻笑了,「易子昭,孩子必須由我親自帶。」 我一字一句的道,語聲比那千年寒冰還要冷上三分。 在外人看來君顏的確是誠王爺的孩子。 就像紅淚所說,宮裡想要至我於死地的人有很多,孩子放在外面,等於是羊入虎口,讓我怎麼能放心得下。 他輕笑,並不把我威脅的目光放在眼裡,「你還是安心養身子好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等你生下了朕的孩子,就隨便你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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