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凰宮 | 上頁 下頁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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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已經換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睜開眼,看著頭頂明媚春紅的頂鮫削紗帳,帳子裡有種熟悉的香味,淡淡的,因為太過熟悉而一時想不起來。 我撐身坐起,習慣性的輕輕喚了一聲,「如月……」 聽帳外環佩聲響,一雙纖纖素手將床帳撩起,分掛在兩旁自玉鉤±。 「夫人醒了?」一個眉目清秀,陌生的女子站在床邊,向我福身行禮,她身上穿著宮服,我的心狠狠一揪,也顧下上說話,連忙抬頭去看,只見室內裝飾果真是一派皇家風範,華貴豔麗的織錦屏風,大大鑲明珠的妝台,層層珠市帷幔…… 就連熏香……都是宮廷常用的幾味香。 蘭草萫,這屋子熏的是蘭草萫,怪不得我覺得熟悉。 「這是哪裡?我的孩子呢?」我問,已經揪被下床,還沒穿鞋就要往外走。 宮人連忙將我攔下,推回去坐好,蹲下身子為我著履,一邊避重就輕的道:這是宮裡,夫人,皇上吩咐過,只要您一醒來就要吃藥。」 我心頭一震,唯一的一點希望破滅,這裡果然是凰宮,他帶我末這裡幹什麼?就算是要帶走,對待我這樣的刺客,不是應該被關在地牢裡嗎?怎麼會是在這麼奢華富貴的寢宮呢? 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冷聲再問: 「吃什麼藥?我的孩子呢?」 宮人一笑,再次避開我的問話,低著頭道:「說了這麼久,娘娘還不知道奴婢叫什麼呢?奴婢叫小雲,是廣濪宮裡的大宮女,夫人既然住進來,那就是這宮裡的主人了,以後夫人有什麼吩咐可以儘管使喚奴婢,和廣濪宮所有的宮人。」 我扭頭看她,冰冷眸如刀,冷冷的站起身,「你還沒回答我,吃什麼藥?這廣濪宮又是什麼地方還有我的孩子在哪裡?如月呢?我現在又是誰」 我一連串問出許多問題。 這些都是我最關心的,隱隱的,我已經覺得我失去了誠王爺側王妃的身份,住進廣濪宮,這廣濪宮又是什麼地方跟我有關係嗎? 如月呢?我的孩子呢?難道已經被…… 我不敢再柱下想,額上已經冒出冷汗。 我心裡的疑問像雨後春筍般一個個露出頭,只等人來為我一一解答。 小雲很有素養躬身福了福,回道:「回稟夫人,皇上只吩咐奴婢侍候娘娘,沒有讓奴婢多說話,還望娘娘恕罪。」 我的怒火一直子竄到腦門上,冷笑著道:「很好,皇上不讓說,那麼你總該告訴我這廣濪宮是什麼地方罷?」 她垂眸笑著,回道:「廣濪宮是皇±下旨剛剛建成的一處宮院,宮裡傳言是給一位皇上最寵的妃子住的,現在夫人您住了進來,想必……皇上是最疼您的罷?」 說著,便又是一笑,嬌羞低下頭去。 我一陣氣結,半天說下上話來,只覺得胸口空悶異常,隨時都有暴發的可能 那個男人說的話正在一點點應驗著,他曾說,無論我走到哪裡,嫁給誰,都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嫁第二次後還會有第三次…… 難道,他真得想要再…… 我下想再柱下想,搖了搖頭,理情腦子裡的思緒,我沉聲問道:「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既然他不讓別人說,那他就讓他自己說。 「皇上此時正是早朝時間,等皇上下了朝,奴婢就派人去請。」她道,臉上仍日帶著笑,無邊無際,沒完沒了的笑,讓我十分厭惡,只覺得這個人很虛偽,而且是我最討厭的那種左右逢圓類的。 我身上只穿著自色蠶絲寢衣,十月的天氣,雖下十分冷,但也絕不暖了。 「更衣。「我冷冷的道。 她應了一聲,轉身喚了一聲「來人……」立刻就有持著熱水,臉盆,毛巾的宮女魚貫入內,侍候我梳洗。 我梳洗已閉,被入摻扶著坐到妝鏡前,由梳妝宮人為我將頭髮盤成髻,斜譬寶釵,再敷一層薄薄脂粉,原本蒼白的臉色便已全然消失不見,取之而代的只有紅潤,還有一種孕育之後的丰韻。 小雲將她為我挑選的一套宮裝拿來,湖綠色繡牡丹的圖案,華貴而不失優雅,「夫人,這套可還滿意嗎?「 我看一眼,冷冷的點點頭,未置意見,兩個宮人左右將我摻扶起來。 小雲親自為我更衣,穿好了衣服,她便將我扶到外面。 來到正殿,我才知道這處宮殿到底有多奢華,殿裡,一應家具全部都是用緊檀木造就,厚重而尊貴的色澤,即便沒有熏香屋子裡也會有一種淡淡的檀香味。 鸞榻一側,那扇李白親自題畫的屏風一看就知道是世間絕無緊有的珍寶,別人得到,一般也都是視如珍寶般好生收藏著,而這裡,卻堂而皇之的將它擺出來,就好比,它只是一件屏風而已。 整個房間擺滿了珍玩古董,貨真價實的。 門外,峙立高聳的雪松還有門前、牆邊琳琳琅琅的花朵,一眼竟望不到頭。 我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只覺得這奢華背後藏著諾大的陰謀,為什麼是我住這裡,廣濪宮,新帝為最寵愛的妃子建造的宮殿,我是他最寵愛的女人嗎? 不,我連忙否認。 我是他的仇人。 「夫人,該喝藥了。」小雲過來催請,輕輕扶著我往回走。 我歎一聲,默默的跟她回去。 現在,也只有等他來了,如月和孩子,不知道現在是否安全?是否遭遇不測? 我在鸞榻上坐了,宮人將一碗溫熱的藥奉上來,「夫人請用。" 我端起來聞了聞,一股情苦藥味迫入鼻中。 小雲笑著道:「夫人不用擔心,這只是一般的補藥,有肋于夫人恢復體力、癒合傷口。」 傷口?我抬頭看她一眼,她目光明亮,絲毫不閃躲,想必已經知道我剛剛生過孩子仍在坐月子的事,這些藥,是易子昭吩咐她們準備的嗎? 我在心裡打了個問號,遲遲不願把他往好人那一方面去想。 我下再顧忌,一口將藥喝了,隨即,有宮人奉±去苦的玫瑰情露,我喝了兩口放下,用帕子拭拭嘴角的水漬。 「夫人有特別吃的沒有?奴婢吩咐禦膳房去準備,您睡了兩三天,也該餓了。」小雲在旁道,周到得無微不至。 我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說什麼,我睡了三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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