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二兩娘子 | 上頁 下頁
九七


  「呵呵……」夕蘊乾笑了兩聲,「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不必那麼當真吧。那我收回那句話好了,你就當沒聽過,我就沒說過。你不是說我醋勁大嗎?我才想表現出一點大度的樣子,這樣你才能明白,關鍵時刻我的肚子還是很大的。」

  邊說,她還邊得意洋洋地拍了兩下自己的肚子。

  「玩笑?」他拼命隱壓著怒火,瞪著她,「呵,那我娶到的娘子還真宜其家室啊,這種情操倒真是遠遠不止二兩!」

  這樣的話是可以拿來說笑的麼?她說出口的瞬間,就未曾想考慮過他的感受?

  「早就不止二兩了……」就算是頭豬,養了那麼多年,也升值了吧。

  她本就咕噥得很輕,越浩壓根就沒去細聽,也懶得去聽,正處在怒火旺盛階段的他死瞪了夕蘊良久。

  直到夕蘊開始察覺到不對勁時,他用力拉過她抵在了牆上,雙臂圈出的方寸之隅讓她動彈不得,氣氛凝滯,四目相對。她不敢說話,他呼吸急促,眼神交纏了片刻後,他猛地堵住了她的唇,這個吻很深,近乎狂肆。夕蘊有些被他的氣勢嚇到,下意識地想推開他,可是展越浩根本就沒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唔……」她越來越覺得呼吸開始不順暢,難受地哼了聲。

  可是越浩非但不為所動,緊扣住她想轉開的頭,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黑髮,不知不覺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更為糾纏了。他有些粗暴地吸允著她的舌,在情緒失控前忽然用力地啃咬了她一下。

  唇齒間漸漸彌漫出一絲血腥味,讓越浩的眼眸更添了幾分戾氣。一想到剛才夕蘊的話,他便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就是他家娘子對他的瞭解……以為他可以為了孩子,對一切妥協,甚至讓她受委屈?歸根究底,她始終都不清楚他在乎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稱不上纏綿繾綣的吻,在夕蘊快要窒息的時候終於停止了。

  她大口喘著氣,皺眉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眉宇間氣息依然是冷的,涼進了她的心扉。

  「我寧願你什麼都不做,也不需要你這樣的寬容!」

  他凝視了她半晌,帶著怒意的話從唇邊迸了出來,說完後,嗤笑了聲漠然地轉身,重重摔上了房門,離開了。

  越浩不見了,可是屋裡還存留著他的氣味,唇間還有逗留著他的氣息。夕蘊怔怔地沿著牆蹲下身,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唇,觸碰一絲淺淺的血,她舔了舔唇察覺到舌尖傳來一絲痛感,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好痛……」

  有沒有必要下嘴那麼重?都見血了。

  她知道自己或許說錯話了,可是……對著一個什麼都藏掖在心底的男人,她到哪裡去找信心堅持。是他自己說想要孩子的啊!她都已經退了幾千幾萬步去學著委曲求全了,這也錯了?!

  糾結不出個所以然,夕蘊乾脆認真回憶關於方明婕的每一件事,沒有一場陰謀會是無懈可擊的吧?

  第四十五章

  月黑風高,夜色迷離,迎面而來的風異常凜冽。路上很靜,打更裹緊衣裳懶散地晃著,連更也打得有氣無力。正打算拐進巷角酒館去喝兩杯暖下身子時,有個身影猛地撞了上來。

  「瞧著點,不然小心我拿你的頭當更打!」這衝力太大,他險些就跌坐在地上,幸是有牆抵著,穩住身子後,打更的沒好氣地嗔罵了句,橫了眼面前那人。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始終低著頭,囁嚅了幾聲後就跑開了,步子顯得很匆忙。

  夜色太深,打更得看不清她的模樣,從聲音聽來是個姑娘。打扮得有些古怪,雖說這天冷得很,可她也把自己包裹得太嚴實些了吧。

  見打更的只飄了兩眼,就往巷子深處的酒館走去了,那個身影才松了口氣,快步往前走去,行色有些鬼祟,懷裡緊緊掖著兩壺酒。沒走多遠,她又轉進了另一條巷子,左右環顧了下確認沒有人尾隨後,才停在了一棟簡陋的宅子前。

  宅子的門很破舊,像是隨時都會禁不住風的折騰坍塌下來似的,院子裡更是雜草叢生,有些寸步難行。她躡手躡腳地朝著有微弱燭光地屋子走去,剛一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酒氣嗆到了,猛咳了兩聲。

  她掩鼻蹙眉打量了眼亂糟糟的屋子,煩躁地上前喘了腳「橫屍」在床的吳越,自言自語般地咕噥起來,「怎麼又喝那麼醉,你每天除了喝酒還會做些什麼……」

  「來啦。」床上的人懶懶地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句。

  「嗯……你沒醉?」她下意識地哼了聲,跟著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呵,我也不是每天只知道喝酒而已的。」吳越撐起身子,緊抿地唇微微咧開,露出了個淺淡的笑容,「有帶酒來麼?」

  聞言後,她揚了揚頭,用下顎比了比木桌上的酒,發現他今天看起來清爽了不少,不禁困惑,「你出過門了?」

  「嗯,出去辦點事。你呢?見到展越蒙了嗎?」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是不是勸你別再鬧下去了?」吳越哼笑,問道。

  她遲疑了下,飄了他眼,又點了下頭。

  「所以呢?你心軟了,想罷手了?忘了錢夕蘊是怎麼故意離家,逼著展越浩逐你出門的嗎?這些日子,苦你也沒少受,倒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我沒忘。」方明婕挑了挑眉,之前眸色中的猶豫褪去了,「但你也記著,我只是想要得到展越浩而已,你的野心與我無關,別指望我會配合你。」

  「你好像搞錯了,以你現在的處境來說,是不得不配合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和我一拍兩散,無非就是讓展越浩清楚那晚的所有事,包括……你肚子裡那孩子的來歷,對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你來說……」

  「夠了,別說了,你要我做什麼?」方明婕輕吼打斷了他的話。

  「我托人約錢夕蘊,你陪我一起去見她。」

  「見她?!為什麼?」方明婕輕震,並不想和錢夕蘊正面交鋒。

  「你怕她?」

  她嗤笑,滿眸輕蔑之色,「你覺得呢?」其實有點怕,但她確信自己這只是有戰術的不輕敵!

  「那你何必問那麼多?你覺得從展越浩下手,你會有機會踏進展家大門?」吳越邊說,邊為自己斟了杯酒,怔怔地看著窗外夜色。

  「她更不可能容得下我。」

  「確實。但她興許容得下你的孩子,母憑子貴。」

  「……你為什麼幫我那麼多?」

  「因為我想看他一無所有。」

  看著眸染血色的男子,方明婕微驚,最近的吳越很陌生,讓她覺得害怕。或許他的手段並不比展越浩高明,可是……人一旦被野心吞噬了就會變態,一旦變態了就什麼都做的出了,就好比傳說中的狗急跳牆……

  「夫人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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