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二兩娘子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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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浩設法勸住了泗叔,沒人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總之那個頑固的老傢伙終於妥協了。心定了,夕蘊也就更戀家了,白天陪著從商和從涼玩鬧,晚上就陪著越浩「玩鬧」。 日子如果長此以往,應該很好。可似乎之前的所有寧靜,都只是為了之後的風雨做準備而已。 大概過了半個月左右,楊釗開始頻繁地出入展府,美其名曰是與越浩比較投緣,可是他卻時常把浩園和東園搞錯…… 最後,這位隨時有數十名侍衛跟著的監察禦史,忽然說為了安全起見不便住官驛,要搬來展府做客幾日。一來,能天天和展兄把酒言歡;二來,能方便瞭解揚州絲商諸多事宜。 展越浩沒動聲色,禮數上更是周到。只是展府近來死氣沉沉,尤其是夕蘊……她不明白為什麼把房子割了一半讓給別人住,竟然分文不收呢?好歹也意思意思收點租金嘛,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啊。 因為這個,她連續三天沒去飯廳吃飯了。展越浩也沒多說什麼,只派人按時把飯菜端到東園。到了第三天,楊釗終於忍不住來慰問了。 大老遠,楊釗就瞧見夕蘊站在花園的樹蔭下,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他不禁有些好奇,便走了過去與她一塊看,半晌都沒瞧出什麼端倪。 沒多久,夕蘊打了個很響亮的噴嚏,回頭掃了楊釗一眼,「你在看什麼?」 「你剛才在看什麼?」楊釗甚為不解,還在往樹上張望。 「我嗎?沒看什麼啊,噴嚏打不出來,我爹說如果噴嚏打不出,仰頭看一會兒天就能打出來了。你看,剛才不是打出來了嘛,舒暢多了,主要是晚膳吃得太撐了。」夕蘊說著,卷起袖子,不住地用手扇風。天悶得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了,怕是要有一場雨了吧。 「哦?」楊釗哼笑了一聲,「剛才晚膳時,你房裡的丫鬟不是跑來說你沒有胃口嗎?」 「……可不是嘛,所以只吃了一點兒就撐了。」夕蘊結巴了一下。見過咄咄逼人的,沒見過這麼拐著彎咄咄逼人的。 「是病了嗎?」聞言,楊釗隨口問了一句,口吻裡有關切,甚至還順手探了探夕蘊的額間,自言自語地咕噥著,「很好啊,我都比你燙一些呢。」 這動作快得讓夕蘊來不及回避。她分明在他眼眸中捕捉到了玩味的笑意,明知道她在撒謊,他還配合得煞有介事。難得遇見比展越浩還會裝的男人,實在令她咬牙切齒,有苦難言。 「楊禦史怎麼又來東園了?該不會是又認錯了園子,迷路了吧。」 「不是,擔心你的身子,特意來看你。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待在揚州的這段時間會陪著我的。」楊釗難得地沒有再拐彎抹角。 這反而把夕蘊惹得更急了,「您老耳背是不是?怎麼就聽不明白,我不是你的小如意!」 「哦,我有跟你說過那是小如意答應我的話嗎?怎麼我不記得我提過呢?」 夕蘊重重地籲出一口氣,每回面對這個男人,她就會莫名得煩躁起來。顯然,她還不配和他周旋,「我要去休息了,看這天快下雨了,楊禦史還是趕緊回園子去吧。」 ……簡直就是說什麼中什麼啊! 夕蘊這話剛說完,豆大的雨點就啪啪地往下落了,雨勢來得很猛很急,連點預兆都沒有。 遠處,如樂和幾個丫鬟已經拿著傘沖了過來,準備接夕蘊回屋。一見楊釗也在,大夥兒有些慌了,還好如樂機靈,「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楊禦史也扶進屋子,先躲一會兒再說,這雨怕是很快就停了,夫人我來攙扶就好。」 「不用不用,拿斗篷,去拿斗篷給楊禦史,趕緊送他回園子。」一想到要跟他共處一室,夕蘊就慌了。 「你怕我?」 轟的一聲雷,伴著楊釗的聲音,更為這人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氣質。 「當然怕!您是楊禦史啊,誰不怕。求您趕緊回去吧,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身子染了風寒什麼的,我可擔待不起。」夕蘊很誠實。 楊釗卻只是笑了笑,沒理她,接過丫鬟手中的傘,逕自朝東園的裡屋走去了。 眼見躲不過了,縱然有再多的無奈,夕蘊也只好硬著頭皮回去。再怎麼著,總比傻站在外頭淋雨強吧。 進屋後,大夥兒忙著幫夕蘊和楊釗擦拭頭髮上的雨水。瞧著她們身上的衣服濕得更厲害,夕蘊有些不忍,「好了好了,別擦了,都趕緊下去換衣裳吧,這兒不用伺候了。」 「是。」如樂領著丫鬟們準備出去了。 夕蘊趕緊又拉住了如樂, 「找個家丁去把當家的找來,說楊禦史在東園等著他喝酒呢。」 如樂是個明白人,瞥了楊釗一眼,很快就猜透了她的言下之意,趕緊奔出去找人了。 頃刻,偌大的正廳裡只剩下了夕蘊和楊釗。外頭雷雨交加,天色黑得像是染了墨,氣氛更顯詭異。 「你就這麼想躲著我?」撣了撣衣裳後,楊釗不悅地蹙眉。 夕蘊也不避諱,既然已經做得那麼明顯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我是有夫之婦,在自家園子裡,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傳出去會給展家蒙羞的,自然該躲著點。」 「呵呵,我聽到的傳聞可不是這樣的。銀不換竟也有怕悠悠之口的時候?在展府住了那麼多日了,我也著實沒瞧出來展越浩有把你當回事,你一個人窮緊張些什麼?興許,他正巴望著你紅杏出牆,好休了你,不是說他跟一個益州歌妓形影不離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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