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凰宮 | 上頁 下頁 |
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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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會嫁第三次,難道?他要…… 我不敢再往下想,我是夏侯君曜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會來接我回宮的。 他無比愜意的歎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冷冷的丟下話,「好好待著,太后娘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讓我過來看你。」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子裡一片混亂,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隱隱的,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說不清,道不明,僅僅是女人的直覺。 那晚,直到三更時分,誠王爺才醉醺醺的被人扶著回來,身上帶著濃濃的酒味。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我嗔怪的道,上前扶他。 丫鬟松了手,退到一旁。 我小心扶著他往床邊走去。 「本王今天高興。」他吃笑著道,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到我身上,我能感覺到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是那樣用力,他在極力忍著什麼…… 我心中一沉,他沒醉,醉的人是不會這麼壓抑的,而他分明就是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強顏歡笑。 「你們下去罷!」我冷聲稟退下人,將他扶到床上。 「你該少喝點。」我再一次道,彎下身子為他脫鞋,他大咧咧仰躺在床上,突然長笑一聲,將我拉進懷裡。 「清塵,我終於如願以償娶了你,我真得很高興。」他在我耳邊喃喃的說著,深情款款,而我的心卻越來越痛,狠狠的,如針鑿過。 「我也很高興。」我低著頭道,不敢看他。 聽了我的話,他苦澀得笑了,「清塵,你愛過我嗎?我是說……當初,你沒入宮之前,如果我娶了你,你會愛我嗎?」 愛,這個字眼好陌生,細想一下,我竟然從沒有過這種情感。 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就像我對夏侯君曜那樣嗎?我輕問自己,隨後苦笑,愛情不是個好東西。 我低著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問題我還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我不進宮,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真得能嫁給他嗎? 不過,既便不能嫁給誠王爺,我也能與娘相依為命,可是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除了肚子裡的孩子,夏侯君曜的愛飄緲若塵,我抓不住,亦看不明。 我一次次欺騙自己,告訴自己他一定會來接我回去,然而,當我再嫁的的俏息傳遍天下的時候,他卻仍能泰然處之,沒有一丁點慌亂的跡像,哪怕是傳道旨來也好,可是沒有……他如石沉大海般,杳無音信。 「回答我。」他再次逼問。 看著他滿臉懇切的表情,我黯然笑了,聲音微弱不明,「可能會愛罷!」 「真的?」他欣喜的坐起身,搖著我雙肩,「清塵,你真得會愛我嗎?」 我看著他,無比真誠的道:「會……」 如果不進宮的話,我可能真的會愛上他,這個真誠、善良的男人。 「太好了。」他激動的將我抱進懷裡。 輕輕靠在他肩上,我輕輕閉了眸,心裡苦澀不斷蔓延心頭,他的懷抱溫暖而舒適,如果可以,真想就此睡去,再不醒來。 沒有撕殺,沒有政治,沒有戰爭,我要的只是一個男人,和我的孩子。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與誠王妃相處的還算「融洽」,各自井水不犯河水,自從上次易子昭送了太后賀禮來以後,她再見我時,臉上總是帶著三分笑意,或真或假的,終歸是不再冷言譏諷。 我獨居後院,鮮少見客,孩子一天天長大,小腹己日漸隆起,那種叫做母愛的女人天性也漸漸的進駐了我體內。 因為身子瘦弱,才將近六個月的身孕,我就已經覺得肚子是個負擔,不能承受,每天大部分的時候都躺著,這些日子以來,誠王爺每天都陪在我左右,噓寒問暖,儼然是一個關心孩子的父親,誰又能想到那會是別人的孩子呢? 剛剛成婚便傳出喜孕消息,誠王妃表面上也很高興,私下裡卻難免有些不滿,將我恨得牙癢癢,有很多次,看到她仇恨的目光,我都忍不住想將實情告訴她,可是……這種事情最好還是瞞著的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太后娘娘那邊卻再不見有任何行動,她似乎已經將我忘了。 而皇上呢? 我庸然倚在榻上,輕輕翻了個身,我已經快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了,四個月了,他也已經把我忘了罷? 心中苦笑,我冷哼一聲,輕喚:「如月……」 如月上前聽吩,道:「二夫人有何吩咐?」 「王爺今天出去了嗎?」我輕問,仍舊閉眸躺著,平常的這個時候他一定會過來把我從榻上拽起來,逼我出去走走,他說睡久了會生病的。 可我迫切想讓自己生病,生病時就可以不用想太多事,也不用想夏侯君曜。 「是呀,今天一早王爺就出去了,好像是宮裡有什麼事?」如月道。 宮裡?我慢慢睜了眸,轉身看向她,「宮裡出了什麼事嗎?」 她搖搖頭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今天王爺走得很匆忙,天還不亮就走了。」 他走了,竟然沒有跟我說一聲,這太不尋常了。 我遞一隻手給她,扶著她坐起身,「王爺走時有什麼交恃嗎?」 我與王爺同住後院,但他卻並不在我這裡睡,晚上自有如月服侍,誠王妃住在東院,不知情,就連那幾個侍候的下人也都一一交待過了,不許把這裡的情況說出去半個字 與後院相隔甚遠,這裡的事她並 我倒是並不擔心我懷孕的事被人懷疑,只是隱隱得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因為沉寂了太久了,自從我出宮以來,也有四個月了,這四個月宮裡就如一片死海般,風波不起。 就好比,海上沒有風浪還能叫海嗎?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王爺只說要奴婢好好伺候夫人。」她說。 我低頭沉思了一會,絲毫理不出頭緒,只覺得頭疼欲裂,揮揮手道:「知道了,你下去罷,這裡沒什麼事。」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心裡紛亂如麻。 「是……」她躬身退下。 殿裡點著提神香,嫋嫋緲緲煙霧從青麟香爐裡慢慢升騰起來,散於空中。 簷下掛著的銅鉤上站著一隻綠毛鸚鵡,門旁玉缸裡養著紅色鯉魚,上面有睡蓮盤臥。他說,如果我無聊時可以逗逗鳥,喂喂魚。 我確實無聊,卻不是一隻鳥一尾魚就能緩解的。 我的鳥到現在仍不會說話,那些魚也漸漸的失去了生氣,沒有剛捉回來時鮮活。 我緩緩站起身,挺著碩大隆起的肚子來到玉缸旁邊,從槽裡拈了些食兒扔進水裡,很快,魚兒就游過來一搶而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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