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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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緹妮斯的失蹤,目前只有赫梯元老院,以及皇帝可信的幾人才知曉,其他人都只知道皇妃身體抱恙,需要靜養,並不是故意隱瞞,而是皇妃無故失蹤這種大事,難免會引起民間不必要的恐慌,尤其是阿爾緹妮斯在民間的聲望極高,在加上赫梯的某些貴族一直對她心有芥蒂,如果只是暗自慶倖到也無所謂,怕的就是落井下石,所以不管哪邊,隱瞞是必須的。 「好好照顧他!他一旦醒了,就通知我。」路斯比曾說過他有預知能力,不管真假,只要能讓露娜平安回來,他都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性。 「是!!」 可能是藥性的作用吧,薩魯似乎有些困了,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等他們離開了,他躺在床上,大手從枕榻下取出一張羊皮,那是奧利先前讓勇者傳來的信函,他一直都片刻不離身放在身邊,每當心中不安的時候,他都要拿出來看看,因為看了太多次了,羊皮已經皺得有些老舊,但他仍是不厭其煩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上頭平安無事四個字,總能讓他平靜。 緊緊地握著它,他閉上雙眼,逐漸沉入夢鄉。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清晨,儘管睡了許久,他仍覺得頭腦有些迷迷糊糊地,便打算起身下床,出去呼吸些新鮮空氣,好讓頭腦清醒清醒,總那麼躺著,他覺得身子骨都快僵硬了。 披上晨縷,沒有召喚梅諾,他只想獨自到皇宮的花園走走。 可能是快入秋了,清晨的時間有些霧氣,花園裡瑰麗的景色都好似蒙上一層薄紗,如夢似幻,他坐在花園的石椅上,享受著這晨間難得的空閒,記得露娜總是比他早起,她會趁著他還在睡覺的時候,到花園裡擷取幾支玫瑰,插在寢殿的花瓶裡,等他醒來的時候,寢殿裡總能聞到玫瑰的香味,讓他每天早上都有一份好心情。 只是,她失蹤後,這份美妙跟著消失了,寢殿花瓶裡的玫瑰已經枯萎,可是他卻沒有讓梅諾清理,或許是一種安慰吧,安慰他,很快他就會看到那些枯萎的玫瑰又會變成含苞待放的玫瑰,以及露娜擺弄著玫瑰,轉首朝他微笑的畫面,以及那一句簡短卻讓他感到無比幸福的話語。 「薩魯,早安!」 他悵然地歎了一口氣,視線下意識到看向位於左側的玫瑰花叢,倏地,他一震,緊接著呼吸急促起來,綠色眸子閃著激動的光芒,隔著朦朧地霧氣,一瞬不瞬地看著玫瑰花叢前,正在採摘玫瑰花的背影。 那背影婀娜而嬌小,卻也是他最為熟悉的。 等他有所覺得時候,他已經沖了過去,將背影的主人緊緊地抱在懷裡。 「露娜,你回來了,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塞琳娜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手中的玫瑰散落了一地,她想要掙扎卻完全使不出力道,那個抱住她的人影,仿佛是害怕她突然會消失的,緊緊地將他捆在臂膀之中。 那懷抱極其地溫暖,趕走了清晨地冷意,讓她竟有些沉醉。 天還未亮,因為後頸因為食物過敏而起的疹子有些瘙癢,她無法入睡,便喚來朵蕾,塗了一些藥膏,或許是瘙癢難耐,她了無睡意,便打算出來走走,以免髮絲粘到藥膏,她便讓朵蕾取來紗巾將頭髮裹了起來,然後便獨自來到這片美麗的玫瑰花叢前,或許是它們太美麗了,讓她想采些回去放在寢殿裡,卻未想到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而這個其他人竟如此唐突。 她打算喝斥,卻看到那人的身上穿著紫色金邊的衣袍,而在赫梯能穿紫色金邊衣服的只有一人。 「皇帝陛下……」她輕喚。 薩魯一顫,因為這聲音不是他熟識的甜美。 當他的視線觸及到塞琳娜絕美的面容時,所有的喜悅都從他身體裡抽離,一點也不剩。 她沒有令他震撼的紫眸,也沒有令他隨時都可以安然的香氣,更沒有他朝思暮想的美麗,懷裡的她是他陌生的。 他頓時有種從天堂掉落地獄的痛楚,讓他想要絕望的嚎叫。 猛地,他推開她,因為痛苦,他五官扭曲,綠色的眸子像是看到了最不可饒恕地人,陰沉地發黑。 「你是誰?」 被她推到在地塞琳娜,聽到他的問話,手肘上的痛也愕然地無所覺。 他竟然問她是誰? 但那獰惡如同一頭狼梟的綠眸裡,她的的確確看到了陌生二字。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她卻從未忘記過這雙在她初到赫梯時便震撼她的綠眸。 莫名地,她心裡有股惱意,跌倒在地上的身體因為這股惱意而顫抖著。 「我是你未來的妃子!」她提醒他,卻未對他說出自己另外一個身份。 薩魯的雙眸裡凝聚起一股陰森的暴戾,「放肆!!」 他的眼神陰森犀利地仿佛穿透了她的身體,她窒了窒,有些顫意地將身體往後挪。 「公主!!公主!!」朵蕾突如其來的叫嚷聲,從遠處傳來,不一會兒,她便看到了跌倒在地上的塞琳娜。 「公主,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傷。」朵蕾急忙沖了過來,想要扶起她,視線一瞥,卻才發現有另一個人存在。 「大膽……」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薩魯那充徹著狂怒地的眼神給嚇到了,腿一軟,她就跪在了地上。 「朵蕾……」塞琳娜喊道,手肘的疼痛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公主,您……沒……沒事吧。」朵蕾跪爬到她身旁,說起話來也有些慌亂,因為薩魯光是站在那,就有一種冷人難以忍受的逼迫與壓窒感,倨傲而且橫霸。 「你是希臘公主?」薩魯眯起眼,看著地上因痛楚而冒著冷汗的塞琳娜。 她痛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用點頭代替回答。 「公主,您流血了。」朵蕾驚詫道。 只見塞琳娜白皙如玉的手臂上,有一條擦傷,混合著泥土的鮮血汩汩冒出,怵目驚心。 她蒼白著一張臉,在朵蕾的攙扶下戰起身,因為疼痛,藍眸裡浮出一層霧氣,看起來楚楚可憐。 但薩魯仿佛沒有看見,他眼裡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反而更為厭惡,只是說了一句,「這裡的玫瑰花,你沒有資格動。」 沒有任何抱歉的言語,甚至也沒有招來侍女,或者是醫生,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好似這些玫瑰比起她重要百倍。 何等無情的男人!!無情地讓她發顫。 不再看她一眼,薩魯轉身就走,仿佛她是地上塵土,根本引不起他絲毫的注意。 他走遠了,塞林娜卻無法回過心神,朵蕾在她身旁的驚叫,她也仿若未聞,只是怔愣地看著薩魯那淵沉入一片幽谷,一座大山的背影消失在霧氣之中。 初見時,她就知道他是個無情的男人,他根本不可能懂得什麼是愛。 但……當他緊緊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如烈焰般的熱情,那是連生命都可以燃燒殆盡的感情,在那樣的懷裡,她充分地感受到了一種被深深愛著的震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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