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二七五


  等看到她的小臉時,心就被撕裂了,她在哭,卻沒有哭出聲,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血絲染紅了她的唇與齒,看起來觸目驚心。

  「露娜!別咬了,放開!」大手不敢太用力,捧住她臉頰的手是顫抖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鬆開牙齒,血絲沿著蠕動的唇一滴滴滑落。

  薩魯皺眉,用拇指輕揉地拭去血,「在你昏迷醒來的時候。」

  阿爾緹妮斯的眼淚落在他的拇指上,看不見東西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你也沒告訴我?」她的淚太刺眼了,讓他的聲音沉的有點冷。

  「不,我是有理由的。」這個理由在現在看來根本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效用。

  「我不告訴你,也是同樣的理由,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他的下落了,無論是生,還是死,我都會讓他以赫梯皇子的身份回來。」

  阿爾緹妮斯窒了窒,「你……」他知道她為什麼不告訴他,甚至已經派人去尋找孩子的下落了。

  他知道她為了保護他,保護赫梯,更為了讓不讓他像她一樣心傷。

  他是為了不讓她傷心嗎?

  是嗎……

  他還派人去尋找孩子……

  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心酸,或者其他什麼,她只覺得眼眶好熱,他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來保護她,珍惜她。

  「你再敢掉一滴眼淚,我就殺了卡布斯,殺了奧利,沙了麗莎,殺了……」像是威嚇,像是不擇手段,但只是為了不讓她哭泣,他什麼都會做。

  他真的很愛她,這一點,她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楚了。

  她摟住他的脖子,不讓她看到他的眼淚,等淚停了,她才抬起頭。

  「終於不哭了?」她的不哭,薩魯高興了很多。

  「你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我哭不哭的問題上。」她還有很多事情想知道。

  「那你問,我來答。」好似她不哭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很愉悅。

  「謠言是什麼?」

  「除了這個,其他我都會回答。」他摟上她的腰,抱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薩魯,是你說我問,你答的。」

  「所以啊,我說了,除了謠言的內容,其他我什麼都答。」他撫著她的發,將熱湯又端了過來,舀了一勺,吹涼,遞到她嘴邊,「把湯喝了。」

  「你不說,我不喝。」她別過頭。

  「露娜,別耍小性子。」

  「不喝!」

  薩魯歎了口氣,將湯碗又放了回去,「這個不重要,你不需要問,因為都是胡謅的。」

  「是不是胡謅,聽過才知道。」她轉回臉,臉上寫滿了堅決。

  薩魯也很堅決地回答,「我不會回答的。」

  那種謠言,他絕不讓它汙了她的耳朵,為了它,她還摔進了蓮花池,這讓他更為惱怒,決定從下一刻開始,不光是造謠的,就連聽過的,也一律殺無赦。

  他的堅持,讓阿爾緹妮斯差不多能猜出個大概了,無非就是說孩子不是薩魯的,是埃勃拉皇帝的,孩子沒有帶回赫梯,也就變成了她為了隱瞞真相而殺了他。

  她猜得到,早在放棄做一個母親的責任的時候,她就猜到,她的決定也有可能會演變成這樣。

  心痛嗎?

  不,遠沒有當自己親手放開那只小手時的痛,反倒覺得如果真那樣說,她更好過一些,有什麼不同嗎,孩子的確是她殺的——等同於她殺的。

  只要,薩魯相信她,這就夠了。

  「薩魯,你不懷疑嗎?」記得埃勃拉皇帝曾用同樣的事情威脅過她,當時的她很堅定地告訴他,薩魯不會,薩魯會相信她的。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隱瞞了,反而讓她的心有了微妙的變化,或許是那個孩子的因素吧,她希望他親口出來,他相信孩子是他的。

  孩子一定也會高興的,他的父親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是他的孩子。

  薩魯沒有回答,但是握緊她的手,說明了一切,握疼她了,好似在氣她問出這麼個與愚蠢的問題,而懲罰她。

  「你為什麼相信,連奧利和卡布斯一開始都懷疑。」她靠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

  「因為那個男人問我,『孩子呢』?」薩魯低頭親吻著她的發頂,「如果孩子是他的,他一定會說,『我的孩子呢?』」

  那個男人是誰,不用說就是埃勃拉皇帝魯納斯·尤拉三世。

  「就這樣?」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只是依稀記得昏迷醒來後,看見過魯納斯。

  「這還不夠嗎?」他又不是傻子。

  「薩魯,為什麼我覺得你很無所謂,無所謂孩子是誰的?」他話裡字間,都讓她覺得他很看淡這件事情。

  「這不重要!!」他避重就輕的回答,當他知道自己還有個小兒子的時候,他的心固然是高興的,知道這個兒子生死未卜時,他的心也是難受的,但是比起阿爾緹妮斯回到他身邊,這就變得一點也不重要了。

  說他無情也好,冷血也好,他都無所謂,她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孩子不是他的又怎麼樣,就算她真的被別的男人抱過又怎麼樣,她還是她,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就是這麼簡單!

  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問他這個愚蠢而又無聊的問題。

  「什麼對薩魯才是重要的?」阿爾緹妮斯抬起頭,對上他的眼,應該看不見,可是她卻看見了,看見他正溫柔地看著自己,很火熱的眼神,仿佛能融化她,這種感覺能讓她變得「看的見。」

  「重要的?」薩魯呢喃,低下頭,輕笑了一聲,「我這就告訴你,我重要的是什麼?」

  「薩魯……」她的尾音還沒有消失,她就被推倒在床上,跟著就感覺到,他像是一張大棉被,覆蓋住她。

  「對我來說,重要的是,能夠像這樣抱著你。」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片輕喘,他抱緊了她,像是想將揉進身體裡一般。

  「對我來說,重要的是,能夠像這樣吻你。」他綠色的眸子氤氳出的眼波流轉出水般的溫暖,先是輕吻著她的額頭,然後撲蝶似的吻上她的鼻尖,接著,用牙齒輕輕地噬咬她的唇,吻開始變得充滿了侵略,吻開始攻城略地,在她白雪一般的嬌軀上咬出一點又一點的斑斕,似白雪之中初綻的玫瑰,每一寸,都沒放過,直到她的身體上綻滿了玫瑰色。

  阿爾緹妮斯漲紅著無法說出任何話,看不見他的眼睛有些慌亂,一種名叫情欲的東西,正極緩極緩地在她身體裡流竄,她內心狂跳,渾身無可抑制地顫抖。

  「對我來說,重要的是能夠像這樣撫觸你。」低柔的嗓音和著他的手指和掌心,像蝴蝶展翅時撲騰的翅膀,摩挲著她的皮膚,珍惜地,細心地,呵疼地,每一次這樣的撫觸,就像是需要用一生來完成的動作。

  看著她漲紅的臉,薩魯又是低低的一笑,問她,「還有更重要的,想不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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