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一六五


  突然,有些迷茫的紫眸閃過光華,逐漸恢復清明。

  「你們是契約者?」

  她想起了多年前路斯比爺爺說過的話,如果普通人類需要神力,那麼就必須和所信仰的神定下契約後才能擁有,也就是契約者。

  夏萊和阿貝爾湧現出驚愕,因為知道這種事情的人並不是很多,大多都是神官或者祭祀,而定下契約的人,也不會傻得到處去宣傳,因此契約者的事情在普通人當中很少流傳。

  反觀菲諾斯,他眼裡沒有驚愕,只是用眯起雙眼看著她,充滿了防備,好像她是個極度危險的人似的。

  他們的反應,讓她知道她猜對了,跟著腦子裡的疑惑也就越來越多了。

  「為什麼抓我?」驚愕已經褪去,聰明的腦袋開始恢復運轉,只是一瞬間,她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夏萊和阿貝爾以為她又是舊事重提,懶得搭理她,誰會告訴她為什麼要抓她,這不就告訴她幕後人是誰了嗎,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老問,等到了目的地,就算她不想知道,也會讓她知道得。

  唯有菲諾斯聽出了她問話裡似乎隱藏著什麼別的東西,她的口氣像是洞悉了什麼。

  「你指什麼?」

  「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抓我,以你們能力即使殺了赫梯皇帝也很容易不是嗎?」除了抓她無非是想要對付赫梯之外,她實在想不出綁架她還有什麼用處,既然如此,那麼殺了皇帝更快,更有效果,不是嗎?而從他們剛才的能力看,想要進入赫梯皇宮對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薩魯即便劍術再高超,也不可能敵得過他們異于常人的能力。

  他們完全可以先殺了薩魯,然後再派兵攻打,一個失去帝王沉陷在恐慌中的帝國根本就是刀俎上的肉,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綁架她,這不是太費力,也太費時間了嗎?

  菲諾斯無波紋的眼中終於出現了看得到的情緒——震驚!

  至於夏萊和阿貝爾則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須臾片刻後,菲諾斯清冷嗓音才響起,「你很聰明!」

  「你不想回答我!」對他的讚美,可是一點也沒有興趣聽。

  「該走了!」大手一伸,她已經被抗到了肩上,很明顯他拒絕回答。

  不要以為緘默,就能讓阿爾緹妮斯打退堂鼓。

  被抗在肩上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尤其還是這種全身肌肉硬得跟金剛石一樣的男人,她的腰在走動的震盪中被撞擊的發疼,但是她沒有抱怨,因為腦袋裡的神經線已經被思考佔據了,根本沒有撥出抱怨的空檔。

  既然他們不願回答,那她可以猜,依照先前得出的理論,那麼他們不直接殺了皇帝的理由就可能只有一個。

  「不是不做,而是不能,對嗎?」這是一種極為簡單的推理,沒有人喜歡做費力的事情,尤其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去完成的事,更不會像費力為之了,更何況,抓她真的就可以要挾薩魯了嗎?她是知道他家那頭獅子是肯定會上當啦,別人可不一定知道,估計薩魯的專寵在這個時代太過怪異了,因此造成了對方認為她對皇帝很重要的訊息,但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成功率會有少?如果是聰明的人想想就會明白。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不是不做。

  果然,菲諾斯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只是瞬間,但足夠了,光是這細小的動作,她就知道又猜對了。

  接著,她不再說話,腦海裡的這些訊息像串珠子一樣,一粒粒串起來,很快,問題又來了?他們為什麼不能做。

  為什麼?

  這個疑問引起了她想要知道欲望,想開口,卻知道他們根本不會回答,問了也是白問,那她只有自己想了。

  他們舍近而求遠的做法是在太過怪異,所以就一定有不能做的理由。

  或許她天生就是個推理專家,邏輯思維不是普通的強,所有的可能性都變成了最重要的線索,不斷在她腦海裡翻滾,組合,拼湊,漸漸形成一個答案。

  難道是有什麼限制嗎?瞧,以前看那些魔法小說的時候,也常有施術者能力因受到某種限制而無法運用,雖然是小說,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對於現如今的她來說,這世界已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了。

  當然,這仍是她的猜測,但她卻越來越篤定,也因為只有這個可能性,才可以使得他們的『不能做』變得合理化。

  可是……他們明明就可以使用那種能力啊?

  等一下,她似乎忽略了某個更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他們在哈圖沙什城不能使用能力,而在這片叫做坎貝斯的沙漠可以使用。

  這兩者的區別是什麼?

  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已經離開赫梯境內,大膽假設,如果在赫梯境內不知什麼原因他們不能使用能力,而在赫梯境外卻可以使用,那麼等他們到達目的地呢。

  倏地,她腦袋像是被雷劈到一樣,打了個震顫。

  上帝!如果薩魯知道她被抓到了某個地方,會怎樣?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來救她,而沒有人會選擇不能使用能力的地方做為大本營。

  所以,他們會抓她,是想讓薩魯自己踏進陷阱,到時候他會怎樣?

  被火燒死?被水淹死?被雷劈死?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瞳孔也驚懼的擴大,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最後殘留在腦海裡的答案只有逃!!

  在到達他們的地盤之前,她必須逃走。

  ***

  赫梯哈圖沙什城

  議事殿內,加布特冷汗淋漓站在殿中央,雙手作揖,垂首以待,而上座的薩魯始終黑著一張臉,狹長的綠色眸子陰鬱地閃著厲光,他握在手裡的佩劍仿佛隨時隨地就會砍掉加布特的腦袋。

  咕嚕地咽下一口唾沫,加布特的冷汗潺潺而落,滴在地板上汗漬充分表達了他的忐忑不安,他不止千百次的在心裡咒駡著自己那個不成氣的兒子,如果……他抬眼偷偷瞄了一眼薩魯那張黑得已經看不出原本膚色的臉孔,雙腿打顫的更為劇烈,更是堅定了自己想法。

  如果今次能夠安然回去,非把那個臭小子捆起來,不再讓他出門,起碼在皇妃還沒回來之前,絕不可以再讓他闖禍。

  「加布特……」薩魯那張感性迷人的薄唇吐出地話像是十二月的冷風。

  冷得加布特心頭直打顫,「是,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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