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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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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孩子交給一旁的婢女,「誠王呢?」 誠王妃張張口,正要答話,卻聽到身後傳來冷笑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皇上大駕光臨,怎麼這麼晚來?微服出巡嗎?」 夏侯君悅身上披風未去,冷冷立在門口,身上帶著凜然氣勢。 「王爺……」誠王妃惶惶叫了一聲,已沒有先前那樣害怕,仿佛有了某種依靠。 易子昭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並不答話,卻問:「王爺這麼風塵僕僕的,去了哪裡?」 他明知故問,夏侯君悅臉上露出冷笑,緩緩走進來,「內人前幾天跟我鬧了些彆扭,離家出走了,所以……」 他沒將話挑明,但相信他已經明白了,而他稱她內人,不是清塵,相信他也會懂。 「哦,是嗎?真不巧,朕也是來找她的。」易子昭笑著道,語氣意味深長。 夏侯君悅心下冷冷一曬,已經在他面前站定,只是微微福了福身,「見過皇上。」 「不用客氣,反正你也不自稱臣,亦不行禮,何必佯裝下去呢?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罷!」易子昭挑眉看他,有幾許薄涼意味。 夏侯君悅冷冷一笑,亦挑眉看他,「說什麼?」 易子昭轉身對殿裡人道:「你們都下去罷。」 隨侍而來的內侍宮人魚貫退出,連同誠王妃一起,她擔憂地看著他,「王爺……」 「沒事,你先出去。」他緩聲安慰。 誠王妃依依不捨地出了殿,「現在這裡已沒有外人,皇上有什麼話就請說罷,臣洗耳恭聽。」他負手站著,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易子昭抽回目光,臉色已變得冷冽,緩緩的說道:「朕只要你一紙休書。」 夏侯君悅心下一曬,笑著問:「休書?休誰?」 他冷笑,反問:「你說呢?」 「臣不知道。」夏侯君悅冷冷的道,別過臉去,他不想看到他那副可惡的樣子,清塵不告而別,已經讓他惱火不己,現在他卻又趕來說讓他休了她? 怎麼可能? 他怎麼捨得放那個女人走呢?不過……她離開這裡,又去了哪呢?就快要生了,他真的好擔心。 易子昭不溫不火,仍舊笑著,「不知道,那就讓朕來告訴你,清塵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是前朝皇帝的遺腹子,朕要的只是那個孩子,還有那個女人,如果你不肯就範的話,那就只好讓誠王府再遭劫難嘍。」 他言語輕佻,眸光卻是凜冽的。 夏侯君悅冷冷一笑,「現在你是皇上,要殺要剮,你想怎麼樣都好,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休了她,還有,那孩子是我的。」 「是你的嗎?哈……」他諷刺的一笑,接著道:「人家的孩子都是懷胎十月,怎麼你們的孩子卻只有七個多月就出生了?你當朕是傻子嗎?」 「是早產。」他不卑不亢的道,心裡己暗暗起了涼意,他這一次怕是有備而來,他早己算准了清塵生產的日子,只等她生出來然後動手。 「早產?生下的就是剛才那個孩子嗎?」他問,目光直視他。 「對,是那個孩子,皇上也已經看到了,那確實是剛出生的嬰兒。」他強調道,企圖用別的說服他。然而,都惘然,他仍是不信。 易子昭垂眸笑了,「誠王……你真得以為朕那麼好騙嗎?三天前,武陵郡乃至整個天下,剛剛出生的孩子有千千萬萬,三天的時間,無論你從哪裡抱來一個都跟得上,現在……孩子的娘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讓朕怎麼相信?」 夏侯君悅冷冷的別過臉去,不置一詞。 「怎麼不說話?」他逼問道,目光緊迫他。 「既然皇上不相信,那臣說什麼都沒用了不是嗎?何必浪費唇舌?」他冷聲道,並不看他。 易子昭輕笑垂眸,「既然你不願意寫下休書,那朕也不強人所難,不過……」 他輕輕抬了眸,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最好祈禱朕找不到她,如果找到了,不需要你這一紙休書,她同樣都是朕的人,至於那個孩子……如果你乖乖的聽話,朕可以確保孩子安然無恙,如果不……那就難說了。」 他將話說到此,便不再說了。 私心裡,他希望清塵生女兒,女兒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 夏侯君悅臉色倏的黯下,緊緊握住雙拳,目光森冷得看向他,恨得咬牙切齒:「你身為皇上,怎麼能……欺男霸女呢?」 易子昭仰身一笑,無比諷刺的道:「反正她跟著你也是守寡,何不讓她進宮來享福呢?」 他只說守寡,並未言明,但夏侯君悅已經氣得變了臉色,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笑臉上,「你怎麼知道她是守活寡,我們好得很。」 「不用騙聯,她根本不喜歡你。」他冷聲道,絲毫不留情面。 他亦冷笑,「她也不喜歡你。」 易子昭看著他,沉默了一刻,笑道:「不管她喜不喜歡,她都得做朕的女人,你就祈禱她生女兒罷!」 說完,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擦身而過之時,他又傾身在他耳邊道:「還有,將休書準備好,過幾天朕派人來取。」 「你不要欺人太甚。」他冷冷的道,淩厲冰冷的眸鋒如刀子般鋒銳。 易子昭看了看他,沒有接話,冷冷的向外走去,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多耽擱了,三天的時間不算短,在這期間,那個女人應該已經走得很遠了。 他要儘快找到她。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冷漠而高傲,夏侯君悅突然有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天朝江山已經被他奪去,而現在,他仍不滿足,還要搶走清塵。 這個惡魔。 他握著拳,因為過於用力而微微顫抖著,呼……殿裡響起沉悶聲響,他一拳擊在柱子上,手指關節處立即變得血肉模糊。 「王爺……」誠王妃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門口,看到這樣,立刻尖叫著沖過來,眼裡充滿切關之情。 夏侯君悅冷冷的甩開她,「不用你管。」 誠王妃手指僵在半空中,臉上浮現落漠神情,「你仍在怪我嗎?清塵的離開並不關我的事。」 「不是你又是誰?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走呢?再說,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他轉身,冷冷地看著她,眸子裡有種仇恨的情緒。 他離開兩天,再回來時,清塵和如月就已經走了,而她卻不知從什麼地方抱來了一個孩子養在府上。 誠王妃黯然低下頭,苦澀得笑了笑,「那孩子,還有這一切都是清塵臨走時的安排,她說王爺會懂得她的心。」 這是她臨走時的話,可是三天來,他仍舊不相信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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