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5)_魅冬_學達書庫

五

　　「你幹什麼？」身邊的下人被嚇到了，出聲。這一出聲，必然引起總管的注意，這不，那死老頭回頭朝我這走來了。

　　「你這個廢物，連這麼丁點東西都提不動，回去看我怎麼制服你！」那個死老頭一揚手，準備給我一巴掌，我拉高一直半遮著臉的帽檐，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哼，有本事就打下來呀！

　　那個死老頭看到我的臉的時候，愣了一下，腳一軟，眼看就要跪下去。我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在他耳邊用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如果你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回去後看我不扒了你的老皮。我現在要去晃蕩一圈，嘴巴給我嚴點，如果等下回家被王妃知道了本小姐溜出來的話，哼，我看你這總管還怎麼當下去。」

　　將那老頭扶穩，我看了看四周的下人，大聲道：「哎呀，總管，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居然把三小姐要的珠花給忘記了？」

　　那老頭一聽我這話，便機靈了起來，只見他站穩，道：「你還不快點給我去把東西買回來？要是三小姐怪下來，我非扒了你的皮。」

　　「是，總管。」我應了一聲後，就跑開了。回頭看了看，那老頭已經帶著人走了，而且走得有些搖晃。呵呵，看來我這王府二小姐當得果然有威望啊，惡名傳遍了整個王府，連總管都怕了。

　　脫離了總管那群人，一個人在大街上亂逛。這北京城的大街，我從來到這個時代到現在也逛了幾十次了，可每次都不知道自己逛到什麼地方去了。這裡的弄堂多得像南方的稻穀，當然，我絕對沒有迷路。只是，這條街過去又到了南邊還是西邊？又或者是北邊？算了算了，反正這地球是圓的，怎麼走都會走回原處。

　　前邊不遠處，一大堆人圍成了一團，對著被圍住的什麼東西指指點點，我一時好奇，就擠了過去。好在我現在的年紀夠小，這樣的身高夠嬌小，很容易就鑽到了人群中去，原來是一個姑娘在賣身。

　　很老套的情節：那姑娘的老爹死了，沒錢，所以把自己賣了葬父。我打量了一下，那姑娘還算有點姿色，比我好看。可是比起王府裡的那些妹妹姨娘來，算一庸脂俗粉。

　　好吧，我承認，就算是比不上我們家的那些女人們，卻也足夠挑起那些邪惡之徒的覬覦了。這不，來了兩隊人馬。

　　聽圍觀的那些人說，一邊是本城最大的青樓的老鴇，另一邊是這一帶有名的惡霸，叫什麼伍步仁的。

　　「我出五十兩，這姑娘我買了。」翠樓的老鴇翠娘得意地一揮手，身邊的保鏢馬上將銀兩遞了過來。

　　我瞥了那老女人一眼，臉上的粉撲得像城牆。就那五十兩就想買斷那姑娘的一生？哎呀，真不要臉。我本想開口，可那伍步仁比我快了一步。

　　「這女人是爺爺我看上的，我出一百兩。來人哪，給錢，把我岳父給葬了，帶上十六姨娘，回府。」伍步仁大嗓門，說出的話讓身邊圍觀的人都退了幾步。

　　我笑出聲來。十六姨娘？那麼多老婆，不怕過幾年就不舉了？哼，又是一個不要臉的啊！

　　伍步仁聽見我笑，惡狠狠地瞪向我，走過來揪著我的衣領道：「臭小子，你笑什麼？」

　　我低頭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下人衣服，嗯，男人打扮。我笑了笑，道：「你都十五個老婆了，還差這一個？雖然這姑娘長得還可以，可你前面那十五個老婆肯定比她強上很多吧？為什麼一定要挑一個這麼差的？讓人看了笑話。」

　　那伍步仁也夠傻，就那樣傻傻地放開了，估計是想想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也便放棄了要那姑娘當十六姨娘。倒是那翠娘，見他放棄了便叫上保鏢準備把那姑娘給帶走。

　　我歎了口氣，被人糟蹋也不好啊，還是為自己積點陰德吧！

　　「放開那姑娘。」

　　我這話一出口，那翠娘看向了我：「臭小子，我可不像伍爺那麼好說話。」

　　「姐姐您消消氣，翠樓好歹也是本城最大的青樓，來來去去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你挑了這麼個什麼都不會，年紀又這麼大的姑娘進去，有損自己的名聲啊！」我走到她身邊，諂媚地叫起姐姐！

　　「嗯，你小子說的也有些道理。」翠娘被我一句「姐姐」叫得暈乎乎的，笑得臉上的粉都要掉下來了。

　　我一見她這樣子，明白自己成功了一大半，笑了笑，看向那姑娘，問道：「你都會些什麼？」

　　「我會劈柴、煮飯。」那姑娘怯怯地道。

　　那翠娘一聽，搖了搖頭，問道：「你幾歲了？還會些什麼？」

　　「十九了。」那姑娘低著頭：「我不識字，其他的都不會了。」

　　這下子那翠娘更加猶豫了：十九已經是一個老姑娘了，更別提她還不識字。翠娘想了想，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我見那兩幫人都走了，也就準備走了。那圍觀的人見熱鬧沒的看了，也漸漸散開了。我還沒走兩步，那姑娘就叫住了我。

　　「小爺，您留步。」

　　我挑眉，回頭，看到那姑娘已經站起來，一身白衣，笑看著我。我頭皮發麻。她不會是準備像電視裡經常演的那樣，賴上我吧？

　　「姑娘有什麼事嗎？」我問。

　　「您趕跑了買我的人，我葬不了爹爹，只好賣身給你了。」那姑娘看著我，帶著笑，一點都不像死了爹的人。

　　我狐疑地看著她：「喂，你說你死了爹該不會是個幌子吧？」

　　那姑娘一聽我的話，笑臉馬上變成哭喪臉，整個人往地上一坐，哭道：「爹爹啊，您死得好慘啊，居然還有人懷疑您是不是真的死了……嗚……您這輩子也就養了我這麼一個女兒，女兒無能，讓您受到侮辱了……嗚……」

　　我頭疼地看著那姑娘，發現已經有人開始漸漸朝我們這邊靠攏，我趕緊抓起那姑娘就跑，跑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弄裡面。

　　我鬆開她的手看著她。這個姑娘不簡單，原本是我牽著她跑，後來就變成了她帶著我跑，而且速度非常快。

　　「你要把你自己賣給我？為奴為婢？要簽賣身契的那種？」我笑得很甜。如果能把她給拐回去的話，以她那聰明的腦袋，將會是我的助力。

　　那姑娘眨了眨眼，笑得很單純，可惜我看出了她那笑底下還有另外的目的。她問我：「小爺，你有錢買我嗎？我要一百五十兩。如果你拿不出那麼多錢的話可不要勉強。」

　　我明白她指什麼。我現在穿的是下人的衣服，以一個下人的身份來說，是拿不出那一百五十兩的。可惜，姑娘我真正的身份不是下人，真要讓她失望了。

　　「現在，我們走吧！」我看著她，笑容可掬。

　　我收好賣身契，笑得好不得意。我看著那個已經換上王府奴婢衣服的姑娘，道：「今天以後你就叫秋容吧！」

　　「不是吧？這名字這麼難聽。」那姑娘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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