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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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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可是要在瓊華殿內用膳?」待琴曲的餘韻漸散,李唐適時躬身上前問道。 君於遠抬頭瞥了眼天色,側頭微微一笑:「愛妃的琴藝出神入化,朕這一聽意猶未盡,倒是忘了時辰……」 他正要開口留下,卻聞見殿外幾聲嘶啞的吼叫。 「何人在外喧嘩?」見君於遠皺起眉,李唐面色不善,揚聲一喝。 守在殿外的御前侍衛快步走來,恭敬地稟報道:「皇上,寧奉儀不甚從石階上摔下,如今昏迷不醒,正請太醫院的御醫前往診治。」 「摔傷了?」君於遠抬起眼,對一旁的李唐點點頭:「讓譚老御醫火速趕去,立刻擺駕奉先殿。」 蘇言站在殿前,望著龍攆在一干宮侍的簇擁下離去,瞥向了幾丈外的人:「陳大人,甯奉儀為何突然摔倒了?」 陳瑾低頭抱拳道:「回蘇采女,臣下不知。」 不知,還是不說? 身為宮內的御前侍衛之首,也會有不知曉的事? 蘇言睇了陳瑾一眼,彎腰抱起白玉琴,轉身入內,不再多問。 小月遞上乾淨的濕帕子,見她心不在焉地擦著手,小聲提議道:「主子,可是要讓小日子出去打聽打聽?」 「不必了,」蘇言搖搖頭,一場小把戲,又何必費心神? 翌日,聽聞寧奉儀摔傷了右腿,行動不便。昨夜君於遠探望後憐惜她,便留宿在奉先殿。 聞言,在院中撫琴的蘇言不由笑了。 小月不解,為何皇上臨幸寧奉儀,自家主子反而這般高興。 莫不是,怒極反笑? 看出她的疑慮,蘇言眼底掠過絲狡黠。 阻下君於遠留在瓊華殿,不惜上演一齣苦肉計。只可惜,出謀者費盡心思,最後卻便宜了別人…… 寧奉儀無權無勢,又如何會耍心計與蘇賢爭寵,這莫不是嫌命長了? 說到底,還是受人指使。 能擺佈她的人,除了那位蘇家二小姐還有誰? 思及此,蘇言指間一頓,唇邊溢出絲輕歎。 君於遠這番所為,根本就是棄卒保車。 這位寧奉儀,看來註定要被捨棄掉了…… 只是想起蘇修容的那副嘴臉,蘇言回過頭,對一旁的小日子吩咐道:「把櫃裡的新茶給寧奉儀送一罐去,說是我不便探望,聊表心意。」 小太監暗忖著,那位奉儀的交情何時跟自家主子這般好了? 想歸想,他還是火速領命而去。 「主子,甯奉儀的腿傷突然化膿,御醫不得已,只能懇請皇上移駕,免得龍體沾了病氣。」幾日後,小日子低聲稟報,眼珠一轉,心思也跟著轉了幾道彎。 那罐新茶,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常,自家主子如何下的手? 蘇言微眯著眼,側躺在軟榻上淺眠。 那新茶尚未開封,她根本不曾動過手腳。 若是平日那般飲用,對身子倒沒有絲毫影響。可是,如果把新茶置於傷口上,就另當別論了。 平常的茶葉自是不會如此,可惜那罐罕有的新茶,就不一樣了…… 也幸好,寧月荷比蘇言想像中要聰慧。 要不然,再讓君於遠在奉先殿呆下去,怕是連大羅神仙親自前來,也救不了她的。 若是旁人,後宮少了一個嬪妃,她受寵的機會就更大,自是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時機。 只是對於蘇言來說,區區一次舉手之勞,不但少了個敵手,又多了個盟友,何樂而不為? 蘇言送去新茶,既是施以恩惠,也是一番試探。 宮香怡的事,想必也令寧月荷心寒。不然的話,又如何會這般輕易就接受了她的好意? 即便在所有人看來,自己與寧奉儀腿傷加劇似乎有所關聯,卻絕不會聯想到,這並非落井下石,而是合作的前兆? 君於遠不再去奉先殿,平日必定去芝蘭殿與蘇修容用膳外,亦會隔三五天到瓊華殿聽琴。 沒有留宿,也不過坐上小半個時辰,已是讓蘇賢嫉恨得滿心的妒火無處發洩。 偏偏她在人前還得裝出一副溫良賢淑的模樣,芝蘭殿的奴才皆是哆哆嗦嗦地躲著這位主子,生怕被遷怒。 蘇賢的身邊,能安然無恙的,也只有紫兒了。 對此,紫兒也是一籌莫展。 縱使她再精明,畢竟年紀尚小,始終猜不明白皇上的心思。 說蘇賢受寵,君于遠去瓊華殿的次數不多,卻也不少,對蘇采女也是和顏悅色,很是欣賞。只是他對蘇賢亦是縱容,幾乎算是有求必應,但眼底總是透著一股子的疏離…… 見蘇賢的脾性越發暴躁,紫兒心下焦急,遲疑著提議道:「奴婢聽說民間有一副生子的古方,但主子金枝玉葉,奴婢擔心……」 蘇賢一聽,立刻喜形於色。 她也明白,在這後宮中,縱然如今多麼受寵,到頭來有了更多年輕美貌的新人,自己又如何能獨佔君於遠? 若是有了皇家的子嗣,那便不同了。 母憑子貴,蘇賢的地位足以在後宮中固若金湯! 「這方子可有人試過了?」她不管不顧,拽著紫兒急急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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