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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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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於遠讓你失去了所有,從不珍惜你一分一毫,你卻還對他念念不忘麼? 謝昊袖中的手暗暗握緊,如意料之中,蘇言的回答仍舊沒有半點遲疑與猶豫,決然道:「謝當家,此事絕不可能!」 聽罷,他撫掌而笑:「蘇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絕不會低頭,只是……」 謝昊望向她,眸中暗湧橫生:「不久你便會答應的,在下等著那一天的來臨。」 蘇言不解,心下暗暗有些不安。 正要開口詢問,卻見宮侍快步走入,眉宇間含著幾分凝重:「主子,有人來了。」 若是外人看見了,還以為她跟謝當家在宮中光明正大地幽會。到時候,蘇言真是百口莫辯。 謝昊點點頭,抬步要走,卻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笑了:「我們後會有期,蘇采女。」 蘇言恨不得與此人相見無期,只是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若果謝當家敢動他,我絕不會手軟!」 這個「他」,不是君於遠又是誰? 「是麼……我很期待再與你交手的一天,」謝昊的雙眼劃過一絲瑩亮,滿心愉悅地含笑離去。 蘇言不再是往日的蘇言,這一局,他贏定了! 刺客 回到瓊華殿,方才在亭中謝昊的求親,讓蘇言頗為心緒不寧。 他如此胸有成竹,莫不是在君於遠身邊耍了手段…… 想到那人可能會受到的傷害,蘇言胸口一悶。正想要請李唐過來,問一問查探的結果。 轉念一想,她身為嬪妃,問起此事是為不妥,畢竟自己的嫌疑並未完全脫開。如此一問,反倒令人生疑。 「主子,宮采女派人來了,說是蘇寶林身子不適多日,想一併去探望。」小日子前來稟報,蘇言聞言爽快地答應了。 她倒是忘記了這一茬,宮香怡一個月面壁思過的懲罰已經到了。並沒有四處張揚,在端德殿甚為低調,安安分分地足不出戶數日。 此時卻突然請自己去看蘇賢,又不知暗地裡耍什麼把戲。 正好蘇言也想瞧瞧那位蘇家二小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深得聖寵,近日卻以不適為由讓李唐撤去了宮妃的牌子——此舉令蘇言大為詫異。 這是欲拒還迎,還是另有隱情? 去芝蘭殿走上一周,說不準事情真相便能呼之欲出。 既然不是她率先起的頭,蘇言又何樂而不為? 君於遠先前也賞了一頂軟轎給蘇言,只是式樣並沒有蘇寶林那般華麗繁複,而是樸素簡單。 畢竟這轎子是用來坐的,而不是作為炫耀的資本,蘇言亦不願引來後宮另外三位的敵意,懇請新帝也給幾人配了軟轎。如此,蘇賢這番聖寵自是稍有遜色,卻並沒有被比了下去,也如了後宮幾位主子的意。 兩位采女撐著各自的軟轎,慢悠悠地晃到了芝蘭殿。 宮香怡早已命人前去求見,因而她們在前殿稍稍坐了一會,蘇賢便在兩名宮婢的攙扶下虛軟地走了出來。 「見過蘇寶林,」兩人起身行禮後,蘇賢略略點頭,示意她們坐下。 「我這身子不爭氣,倒是讓姐姐和宮妹妹費心了。」她軟綿綿的聲音,聽起來似是有氣無力,略施脂粉仍舊掩飾不住一臉病容。 蘇言看不出有假,垂下眼關心道:「御醫可是把了脈?都說了什麼?」 「太醫的話總是半真半假,又文縐縐地繞得妹妹頭更暈了。」蘇賢虛弱地笑了笑,打趣道:「總歸不是什麼大毛病,稍作歇息便可。」 說罷,她看向一旁的宮香怡,笑道:「難為妹妹有心,這麼快就來看我了。」 宮香怡受寵若驚道:「姐姐抱恙,妹妹在端德殿擔憂了許久,若非無奈,早該來拜會了。」 這番話甚為得體,既沒有怪責蘇賢的意思,又有討好的意味,聽得蘇寶林唇邊的弧度不由微微上揚。 「數日不見,宮妹妹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宮香怡垂頭謙和一笑:「以前是妹妹不懂事,倒是讓姐姐為難了。」 蘇言任兩人打了幾轉啞謎,不著痕跡地細細觀察端坐在上首的蘇家二小姐。 原先以為她這是裝病,如今看來卻是不假。 只是好一段日子不見起色,君於遠又派御醫前來把脈數次——究竟是什麼緣由?蘇言暗暗記掛在心上。 「據聞姐姐一曲令皇上與謝公子讚不絕口,不知何時妹妹有此殊榮聽一聽?」蘇賢突然轉過頭,垂下眼簾淡淡一笑。 蘇言連忙應道:「妹妹過獎了,姐姐這點本事上不了大雅之堂。來來去去,也只有那麼一兩首能拿得出手。」 宮香怡在端德殿思過一月,卻也聽聞了壽宴上的事,暗暗下決心回去好生苦練古琴,免得被蘇采女比了下去。 蘇賢聞言,並沒有繼續追問,僅僅是矜持有禮地笑而不答。 三人又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直至蘇寶林露出一絲倦意,她們這才起身離開。 這一走,原先蘇賢面上僅有的淡笑也蕩然無存。皺著眉頭,抿著發白的唇,一臉痛苦。 貼身宮女綠兒扶著她走入內室,又喝退了其它宮侍,打來一盆清水,沾濕了手帕正要上前擦拭蘇賢的臉,卻被她狠狠甩開。 蘇賢跌跌撞撞地走到鏡前,那張平凡至極的面容猙獰得嚇人,蒼白中泛著青,若非有脂粉掩蓋,想必更為可怕。 她雙掌覆上臉頰,眼底有些驚恐與無助。 當初答應謝昊對容貌稍作改變,然後以藥力輔助定型,並沒有多大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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